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其他英靈菜鳥來說,軍訓的用意在于讓他們養(yǎng)成服從上級命令的習慣。但對于馬格努斯——還暫時不需要理解這個,他目前需要的是重新建立起自己的信心。
鑒于這貨的耐力高達86點,屬于初階英靈中天花板的存在,沐風首先安排受訓的英靈們來一次競速長跑。
英靈殿的生活區(qū)域為標準的正方形,每條邊長4公里。中心廣場顧名思義處于生活區(qū)的最中間,不管往那邊跑都有至少2公里的距離才能抵達最外層的環(huán)道。
從中心廣場向東一直跑到底,然后繞著生活區(qū)域繞上一圈,最后原路返回這里——不多不少正好20公里。作為本次軍訓的第一次集體訓練,沐風并沒有規(guī)定最長時限,只是要求所有人必須完成。
毫無意外,馬格努斯憑借著自己充沛的體力,全程保持著第一名,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便完成。
緊接著沐風沒讓犢子們休息,立刻進行第二項訓練——所有人抱頭蛙跳,圍著半徑為600米的中央廣場跳上三圈。本項比賽不設完成時間,但要記錄跌倒或者因各種情況沒能完成標準動作的次數,以次數最少者為優(yōu)勝——如果次數相同,則按完成時間的長短決定名次。
毫無疑問,有著80點敏捷屬性的馬格努斯再次拿到第一。
相比起完成長跑后還沒怎么發(fā)生心里變化,在拿到蛙跳比賽第一名的馬格努斯看起來要明顯精神許多。
這也正是沐風想要的結果。不管是長跑還是蛙跳,都不存在什么技術含量,人人都會——連著兩次獲勝,馬格努斯自然會產生自信。
這也為剩下的訓練打下基礎,至少馬格努斯沒再表現出任何抗拒情緒,中規(guī)中矩完成其余訓練科目。
軍訓的前三天由沐風親自擔當教官,雖然沒搞什么特別的幺蛾子,但巨大的訓練量還是讓犢子們感覺有些吃不消。
第四天——猛將兄大清早就來到中央廣場,看他那勢在必得的樣子沐風明智的將總教官的權利移交,免得受罪。
相比沐風注重機體訓練,呂布更喜歡親自上陣——按照參訓人員花名冊隨機點名,點到的倒霉蛋自己出列和呂布玩搏擊。
本著以訓練為目的而不是打擊犢子們的信心,猛將兄倒也沒有直接一招解決戰(zhàn)斗,會留出時間讓犢子們自由發(fā)揮,直到實在玩不出什么新花樣了,呂布才一招將其轟飛,開始點名下一個。
趁著其他猛將兄訓練其他菜鳥的時候,沐風走到馬格努斯身邊,瞧他一臉畏懼的樣子,不由得笑道:“怎么著?怕了嗎?”
馬格努斯沒有回答,只是非常緊張地點點頭。
沐風又問:“你是在怕什么呢?怕打不過?還是怕丟人?”
馬格努斯嚅囁著吭聲:“我……我肯定打不過他……這樣做,有……有何意義?”
“別去管有沒有意義。”
沐風正色道:“作為一名戰(zhàn)士,你應該正視任何挑戰(zhàn)與戰(zhàn)斗。作為一名軍人,你應該服從上級命令。”
“至于你怕在這個時候出洋相——你們所有人都無法戰(zhàn)勝他,大家都打不過,你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反過來想一想,要是你的表現比其他人更好,那么豈不是說明你比其他人更強?”
說道這兒,沐風向正猶如閑庭信步般應付另一外菜鳥英靈的呂布擺手示意,指了指身邊的馬格努斯。后者會意,翻身一記鞭腿結束戰(zhàn)斗,向馬格努斯挑了挑指頭。
至于馬格努斯會被猛將兄怎么操練,沐風并沒有去插手。畢竟戰(zhàn)士與戰(zhàn)士之間的(物理)交流可比動嘴皮子麻煩的多,沐風并不擔心馬格努斯會因此而繼續(xù)一蹶不振——猛將兄雖然暴力,但他畢竟是高級的統(tǒng)帥型英靈,怎么操練手下將士肯定有他自己的絕招。
不知道這里頭到底有什么彎彎拐拐,總之馬格努斯沒比別的英靈多撐幾秒鐘。但沐風發(fā)現他被猛將兄反手一肘子轟臉上飛出圈外,他卻毫無任何沮喪之意,反而斗志滿滿的,似乎還有繼續(xù)撲上去再來一輪的苗頭。
“嘿嘿,維京小子別著急,本大爺今天有的是時間陪你們這幫菜鳥玩。”
猛將兄也不管馬格努斯聽了這話有什么反應,撂下這句之后繼續(xù)點名下一個倒霉蛋。
由于今天的總教官是猛將兄,他不叫停那么就意味著訓練要一直持續(xù)。
從朝陽初升到日暮西斜,猛將兄換著花樣跟菜鳥們玩——對于他自己而言,這種烈度等級只能算玩游戲。
但對于英靈犢子們來說,猛將兄就是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山。從最開是的一對一,到后面的二對一、三對一甚至十對一,猛將兄總有辦法破解犢子們的攻勢,然后像貓捉老鼠般慢慢將其一個又一個的踢出局。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
將最后一個倒霉蛋一腳踹飛,猛將兄拍了拍雙手,向參訓的所有菜鳥們喊道:“說真的,這一天下來我連汗都沒出。你們想要讓本大爺稍微認真點兒對待,再等個幾十年吧。”
“不過,大爺我喜歡你們這一股子拼勁兒。希望下次咱們見面的時候,你們能多搞些花樣讓本大爺開心點兒。”
向沐風擺擺手,呂布轉身就走,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沐風也適時宣布今天的訓練就此結束,大家可以自由活動——就在大家各自三五成群離開中央廣場時,沐風卻發(fā)現馬格努斯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怎么了?在想什么?”
