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兒乖,且別看了。”卿歌讓言哥兒將自己的雙眼蒙上,不要再看。
她抬眸望著眼前的情形,高度腐爛的尸體,被砍碎的尸骨,血腥的場景,恐嚇無比。
“娘親……”言哥兒軟軟糯糯的嘀咕一聲,他將雙眼蒙上,不再觀看。
卿歌繼續(xù)解刨驗尸,京兆伊乃是一個文人,眼前這個場面,他未忍住,跑到一旁吐了半晌才回來。
“這…便是深仇大恨,將人命毀了便是,為何還要用這么殘忍的手段,尤其是其中還有一幼童!”
京兆伊大人也有一女兒,和那死去都幼童一個年齡,平日乖巧可愛,總是甜甜的叫他爹爹,如今不由得將自己帶入其中。
“恐還真是深仇大恨,或者是一個變態(tài),尋常人應(yīng)是做不出這般殘忍的事情。”
卿歌斂眸,尸體已經(jīng)解刨結(jié)束,她取下手套,抬了抬手。
言哥兒將工具箱內(nèi)的小冊子拿了出來遞給她。卿歌則將其中詳細記錄下來。
“這三人都是被活生生砍死的,死前應(yīng)該經(jīng)過劇烈的掙扎,只可惜尸體腐爛太深,已經(jīng)看不出皮膚留下的痕跡了。”
剩下的具體,卿歌直接將冊子遞給京兆伊大人,讓他仔細觀看。
京兆伊瞧著這冊子上的具體內(nèi)容,臉色蒼白,用手捂著口鼻,以免味道鉆入鼻尖。
“當真是一大慘案,卿大小姐如今我們應(yīng)該如何行動?”
王家二子之死還未解決,這又增加了一樁慘案!
“回府衙,等候消息,這么一大樁案子,一時半刻定然是解決不了的。”
如今最重要的是,他們先定住心神不要慌亂。
“卿大小姐說的極是。”京兆伊如今猶如一個無頭蒼蠅。
拿定主意,三人便上了馬車回府衙。
今日注定忙碌。
府衙內(nèi),皇宮內(nèi)的懿旨下來,若京兆伊不圓滿解決這兩大命案,便直接提著腦袋進宮謝罪。
京兆伊在府衙內(nèi)捧著懿旨,嚇得直哆嗦,他焦急的望著卿歌,“卿大小姐這可怎么是好,你可有什么線索了嗎?或知兇手是何人?”
他就說不應(yīng)該接這京兆伊一職,官職丟了就罷了,可是這可是丟他的腦袋!
卿歌正在府衙內(nèi)教導(dǎo)言哥兒斷定一些尸體死因,個所呈現(xiàn)的表現(xiàn)。默默的聽著京兆伊念叨。
終于,卿歌開口伸手將面前那杯未動的茶推到京兆伊的面前。
“京兆伊大人,你如今越慌亂,解決這個案子便越發(fā)的困難,連死者的身份都未確定,如何斷定兇手?”
卿歌微微咳嗽一聲,言哥兒也抬眼望著京兆伊,“伯伯,你不要擔心,娘親很厲害的,她一定能夠幫你找到兇手的。”
在言哥兒的眼里,他的娘親是最厲害的!
卿歌抽了抽嘴角,這熊孩子,怎么憨憨的將自己的娘親往外推。
她伸手捏了捏言哥兒的鼻子,便含眸輕聲道,“待所有線索收集齊全,屆時兇手自然會浮現(xiàn),并無想象中那般復(fù)雜,您且先靜下心吧。”
瞧著卿歌母子安慰,京兆伊的心情微微平息,他伸手端著茶飲了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算是鎮(zhèn)定下來。
“卿大小姐不知,如今我們這些當父母官的也是不容易,有什么冤案奇案,解決不掉便會被丟了腦袋!”
可是這世上連斷案如神的包青天,都有所難處,更別說他!從小小文官轉(zhuǎn)來的,對斷案更是兩眼一黑找不到北。
“京兆伊,你這番話若是皇上知曉了,還不待解決問題,便掉了腦袋。”
外面邪魅,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響起。
方乾,一襲墨綠色的蟒袍,衣襟微敞,三千青絲披肩而下。
他的聲音,讓京兆伊的臉色在剎那間變得蒼白,連忙躬身迎了上去。
“攝政王您怎么來了?”
“本王不來,任由你像一個無頭蒼蠅亂竄?”
方乾輕哼一聲,將卷宗扔到書桌之上。
京兆伊聞言,非但沒有驚恐,望著方乾猶如天神降臨,雙眼充滿了趕集,“微臣感激攝政王前來相助!”
而言哥兒從卿歌的懷中退出,連忙朝著方乾撲上去,
“義父,您來了!”
方乾瞧著撲上來的言哥兒,他眸中帶著幾分笑意柔和,伸手便將言哥兒抱著摟起。
“義父前來接手府衙的案子,聽聞你和你娘親被請來了,便來看看。”
話落,方乾將目光落在卿歌的身上。
卿歌起身福了福身,“臣女給攝政王請安。”
方乾瞧著卿歌這一副裝模作樣的樣子,抽了抽嘴角,抬手。
“卿大小姐起來吧,不必這般多禮。”
京兆伊瞧著這兩個人,一會兒膩歪,一會兒疏離,有幾分摸不到頭腦,乖乖的站在一旁。
而卿歌將方乾扔在桌上的卷宗拿了起來,這是那一家三口的資料。
“攝政王倒是動作迅速,竟然就將那被害的一家三口的資料搜集到了。”
由衷的佩服方乾的速度,京兆伊聞言神色一喜。
“攝政王當真是神助攻!”
他走到卿歌身旁,二人便一同翻看卷宗。
那被害的一家三口。乃是江南一個富商之子,祖上乃是經(jīng)商蘇繡的。
這富強之子擅長經(jīng)商,接手家族生意后,直接做到了京城,他便帶著夫人與孩子移居京城做生意。
在一個月前,突然與四周的人說,他們要回江南做生意,京城這邊不弄了。
然后一家人便浩浩蕩蕩的回江南了,由于他們走的時候街坊間動靜甚大,所以官服詢問的時候,他們起先壓根沒有起疑。
直到后面,方乾派的人多翻搜查,將其鎖定在那一家三口之上,眾人才發(fā)覺異常。
這富商之子,在京中經(jīng)商也是了得,生意紅火。
突然不做了要回老家,且也沒有任何事情發(fā)聲,便讓眾人覺得奇怪,只是這是別人的家事。
且人家在江南也產(chǎn)業(yè)豐厚,說不定是想要回去養(yǎng)老。
“他們的身邊可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是結(jié)仇的?”
卿歌放下卷宗,抬眸望著方乾詢問到。
“并無,這一家三口為人和善,待人厚道,做生意也十分守規(guī)矩,他們進京城這些年來,沒有一個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