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平日偽裝的那般良善,原來也是一個敢做不敢當(dāng)?shù)那莴F。”
卿歌冷嗤一聲,一時間芙蓉面上滿是冷意。
行走江湖,這種事情見多了,可每次都難掩心頭的怒氣。
方乾沒有出聲,只皺了皺劍眉,心下略感不適。
很快就到了三日之期。
因為這次死的皇后的外甥女葉蓉,身份不一般。
因此,皇上索性就宴會之上前來的人都召到了大殿之上。
“方乾,朕也允許卿大小姐協(xié)助你破案,如今也已到了你說的三日之期,不知案子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
皇上一臉威嚴(yán),坐在上首詢問。
“回稟皇上,事情已經(jīng)水落石出,殺害葉小姐的兇手是太子和靖侯府二小姐。”
方乾上前兩步,泰然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頓時嘩然。
一個是國之太子,身份僅次于有著九五之尊的皇帝,另一個是堂堂靖侯府的二小姐,這如何能不讓震驚!
“攝政王可要慎言,太子都不曾前來參加宴會,他如何是殺人兇手?”
皇上在聽到太子二字就沉了眸,只定定的瞧著方乾。
話里之中不難聽出對太子的維護(hù)。
“是啊,攝政王開玩笑也要看什么場合,太子是蓉兒的表哥,他怎么會是殺人兇手!”
皇后臉色大變,盯著方乾的眼神不善,她雖然想要知道殺害葉蓉的兇手是何人。
可是,太子卻是她的親身骨肉,也是她后半輩子的依靠。
不論如何,在皇后心中,太子不能是兇手!
“皇上和皇后娘娘不要著急,先讓卿大小姐把葉小姐死亡的真相解說一遍。”
面對眾人議論紛紛,方乾面色如常,只不緊不慢道。
卿歌抬眼看了方乾,才上前帶著皇上行了一來,然后將她所推測出來的事情娓娓道來。
“當(dāng)日,臣女的妹妹進(jìn)宮直到出事都沒有出現(xiàn)在宴席之上,她說自己是因為被宮女弄濕了衣裙,所以才去換,可是臣女清楚的記得,當(dāng)日她的衣裙從府門前出發(fā),到葉蓉的尸體爆出都沒有變過,所以她一直都在撒謊。”
“她其實并未換衣裳,而是去尋了太子,并且偷偷讓巧兒悄悄在太子的茶水里下了合歡藥,這是我從巧兒的身上搜出來的證據(jù)。”
卿歌說著就從懷里掏出一包藥粉,遞給一旁一位太醫(yī)。
太醫(yī)點點頭,確實只剩下半包的合歡散。
“藥性很烈,可惜用錯了人,最后成事的是太子和葉小姐,臣女在葉小姐的尸體之上看到了許多被欺辱過的痕跡,而且這塊葉小姐的玉佩也是從攝政王從太子在宮中的寢宮搜出來的,因此,葉小姐因何而死,已經(jīng)不言而喻。”
卿歌把手中的玉佩遞給一旁的內(nèi)侍,由內(nèi)侍將玉佩教到皇上的手中。
皇上拿到玉佩只翻著看了一眼,目光就定在那個玉佩底部那個葉字上,沒動了。
經(jīng)常召葉蓉進(jìn)宮陪伴她的皇后自然一眼就認(rèn)出玉佩是葉蓉的。
可也因此,她越發(fā)的著急,看向卿歌的目光頓時帶了幾分憤怒。
“太子,對此你有什么話說?”
皇上把玉佩捏的死死的,只看向下面站在右邊首位的人。
“回稟皇上,卿大小姐這番話純屬繆言,且不說兒臣當(dāng)日未曾入宮,就說單憑一包合歡散和一塊玉佩就說兒臣是殺人兇手,這也太過可笑了吧。”
太子滿臉有恃無恐,根本不把卿歌的話放在心上。
他本就身份尊貴,母妃又是皇后,外家也有實權(quán),門下又籠絡(luò)了一群有能耐的門客,一般人還真撼動不了他。
“這些只是物證,我還有人證,請皇上允請慕容皇子上殿。”
自從猜出這件事和太子有關(guān),卿歌就知道恐怕不好處理。
果不其然,在她話音落下,就見慕容熙大步走至前面。
他站的筆直,僅僅只是抬手一拱,便道:
“我皇弟恐怕不能上殿,昨夜他遭人陷害,意外服用了三日散,此時正在昏迷中,正好卿大小姐在此,不知卿大小姐可有三日散的解藥?”
慕容熙滿臉擔(dān)憂,仿佛真在是在關(guān)心慕容玉。
“你卑鄙!”
三日散可不單單是能讓人昏睡三日的迷藥,而是三日昏睡過后,醒來直接失去昏睡前三日的記憶。
而且最主要的是,中了三日散的人不能強(qiáng)行將他喚醒,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卿歌氣的當(dāng)即怒視慕容熙,若不是方乾及時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
恐怕她袖中的銀針直接要插到慕容熙的那張臭臉上!
唯一的人證竟然就這樣沒了!
“不要著急,他們想這樣輕而易舉的洗脫嫌疑,還沒問過本王。”
低聲安撫完卿歌,方乾當(dāng)即就站到她面前,直接對上太子目光:
“多說無益,太子不如解釋解釋為什么葉姑娘的玉佩會出現(xiàn)在您的宮中?”
“她的東西,自然要問她,本王如何知道為何會在本王的宮中。”
太子臉上滿是怒氣,他何時被人如此質(zhì)問過。
“帶上來。”
方乾朝外喊了一聲,然后一個宮女就被帶了進(jìn)來。
“你來說說自己當(dāng)日都在太子寢宮中都看到了什么?”
抽絲破繭已經(jīng)到了最為關(guān)鍵的一步。
“回稟皇上,奴婢……奴婢看到葉小姐進(jìn)了太子寢宮中,奴婢本來是要進(jìn)去奉茶,誰知竟是聽到了……聽到了……”
后面的話,丫鬟把頭扎到地上,雙臉通紅,已經(jīng)羞的說不下去了。
可是在場的誰聽不懂?
一時間那些大臣看向平日里溫潤如玉的太子,臉上都帶了幾分鄙夷。
太子慌了一瞬,他死死的盯了丫鬟半響,身側(cè)的手握成拳頭,心下一時間掀起驚濤怒浪。
真是一群廢物,竟然還漏掉了一個。
“太子還有什么辯解的?”
卿歌這時站了出來,只看著太子嘲諷道。
“父皇,您要為兒臣做主,這個宮女是人證,可是兒臣當(dāng)時在刑部處理事情,嚴(yán)大人可以為兒臣作證。”
太子話音落下,人群中就出現(xiàn)一位大臣,他對著皇上便道:
“如太子說的那般,當(dāng)日太子確實一直留在刑部,臣當(dāng)時心下便想,太子殿下能夠如此勤于政務(wù),是咱們后唐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