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唐第一奇女子又怎么會只有小聰明,卿世子要對自己的妹妹多點自信。”
方乾勾起唇角,瞥了眼滿臉冷然的卿歌,不緊不慢道。
“我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不用攝政王提醒。”
卿執心下不虞,他并不愿意卿歌摻和進這件事中。
“三日,朕等你們的好消息!”
皇帝大笑幾聲,當即就讓卿歌協助方乾共同調查此事。
“相信卿小姐必定公私分明,能夠把咱們兩人之間的恩怨先放下,配合本王盡快尋出兇手。”
皇帝帶著傷心欲絕的皇后走后,方乾來到卿歌面前,眼眸含笑。
很明顯,他就是故意讓卿歌陪他一同調查。
因為之前的事情,他已經很難私下見到卿歌。
不僅這樣,甚至連言哥兒,他也一直沒有機會見到。
想著,他的目光就移向了言哥,幾日不見,他似乎長高了一點。
注意到他的目光,卿歌連忙將言哥兒的手握緊,目光清亮回懟:
“自然,再者,我們之間有私人恩怨嗎?”
以前或許她有心動,可是卻偏偏忘了,他那樣的人又怎么會允許事情偏離自己的掌控。
談感情,只會顯得她可笑!
這般帶刺的話,恍若回到了他們不久前初相識時。
“卿歌,我……”
“攝政王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抓緊破案吧,不然三日,恐怕十日也找不到兇手!”
不等方乾說完,卿歌已經揚聲打斷了他的話。
女子面容冷俏,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倒是顯得他優柔寡斷、不夠果決!
“在這里的每個人都有嫌疑,所以每個人都必須找到能夠證明自己從未來過這里,亦或者來了,也有證人表明你不是兇手!”
熟悉卿查案的方法,方乾當即就命令宮中一隊侍衛把此處包圍了起來,只留了一個出口,每個人證明自己有不在場的證據后,才能離開。
另一隊,則在宮中四處搜查尋找兇手毒死葉蓉的地點。
卿歌也沒有閑著,她自己蹲下身,又檢查了一下葉蓉尸體,最終她的目光在尸體手腕處黑青頓了頓。
心里閃過一個念頭,她又微微扯開一點葉蓉濕衣的胸襟,看到上面的紅痕,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葉小姐的貼身丫鬟在那里?”
站起身,卿歌望著人群中,高聲道。
“奴婢……奴婢在這里。”
膽怯的聲音從卿歌的身后響起。
她轉身,就見一個雙眼紅腫,面容發白明顯被嚇自己主子之死嚇的不輕的小丫鬟。
“你來說說,你家小姐在死亡之前都干了什么?”
卿歌抬了抬下巴,一雙星眸異常清亮,仿佛能直接看到人的心底。
“回卿小姐,小姐在宴上覺得胸悶,于是就讓奴婢陪她出來散步,然后在御花園賞花,當時有風,而我們小姐正好略感風寒,于是奴婢就回去替小姐取披風,可是誰知道……這一去就再也見不到小姐了。”
小丫鬟低著頭,說著說著就開始垂淚,連帶著肩膀也開始不停地聳動。
去了御花園,結果被毒死,拋尸在荷花池,這也夠慘的!
只是,如果她沒記錯,這御花園和這荷花池的距離可不遠。
兇手這也忒不閑麻煩!
卿歌眸中神情未定,只接著問:“那你們小姐當時在御花園可曾碰到什么人?”
“沒有……奴婢不知道,當時一到御花園,奴婢就去給小姐取披風了。”
如此一來,從宴上出來,葉蓉去了御花園后,又做了什么,倒是沒人知道了。
走至方乾身邊,卿歌低聲把小丫鬟的說辭簡單復述一遍。
方乾已是明了的把之前去過御花園的人又詢問了一遍,得到的結果竟然是無一人見過葉蓉!
這怎么可能?
御花園雖大,可也不至于進去個人就看不到。
更何況葉蓉是位小姐,就算進去多半也只會在小亭子里歇涼。
兩人對視一眼,均已明白,恐怕是葉蓉這個丫鬟在說謊!
“來人,把她先關進大牢!”
既不能誠實道來,那便是心中有鬼!
方乾當即下令,小丫鬟被抓走前嘴里還在喊冤枉,說她家小姐的死,她一點葉不知情!
“兄長,咱們什么時候才能回府?”
似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場面,卿云兒嚇的緊緊貼在卿執身邊,臉色發白的問。
“應該快了。”
卿執抿著唇,他看著不遠處的卿歌,眼中浮現出幾分擔憂。
此處露天,也不方便具體檢查尸體,卿歌就讓人把尸體先送回了衙門。
她自己則到方乾身邊,同他一起排查宮中的這些急著回府的官員極其家眷。
慕容玉雖然聽了卿歌的話,但此處人多,他還是顯得有幾分局促。
在方乾黑沉的目光下,他一時著急,又開始口吃,半天沒有說清楚自己有沒有去過御花園,或者有沒有見過葉蓉。
“你別急,慢慢說,每個人都要回稟自己去過哪里,不用害怕。”
卿歌見了,只瞪了一眼方乾,然后溫聲朝慕容玉安撫道。
“我宴上……想出出……出恭,于是去了,然后出來就被……被帶到了這里。”
他說完,那些等在后面的官員頓時一陣哄笑,連帶著他們的家眷都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嘴低聲笑了起來。
“笑什么?有什么可笑?人食五谷雜糧,有進就有出,難道你們都不如廁嗎?”
卿歌清冷的目光掃視一圈,
眾人被卿歌者直白的話說的頓時停止了笑,個個面上都尷尬非常。
“兄長,一會兒你先幫我把言哥兒帶回府,我可能要晚些才能回去。”
到了卿執的時候,卿歌把言哥兒推到他的面前。
言哥兒畢竟還小,出來這么長時間,也困了。
“好,言哥兒和舅舅回府。”卿執摸了摸言哥兒的小腦袋,聲音都變的溫和很多。
把此幕看在眼中的卿云兒頓時把手中的帕子絞緊,心中氣的要死,可面上仍勉強擠出幾分笑容:
“姐姐,我們是否可以離開了?”
好歹都是靖侯府的人,結果卻是人都走差不多才輪到他們。
這不是誠心的,是什么?
“兄長可以離開,你不可以!”
卿歌看著她,忽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