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只有鳳威松了口氣。

女兒有此自信，那定然是清白的，那瓶薄荷晶露肯定沒有毒。

人群中不禁有人悄聲議論：“既然敢當眾查驗，那薄荷晶露肯定被掉包換過，真想不到，大小姐有這樣深沉可怕的心計……”

“若雨姑娘那么善良和氣的人，命怎么這么苦，父母雙亡，寄人籬下，此次定是有冤難伸……”

山風將這些竊竊私語聲，吹進鳳凝煙的耳朵。

別院因是杜姨娘和花若雨住慣，這里的下人們都是她們的心腹，自然心向著花若雨。

他們圍觀的心態，不過是想等著真相拆穿，鳳凝煙承認“惡行”，還花若雨一個公道。

杜姨娘和花若雨站在珠簾里，得意洋洋。

鳳凝煙冷冷掃視那幾個議論的人，走到臺階下，拿起那瓶薄荷晶露，打開蓋子，將里面淡綠色的液體倒在地上一只山雞身上。

山雞本來被綁住雙腳，奄奄一息，過了片刻，突然“咯咯”地尖聲鳴叫，痛苦萬分，在地上拼了命撲騰著，想掙脫麻繩的捆綁逃離。

掙扎間，只見它身上羽毛大片大片剝落，白色的雞皮暴露出來，表皮就像沸騰的糖漿一樣，咕嘟咕嘟冒出了血泡。

這一變化，讓先前以為鳳凝煙掉包的人都大吃一驚。

“有毒！真的有毒！”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人群中立刻炸開了鍋。

大夫看見這毒藥的效果，嚇得不停抹汗，嘴唇發抖地說道：“這是什么毒，竟如此厲害……”

鳳威滿臉疑惑，鳳凝煙回身對父親說道：“爹，您看到了，這薄荷晶露確實有毒，但是為什么山雞的癥狀，比表妹中毒的癥狀厲害得多呢？”

一旁大夫連連點頭：“是啊，難道若雨姑娘中的不是這種毒？”

如果說花若雨中的不是薄荷晶露的毒，那么鳳凝煙至少已經洗脫了一大半嫌疑。

花若雨咬著牙，可是她卻不能出來告訴別人，她中的就是薄荷晶露的毒，否則豈不成了不打自招？

杜姨娘見計謀就要落空，忙走出來說道：“山雞和人，體質與血液都不同，中毒的癥狀不同又有什么奇怪？若拿其他牲畜來試，想必結果都不會一樣。”

鳳凝煙笑了：“姨娘說的是，所以我讓人準備了兩只同樣品種的山雞，多試一次。”

說完，她就走到另外一只山雞旁邊，依舊將薄荷晶露滴下。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等那么久，便命丫鬟將托盤里準備好的茶水，倒進了山雞的嘴里。

一看到這兒，杜姨娘愕然回頭看了一眼珠簾內的花若雨，花若雨也惶恐地盯著那只山雞。

那茶壺里，難道是……

那山雞被捏著脖子灌了半壺茶，微微掙扎，但明顯沒有之前的那只狀況嚴重，羽毛脫落得很少。

露出來的皮膚上，也只有一塊塊紅色的、像胎記似的印跡，看起來，跟花若雨脖子上露出來的瘢痕一模一樣。

在場沒有人明白鳳凝煙的用意，可是杜姨娘和花若雨已經有些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