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笑什么?我讓你給雪嵐說對不起,聽見沒?”
她聞聲。止住笑。
潔白的嫩手拭了拭眸尾滲出的淚。
她深吁一口氣,嘲諷道:“你見過正房跟第三者說對不起的么?”
“殷朝歌。你的嘴巴干凈點!”
“我說,她是第三者。她便是徹徹底底的小……”
最后一字還沒丟出來,豈料上官云風陡然發狠,大步上前。一手狠狠地扼在她的頸子上。
她的身子節節后倒。最后使勁地磕在在寒冽的墻上。碰的肩胛骨刺疼。
可她仍舊固執揚著腦袋。不愿低頭。
她已然呼吸難暢,音調都是磕磕絆絆。
“上官云風,你他媽有種就殺了我……你倘如殺不死我。我就糾賴你一生!”
上官云風聽見這話,全身凌厲翻滾。手掌一絲絲收力。
她臉上充血,痛楚地蹙著眉。最后闔上了眼。
從頭到尾。她沒說過任何告饒的話,更不必說一句說對不起的話了。
她骨髓里如同注了鋼絲。好像絕不會倒下屈曲。
而男人對她的固執無比憎恨。
這個女人,從不會故意討好他。從不會認輸,永遠都是針鋒相對!
“殷朝歌。你當真不怕死?”
她沒回答,就算想,此時也吐不出一字。
她倒感到,死在他掌中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上官云風見到她面上釋然解脫的神情,心兇狠一抽,乃至不敢再多用力,擔憂她真的會一命嗚呼。
那一剎那,心倏然慌了。
他陡然松手,殷朝歌的身子霎時綿弱無力的倒在地上。
她呼吸到空氣,激烈干咳,面色通紅,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上官云風攥緊拳頭,高高在上地盯著她,毫無感情地冷道:“你想如此痛快的死,怎么能!你對不住我,對不住雪嵐,我會讓你慢慢償還的。煉獄的滋味,可不是如此好受的!”
說罷,他冷漠決絕的離去,牽著武雪嵐的手。
武雪嵐回首還眺了她一眼,面上帶著贏者的笑顏。
獨獨她,異常難堪,如同一條狗趴在地上氣息奄奄。
一如,她的婚姻。
她被貞姨扶起來,木怔怔地坐在桌邊出神。
她和上官云風這些年的絲絲縷縷,都如雨后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她們相識在宴會上,那時她才十五歲,而男人已然二十出頭,人中才俊,名揚江城。
她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了他,自那以后,她暗暗發誓,此生,非他不嫁……
她喜歡了他六年,不停地把自己變的優秀,只為有朝一日可以配上如此優秀的他。
可現在,終究遂愿以償,可他卻態度強硬的要隱婚。
一張床三個人……真是太擁擠了。
擠的她窒息,如同要死了一般。
她呆坐了半個小時,貞姨告知她湯好啦。
原本鮮香的桂魚湯,她喝著,卻是無比苦澀。
她低頭喝湯,豆大的淚水一滴滴的滾落其中,不敢讓人見到。
唯有邊上的貞姨,看在眼中疼在心中。
晚上,殷朝歌感到全身不舒服。
她發燒了,頭都要炸開。
而就在此時,臥室門猛地被人推開,男人怒火滔天闖入,一張俊顏已然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