聽到身后傳來的詢問聲,馬格努斯回過頭——此時的他非常精神,往日那萎靡的模樣早以不見蹤影。
“指……指揮官先生。”
大約是不太善于言辭,馬格努斯在斟酌許久之后才向沐風詢問:“這位……勇士前輩,是您的熟人嗎?能夠……告訴我更多關于他的……故事嗎?”
沐風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笑瞇瞇地問:“怎么了?不急著回去?還是說你的蜜酒已經喝光了,回去了也沒意思?”
馬格努斯搖搖頭:“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是我想……我想像這位勇士前輩一樣!”
“別說你,連我都想。”
沐風笑道:“既然不急著回去,那跟我走吧,陪我喝上幾杯。這位勇士的故事……可不是三言兩句就能說清楚的。”
對于存粹的戰(zhàn)士,特別是馬格努斯這種單純得像一張白紙的存粹戰(zhàn)士,沐風只需要講述猛將兄如何在戰(zhàn)場上大殺四方,以及如何“英勇戰(zhàn)死”——雖說馬格努斯這土包子沒讀過《三國演義》,但沐風覺得在他面前千萬別說任何關于猛將兄的負面故事。
不然這位單純的戰(zhàn)士沒準兒那天就說漏嘴,然后沐風大概就會被猛將兄再次拖去玩絕地求生——估計這次猛將兄也不會考慮用其他東西當武器,全程拿沐風砸人。
即便是單純的講述,也讓馬格努斯聽得雙眼發(fā)直,恨不得立刻抄起自己的兩把板斧沖上虎牢關戰(zhàn)場,也玩一通“三英戰(zhàn)蠻子”的戲碼。
雖然是敗了,但是以少打多本來就不公平,打不過就跑沒啥好丟臉的——以馬格努斯那維京人的一根筋思維,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總之,馬格努斯能夠坐下來,認真聽沐風講述并且還有躍躍欲試的意思,說明在這位維京人的心底依然還存留者斗志。
次日大清早,沐風準時來到中央廣場——為了今天的訓練科目,他特意將李飛給帶上。
“老李,是男人就別說自己不行!”
見李飛一臉的不情愿,沐風笑道:“又不讓你擼起袖子跟那些犢子們打架,至于么?”
李飛苦笑著問道:“那您硬拖我過來干嘛?您也知道,讓我做政工沒問題,但是這訓練……我也不比您有更多的經驗啊?”
沐風擺擺手:“想到哪兒去了?難道堂堂大副李飛,連個標兵都當不了?”
李飛目瞪狗呆中:“標兵?只是讓我當標兵?”
沐風點點頭:“不然你以為我叫你來干嘛?難不成你連那些新兵犢子都比不過?”
李飛這才釋然,松了口氣:“那沒問題。雖然咱龍帝國在某些方面做得確實不如東煌軍隊好,但……我相信即便在東煌的軍隊里,我也能當好標兵。”
“那成,等會兒就看你的表現了。”
擺擺手讓李飛先到一邊準備,沐風轉頭看向廣場的另一邊——馬格努斯第一次比沐風更早到場,并且今天還沒有其他維京戰(zhàn)士“押送”,看樣子這貨確實已經下定決心要有所改變。
見沐風正向自己招手,馬格努斯一路小跑到沐風跟前,抬手敬了個完全不標準的軍禮:“先生,我來了。”
“今天的精神頭不錯嘛。”
沐風笑道:“沒繼續(xù)讓格羅斯特會長叫人押送你過來,看來你已經明白你該做什么了?”
“那個……”
馬格努斯紅著臉說道:“昨天回去,我按照您的要求,主動和……和格羅斯特會長報告這幾天的訓練情況。”
沐風饒有興致地問:“繼續(xù)說啊,難道會長不高興?”
馬格努斯搖搖頭:“我……我不知道會長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只是重重地拍了我一下,叫我繼續(xù)努力參加訓練,然后……就叫著其他人喝酒去了……還沒帶上我。”
“噗……”
一口老血恨不得能噴出五丈遠,沐風不由得搖搖頭暗自苦笑:“這鐵憨憨……算了,真為難他一口氣說了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