說來也奇怪,她連程先生這么重要的人都看了好久,卻眼神一瞥,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白林楓。
“小白你怎么躺在地上,我扶你起來!
她身體搖晃,卻沒看到腳下有一個啤酒瓶,一腳踩在上面,撲通一聲絆倒了。
而且好巧不巧的,整個人都倒在了白林楓的身上。
這不是存心惹程先生生氣嗎?
即使此刻程冬誠面無表情,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在生氣,那周身散發(fā)出的強大氣場,都快要毀天滅地了。他只需要靜靜在站在那里,這嘈雜的酒吧就自動啟動靜音模式。
抬步,他朝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走了過去。
“程先生,他們喝醉了!
此刻唯一還算清醒的丁小枚,不怕死的攔住了程冬誠。按照此刻的情況,為了防止打人,她本應(yīng)該緊緊抓著程冬誠的胳膊。
可是她不敢,程冬誠的氣場太過強大。而且蘇凌暖又被抓了個正著,再看程冬誠此刻的表情,她只敢輕輕抓了一個袖口角。
“哦,是嗎?”
他的聲音很低,在嘈雜的酒吧中,卻聽的格外的清楚。
目光定格在地上如同死豬一樣的蘇凌暖身上,他唇角勾起一抹淡若微塵的笑容,開口,“看來我得給某些人,醒醒酒了。”
只需要一個眼神,丁小枚就自動松開了程冬誠的袖口角。
走過去,站定,彎腰,伸出手來,抓著蘇凌暖的衣服就把她提溜了起來,像抓著菜市場褪了毛的雞。
抱著她,經(jīng)過丁小枚的時候,他停住,眼神望著前方,“告訴你的朋友,以后都不要再喝酒了!
丁小枚吞了口口水,點頭,“我一定告訴!
望著程冬誠抱著蘇凌暖離開酒吧的身影,再看看被一拳打昏過去的白林楓,丁小枚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
她好歹也是個金牌編劇,誰見了都得尊敬的喊聲丁姐的人物。
怎么在程冬誠的面前,就像個孫子似的?
還有,蘇凌暖大美女,希望你……
阿彌陀佛吧!
在酒吧蘇凌暖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上了車就開始睡!
蘭博基尼在柏油馬路上高速行駛著,程冬誠的臉色,并不比沒見到蘇凌暖之前好,相反,更難看了。
睡在副駕駛上的蘇凌暖裹了裹肩,小小的身體往車門那里靠著。
“冷……”睡夢中的她呢喃了一聲,又把衣服裹緊了一些。
程冬誠的目光始終致著前方,漆黑如墨的雙眸看不到一絲表情,只有在蘇凌暖說冷的時候,微微動了一下。
這晚上的風(fēng)本就有些涼,程冬誠又開了敞篷,又開的極快,風(fēng)是又急又猛!
還是覺得冷的蘇凌暖,皺了皺眉,無意識的說了句,“好冷,我是不是掉冰窟窿里了!”
差不多!
她掉程冬誠這冰窟窿里了!
“凍死你!”
程冬誠的薄唇中,冷冷的吐出三個字,似乎還不解氣,他又踩了油門,讓風(fēng)更猛了一些。
又行駛了一段路程,蘇凌暖終于被凍醒了,一睜眼,睫毛都差點被吹掉!
醒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是不是有人趁她喝醉的時候,把她掛在飛機機翼上了,要不這么冷呢?
不過看到旁邊的人的時候,她知道不是了。
“程冬誠,我醒來居然見到你了,好神奇!”蘇凌暖嘿嘿一笑,嗯,睡了一覺她的酒似乎醒了不少。
“……”
程冬誠連個臉色都沒給她,專心制止的開著車。
“程冬誠,這風(fēng)太大了,你把敞篷拉起來吧!”蘇凌暖雖然酒醒了反應(yīng)卻有些遲鈍,絲毫沒注意到程冬誠正在生氣。
她只覺得,好冷!
“……”
“程冬誠!”蘇凌暖的身體靠近了他一些,聲音也大了一些,“你把敞篷拉起來吧,風(fēng)太大了!”
看這風(fēng)大的,把程冬誠都吹得聽不見了!
風(fēng)裹著酒的味道沖進程冬誠的比鼻子里,他的心中一陣厭惡。
抬手,把伸過來的腦袋,按回了座位上。
蘇凌暖遭遇了‘滅頂之災(zāi)’,心里有些不滿,“你干什么啊,快把敞篷拉起來,我睫毛都要被吹掉了。”
感覺到了蘇凌暖的怒氣,程冬誠這才給了她一個眼神,嫌棄的眼神,“你身上有臭味,讓風(fēng)散散味。”
臭味?
蘇凌暖左聞聞,右聞聞,揪起自己的領(lǐng)口,袖口,連腋下都聞了,最后一臉迷茫的看著程冬誠,
“沒有啊!
程冬誠斜睥了一眼,還是一臉嫌棄,“好好聞聞。”
“……”蘇凌暖一臉無辜的迷茫啊。
程冬誠慢慢轉(zhuǎn)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回到家之前若聞不出來,或者還有味道,我便要用我的方法了。”
“你在生氣?”
這語氣,這表情,這動作這么明顯,要是蘇凌暖再看不出來,她就真的是太笨了。
“……”
慢慢把頭轉(zhuǎn)回去的程冬誠,忽略了蘇凌暖的問題。
蘇凌暖微微噘嘴看著他,心中不免腹誹,誰又惹到這貨了?讓他把氣撒在自己身上!
她身上香噴噴的,哪里有什么味道?
索性沒當(dāng)回事,她又靠在車座上休息了起來,今天的酒喝的有些多,又被風(fēng)吹了,她的頭有些痛。
一路上,程冬誠都沒有把敞篷放下。好在蘇凌暖覺得自己腦袋被吹跑之前,回到家了。
車一停住,她感覺自己腦袋都是嗡嗡的!
她剛要抬步,看到程冬誠還沒有下車的意思,便問道,“程……”
話剛出口,接下來的話就被程冬誠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凍結(jié)了。
算了,程冬誠在生氣,她可不去招惹他!別把氣撒在她身上。
“我先進去了!碧K凌暖給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轉(zhuǎn)身走進了樓道里。
一向聰明乖巧的蘇凌暖,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這程冬誠的怒氣,從何而來。
望著蘇凌暖輕快的背影,程冬誠的雙眸一瞇,那淡漠的眼神幾乎被這月色還要清冷幾分。
這里是程冬誠自己在外面的家,是他十八歲的成人禮。這幾年一直在國外未曾居住,近日又剛回來居住在父母家,過幾日便會搬出來。
他和蘇凌暖商議過這個事情,等他們二人完婚之后就住在這里,畢竟和老人住在一起不方便。
蘇凌暖在廚房里倒水喝,聽到客廳里有響動,也沒有太在意。
程冬誠今日在生氣,她可沒有做炮灰的癖好,還是各自珍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