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他才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訝然:
“歌兒,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話應(yīng)該在問你,你想從慕容皇子嘴里問些什么?”
女子眼眸亮如辰星,唇角微揚,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我只是給慕容皇子送本字帖。”
說著,卿執(zhí)就把手中的名家字帖,交到了慕容玉手中。
“現(xiàn)在東西送到了,兄長是否容我與慕容皇子說幾句?”
卿歌的目光從慕容玉憋紅的臉上一瞥而過,才定定的瞧著卿執(zhí)。
“歌兒,你一定要這樣與我作對嗎?”
剛才慕容玉那模樣,分明是在宴上看到了什么。
若是他告訴了卿歌,依照卿歌的智慧,只怕很容易就能抽絲剝繭,查出兇手是誰。
這是他絕不允許發(fā)生的事情。
“我從未想過和你作對,是兄長屢屢阻止我破案,這讓我不得不懷疑兇手與你的關(guān)系。”
卿歌的話一如既往的直白,幾乎是一針見血。
“歌兒,我說過我不是兇手,你為何非要揪著我不放,甚至還不放心的連派人跟著我。”
他才來這里,卿歌就跟了過來,不用想都知道是卿歌派人跟著他了。
“我不想與你再爭辯什么,還請慕容皇子當(dāng)著我與兄長的面,把兄長問你的問題,仔細的回答一下。”
“我……”
“這里好生熱鬧啊,你們兄妹這是做什么,是在盤問我皇弟,什么時候我南疆的皇子也容的他人如此對待?”
大搖大擺走過來的慕容熙,直接一掌拍在慕容玉的肩膀之上,只讓慕容玉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他的聲音里滿是狂傲,若是不知道慕容玉身上的那些傷痕,只怕連卿歌也要以為他是在替慕容玉出頭了。
“見過慕容皇子!”
“卿公子不必多禮。”
慕容熙笑著讓卿執(zhí)起來,就轉(zhuǎn)頭看向卿歌:
“卿大小姐真是越來越讓人刮目相看了,只是不論你背后站著的是何人,我南疆的皇子,你都動不得。”
今日看來不能從慕容玉嘴里知道一些事情了。
“慕容皇子說的哪里話,我從不曾輕視或怠慢任何人,今日前來也是為了探望慕容皇子,既然皇子安好,卿歌就不打擾了。”
慕容熙是只老狐貍,卿歌也不愿與他糾纏,希望他不要為難慕容玉。
每次慕容熙前來找慕容玉,都是為了發(fā)泄心中的怒火。
“如此,卿執(zhí)也就不打擾了!”
匆忙行禮,卿執(zhí)就追著卿歌出去了。
待人都離開,慕容熙才一把將慕容玉推到在地,然后從腰間抽出馬鞭,狠狠抽了幾下,怒罵:
“我說過什么,既然跟在我身邊,就要聽話,不要隨便招惹他人,尤其是靖侯府的人,你都當(dāng)耳邊風(fēng)是不是?”
慕容玉沒有掙扎,只在地上抱著頭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待鞭打過去,他仍然沒有動上半分。
看著地上如死了一般的人,慕容熙終于心下痛快了。
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他直接丟給身旁的下人,便吩咐道:“給他喂下去。”
“這……”
下人抖著手,還以為瓶中是毒藥,一時間不敢應(yīng)聲。
不論如何慕容熙都是皇子,若是真死在他的手中,他焉能活命?
“不過是讓他昏睡幾日的藥罷了,你抖什么,還不趕緊給他喂下去,是不是想要本宮的鞭子替你治治手啊!”
慕容熙一鞭子抽在地上,下人一個腿軟直接跌在地上。
連滾帶爬到慕容玉身邊,下人強行把慕容玉的嘴扳開,然后把藥塞了進去。
“好皇弟,你就安穩(wěn)的睡吧。”
慕容熙盯著他,目光陰沉道。
這邊剛出了門口,卿歌就被卿執(zhí)趕上然后攔住了。
“歌兒,你不要如此頑固,這次就當(dāng)兄長求你了,不要再查了。”
卿執(zhí)的語氣里竟然有幾分哀求,這哪里是卿歌一直認識那個如玉般公子會說的話。
“兄長,你別這樣,我相信你不是兇手,但也請你不要妨礙我查出真兇,正如你所說,如果三日查不出兇手,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我又如何能夠擔(dān)待的起?”
卿歌不想再和卿執(zhí)多說什么。
“我這是為了你好,再查下去,兄長怕你有危險。”
卿執(zhí)上前握住了卿歌的手臂,話語里滿滿的關(guān)心。
“你若是擔(dān)心皇上怪罪,到時候我可以讓太子替你在皇上面前求情,你不會受到責(zé)罰的。”
無論何時,卿執(zhí)都不愿意卿歌身陷危險之中。
“那個人是不是太子?”
卿歌忽然抬眼,直視著卿執(zhí),目光灼灼。
她問的不明不白,可是卿執(zhí)的瞳孔卻是瞬間縮了縮。
“兄長,你不用說,我明白了。”
卿歌笑了,眉眼間竟是得意。
卿執(zhí)瞬間明白,她這是故意試探他的。
“太子不是兇手。”
“可這件事與他脫不了干系,對不對?”
卿歌的反問只讓卿執(zhí)又頓了一下,心下已經(jīng)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
這是他的親身妹妹,如此聰慧,可是卻也因為她的聰慧,讓他此時很是難做。
卿歌親自到王府里,讓方乾很是喜出望外。
只因自上次一別,卿歌再沒登過王府的門。
因此,當(dāng)男子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時候,卿歌終于忍不住黑了臉:“我的臉上有花嗎?”
“臉長著不就是讓人看的嗎?本王看你,說明你的容貌甚合本王心意。”
被人當(dāng)面戳穿,方乾也沒有半分尷尬,甚至還十分認真反問了一句。
尊貴如他,從來都是想看誰就看誰。
誰敢說不字!
“那我多謝王爺?shù)目滟澚恕!?
卿歌勾唇笑了幾聲,便道:“我懷疑這件事還與太子有關(guān),不知攝政王有什么想法?”
方乾呷了一口茶,才不緊不慢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塊玉佩放到小幾之上。
“這是本王從太子在宮中居住的地方搜出來的。”
聞言,卿歌從桌上拿起玉佩看了幾眼,玉佩雕刻著秀雅的菊花,且在最下端刻了一下葉字。
“這是葉蓉的玉佩?”
仔細回想一下,葉蓉尸體穿著的衣裳,似乎確實沒有佩戴任何東西。
“是葉蓉的。”
方乾目光深邃,看著卿歌手中的玉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