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有什么辦法找出這個幕后之人?”
方乾盯著卿歌放在匣子里的不知死活的蠱蟲,只若有所思的詢問。
“自然,這種子母蠱雖然非常好用,可凡事有利便有弊,恰恰它的弊端我在一本古書之上看到過,有了這子蠱相信很快,我就能找出母蠱的所在之處。”
卿歌說的極為自信,連眉眼都揚著愉快的氣息。
“如此一來,那本王就靜待卿大小姐的佳音了。”
方乾大笑幾聲,聲音里都透著幾分喜悅。
從攝政王府出來,卿歌直接上了門口的馬車,誰知男子也上了旁邊的馬背之上。
掀開車簾,卿歌直接探頭而出:“我不用你送。”
“本王只是去探望言哥兒,誰說送你?”高頭大馬之上,男子一身玄衣,臨風而動,刀削般的臉龐之上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此時里面滿是笑容。
“隨你。”
卿歌丟下兩個字就把頭縮回來,車簾隨之落下。
到了靖侯府,卿歌還沒下馬車就聽到言哥兒的聲音。
原來言哥兒見她娘親這么久也不回來,于是自己就跑到門口等卿歌回來。
而今看到方乾倒是意外之喜。
“義父,你今日怎么來了?”
言哥兒從臺階之上跑下來,仰頭看著坐在馬上的方乾。
上次之后,方乾又偷偷瞞著卿歌看望了幾次言哥兒,當然也誠摯的道了歉,所以兩人才能又和好如初。
“當然是為了來看你。”
從馬上躍下,方乾摸了摸言哥兒的腦袋,笑道。
“義父,上次你教我的招式我都會了,還有新的招式沒有?”
言哥兒本來是不喜歡練武的,可是自從看到他義父威風凜凜的耍劍,頓時也喜歡上了。
雖然扎基礎吃了些苦頭,可現在練的也有模有樣了。
由于興奮,言哥兒葡萄般的雙眼都亮晶晶的,說著他的小身體一動,比劃了兩下,竟還真像回事。
剛下來的卿歌正好看到此幕,眼中劃過一抹暗色。
“等改日義父再讓人給你送一把輕便小巧的桃木劍過來。”
方乾指點了幾下言哥兒后,便開口。
“咳,桃木劍就不必了,我會給他尋一把,人也看了,攝政王是不是該回去了?”
不等言哥兒應聲,卿歌就已經大步走過來,把言哥兒額頭之上的滲出的冷汗抹去,這才語氣淡淡道。
“卿歌,言哥兒是本王的骨肉,這點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否認,而本王對他好,你也不能攔著。”
卿歌是一個果決之人,決定的事情很難再改變。
方乾自然明白這點,可是他也不會放棄。
“攝政王,你看清楚這匾額上的字,這是我靖侯府,我是靖侯府的嫡小姐,他是我兒子。”
卿歌一手指著卿言言,一手指了指自己,眼眸里沒有半分笑意,口氣特別認真。
“本王知道,可是他也是我兒子。”
方乾目光從她的臉上溜了一圈,最后才落在言哥兒那張和自己有九分相似的小臉之上,勾了勾唇,道。
深吸一口氣,卿歌不想再和他討論這個問題。
“言哥兒,跟我進府。”
卿歌瞧著目光發直的看著自己又看著男人的言哥兒,只招招手。
“義父再見。”
言哥兒擺擺手,趕緊拉住了卿歌的手。
義父再好,還是沒有娘親好。
在言哥兒的心中,她娘親第一位。
進了院中,卿歌就松開了言哥兒的手,沉著臉坐在椅子上。
言哥兒規規矩矩的站到了卿歌的面前,他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才輕聲喚了一聲娘親。
“他看過你幾次?”
裝可憐也沒用,卿歌仍舊沉聲問。
言哥兒猶猶豫豫的伸出兩根胖乎乎的手指。
卿歌冷哼一聲,言哥兒頓時又把剩下三根指頭全攤平了,癟了癟嘴:
“娘親,真的只有五次。”
“罰你寫五百大字。”
言哥兒松了一口氣,正要上前拉卿歌的手,就聽卿歌不緊不慢又補了一句:“五日內寫完。”
“小姐,這是不是太多了?”
剛進來的小桃,正好將卿歌最后懲罰言哥兒的話聽在耳中,頓時略有擔憂的開口。
雖然言哥兒聰明,可畢竟還年幼,五百大字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還是有點困難。
聽到有人替他說話,言哥兒在一旁頓時點頭如搗蒜。
他一日最多寫過幾十個大字,五百個他肯定寫不完。
“五百個確實有點多,那不如四百九十九?”
“少了一個。”
言哥兒小聲嘟囔一聲,卻還是在卿歌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急忙點點頭:
“娘親,我可以寫完。”
第二日,卿歌就把自己連夜調配出來的藥喂給了匣子里的子蠱,然后那蠱蟲很快就動了起來。
它仿佛陀螺一般瘋狂的開始轉圈,過了半個時辰后,才安靜下來。
卿歌手中拿著匣子走了幾步,見蠱蟲也開始慢慢挪動,頓時滿意的勾了勾唇。
她喂給蠱蟲的藥,可以讓它煩躁,繼而會加強他對于母蠱的感應,利用這一點,可以給她指路。
半個時辰后,卿歌看著自己跟著蠱蟲到了的地方,眼眸露出一抹了然。
剛出了府衙門口就碰到卿歌的京兆伊很高興。
他迎上來剛打完招呼就看到了卿歌手中的蠱蟲,好奇道:
“卿小姐這是在做什么?”
“我在讓它帶路,尋找那個派人去刺殺阿舟妹妹的兇手。”
說著,卿歌已經根據蠱蟲指示的方向大步而去。
京兆伊原本就是要去尋卿歌,而今聽到能尋到刺客,自然趕緊跟在了她的身后。
進了衙門,根據子蠱指出的方向,卿歌最后竟是到了大牢前。
“難道那個兇手已經被我們抓住了?”京兆伊心下大驚。
卿歌沒有說話,在獄卒打開門后,她就進去了。
最后她停在了最里邊的一間牢房里。
這是陳易的牢房。
“怎么會是他?”
京兆伊大驚,要知道陳易可是一個啞巴。
聽客棧老板和老板娘所說,他從來不進客棧里面,整日都待在后院,要不是需要喂馬,恐怕都不會踏出自己的房間。
“是不是,進去問問便知。”
讓獄卒把牢房門打開,卿歌啪一聲把手中的匣子合上,矮身就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