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角羅和福寶兒胸口上的傷口完全契合,能夠把東西藏在這里,極大可能是祥和客棧里面的人。”
“來人,把客棧中所有人都抓回去審問。”
聽完卿歌之言,京兆伊當即就下令。
幾個雜役和兩個小二連同廚子在內的人很快就被衙役壓了出來。
“此番多謝卿歌小姐,我們的案子才能有如此大的進展。”
京兆伊咧著唇大笑幾聲,心下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把這些人都審問一番,好盡快找出殺人兇手。
就在他們準備回去的時候,被壓著走在左側的一個小二瞬間動手。
他掙脫衙役,從腰間抽出匕首直奔卿歌而來。
事發突然,這個雜役距離卿歌不過三步遠,當時,卿歌又正與京兆伊說話,竟是一時反應不得。
鋒利的匕首瞬間血染衣袍,卿歌回頭,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身前,而他的右臂上赫然出現一道傷口,深可見骨。
替卿歌擋了劍,方乾另一只手握住雜役的手,用力朝后一扭。
啊——
慘叫聲瞬間從雜役的嘴里發出,他想要掙扎,可是卻被方乾牢牢制住。
就在他想要咬牙自盡的時候,卿歌上前利索的就將他的下巴卸了。
“帶回去把他綁的嚴實一點,牢房外派人日夜守住。”
方乾剛吩咐完,京兆伊就響亮的應了一聲,幾個衙役很快就把人押了下去。
“大人,你這傷口需要趕緊處理一下。”
攝政王身份貴重,如今當著他的面受傷,京兆伊頓時滿臉著急。
“卿大小姐醫術無雙,由他來給本王包扎最合適不過。”
“對對,卿小姐,您趕緊給攝政王包扎一下。”
方乾是為了替她擋劍才受傷,于情于理,卿歌也沒有道理不給包扎。
京兆伊趕著回去審問犯人,就和衙役一起走了。
幸好在來的時候,卿歌提了她的醫藥箱,所以此時紗布、創傷藥以及消毒的東西都有。
“把胳膊伸出來。”
卿歌把手套帶上,又把需要用到的東西取出,就來到了方乾的身邊,對他平靜道。
兩人此時的距離極近。
方乾是坐在一長條凳上,女子是站著,如此一來,只需微微抬眼,他就可以把女子神情盡收眼底。
男子伸出胳膊后,卿歌就開始替他上藥了。
不容忽視的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臉上,卿歌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戳了一下他的傷口:
“你能老實一點嗎?”
“卿小姐,你這話說的委實冤枉,我的胳膊可是半分沒動。”
男子眼眸中滿是笑意,分明知道她說的是什么。
“我挖人珠子很是熟練,如果攝政王什么時候覺得自己不需要這對珠子了,可以來尋我。”
把最后包扎的步驟做完,卿歌低眸瞥了一眼方乾的眼睛,唇角揚了起來,意有所指道。
“等本王不需要,可以去尋你。”
男子接話自然,仿佛在討論的不是他的眼睛一般。
剛出了客棧,就有人前來向方乾回稟事情,男子只匆匆說了句再見就離開了。
卿歌則是去了京兆伊府衙。
到了的時候,京兆伊已經開始審問那個行刺方乾的雜役。
剛走進牢房,就能聽到鞭打和慘叫的聲音。
“說,福寶兒是不是你殺的,你為什么要殺一個七歲無辜的稚兒?那件兇器是不是你所藏?”
一連串的問題從京兆伊的嘴里問出,可是被綁在架子上的雜役只一個勁的笑,血沫從他的嘴里冒出來。
這般嘲諷,京兆伊頓時氣的胸口劇烈起伏,眼神也多了幾分狠厲,他指揮一旁的獄卒:
“打,給我狠狠的打。”
鞭打之聲更加密集,這下再沒有笑聲,只有不絕的慘叫聲。
“讓他停下,我來審問吧。”
看到渾身鮮血淋漓的雜役,卿歌心下已是明白這恐怕是個硬骨頭。
審問半天,什么也沒有審問出來的京兆伊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聽到卿歌的話,當即就讓獄卒停下。
“你嘴硬也沒用,就算我們的證據還不夠充分,可是單就行刺攝政王這一條,也夠你和那個妹妹死個千百次了,可憐那個無辜的小姑娘今年才剛及笄,還沒有婚配……”
“你不準動她!”
雜役兇狠的盯著卿歌,他身體因為掙扎,繩子捆綁的地方已經開始朝地上滴落鮮血。
“不是我動她,而是你害了你的妹妹,現在只有你把殺害福寶兒的兇手招出來,我才能在攝政王面前替你求情,讓他饒了你妹妹。”
卿歌滿臉冷意,盯著雜役痛苦糾結的臉,又補充一句:
“就算你不說,我也能自己找出兇手,只是到了那個時候,你和你妹妹一個也保不住。”
時間一點點過去,雜役額頭之上因為緊張冒出來的冷汗成股的滑落從鼻梁兩側滑落下來。
“我也是受人威脅,當時我在后院給馬廄里的馬添加草料,那個人就過把那個滿是血的東西交給了我,讓我藏起來,不然就殺了我的妹妹,而且還說事發之后,若是我不能把罪都攬下來,我妹妹肯定會死在我前面。”
說起這些事情,雜役臉上滿是痛苦,他和妹妹相依為命,他不能任何人傷害他妹妹。
“我死有余辜,求卿小姐一定要救救我妹妹,她是無辜的,她什么也不知道,我求求你。”
雜役眼里流出了眼淚,從小沒了爹娘他,為了把妹妹好好養大,他干過很多見不得光的臟事。
落得這般下場,也是他應得的。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妹妹,現在你可以說兇手是誰了吧。”
“是三……三”架子上的雜役話還沒說完,卻是突然從嘴里吐出一口黑血,顫抖的說不出半句話。
一看他情況不對,卿歌瞬間上前,抽出銀針刺入他胸口,護住他的心脈,可也不過只維持了他幾息生命,人最終還是沒了。
“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你妹妹也會替你保護好。”
把他死不瞑目的瞪的很大的眼睛抹下,卿歌低聲道。
“怎么樣,問出來沒有?”
剛出了審問室的門口,京兆伊就來到門口,朝卿著急詢問。
“人死了,被提前下了毒,他死前說兇手是一個叫三什么的人。”
卿歌搖搖頭,只把自己得到的消息盡數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