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們,只有皇室直系才能去辭冰壁。我和二妹四弟的孩子都不是直系,他們無權(quán)前來。至于川栢……”
他朝漱瓷笑了笑,“他本來就是普通族人。所以,他們都不能來。”
景尚梨乖乖的點頭,一臉受教。
“尚梨的婚事如何打算?”漱延卓就坐在漱廷瑞的身邊,他咧著笑看來,“月幾和阿骨的好事將近了吧?二姐算得上是尚梨唯一的長輩,有沒有什么人選啊?”
漱延卓一番話成功的噎住了夏暖和景尚梨兩個人。
景尚梨一臉驚疑的看著夏暖又看看不遠處的漱骨,因為震驚,張開的嘴巴遲遲無法合上。
月幾和阿骨的好事?
夏暖和漱骨的好事?
這個好事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景尚梨捂住心口,為遠在天邊的鳶娓默哀。
夏暖咳嗽了兩聲,亦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漱骨和漱瓷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漱骨沒在長輩之間插話,只是倚在漱玙身邊悠然自若的笑看夏暖。
或者,可以換一個比悠然自若更加貼切的詞語:勢在必得。
漱瓷可沒有漱骨那么收斂了,她哈哈大笑兩聲,忽然又如同小女人一般害羞捂臉,“哎呀呀,延卓怎么能問得這么直接。小姑娘們會害羞的。”
這個小姑娘們自然是指的夏暖和景尚梨。
只不過,兩人皆是害羞不足,夏暖驚訝后是深深的無奈,景尚梨則始終沒有從震驚之中拔出來。
漱延卓啊了一聲,笑著打趣道,“是我魯莽了。”
漱瓷瞇眼一笑,似乎還想說什么。一旁的夏暖可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她的目光望向了船外,忽然問道,“瓷姨,靈力怎么不一樣了?”
眾人都知道她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但是他們聽清楚她的話之后,不得不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他們的面上都有些驚訝。
漱延卓直接問道,“你怎么知道不同了?”
夏暖疑惑的看著他,解釋的簡單明了,“感覺。你們感覺不到嗎?”
“感覺什么?”景尚梨杏眼眨眨。
夏暖笑著睨了她一眼,無奈地說了一聲好吧。
景尚梨依舊一臉茫然,漱瓷笑了笑抬手攬住夏暖的肩膀,身體都半靠了過去,“我們暖兒可不是普通人,對靈力敏感著呢。”
景尚梨再傻都意識到他們是在談?wù)撝茉獾撵`力了,更何況,她也不傻。只怕晉靈界內(nèi)也沒有人敢說五風(fēng)十雨的幕后東家傻。只不過,她抬起手,靈力凝聚,流竄。一樣的流暢自如一樣的自然親切,不同了嗎?
她真沒察覺出來。
漱釉穩(wěn)穩(wěn)端著手中的茶,她微微偏頭朝漱瓷身邊的兩個姑娘看去。
漱廷瑞問道,“除了靈力變化,還能感覺出什么?”
夏暖沉吟了一聲,閉上了眼睛。霎時間,船艙內(nèi)涌入的河風(fēng)出現(xiàn)了片刻的停滯,停滯又宛如錯覺,眨眼間風(fēng)吹窗搖紗幔飄蕩。
“妖氣。”夏暖開口,“變?nèi)趿耍苋鹾苋酢!?
“不愧是月幾妹妹。”漱焱從窗邊離開,在漱玙的另一邊坐下。含笑的聲音打破了凝滯的安靜。而漱骨卻不動神色的離開了座位。
夏暖微微一笑,不以為意。
漱廷瑞和漱延卓的眼中都出現(xiàn)了驚訝與贊賞,不過漱延卓一反之前的熱情笑意,目光竟有一些深沉。
嗑噔。
茶杯被輕輕放在桌上。
漱釉收回的手交疊放在膝上,端莊優(yōu)雅地對她們說道,“歡迎來到上靈界。”
夏暖的笑意開始僵硬。
景尚梨捂住嘴也沒能捂住聲音,兩個字已經(jīng)脫口而出,“什么?!”目光迅速轉(zhuǎn)向門口的曾閏孝,或許是因為距離太遠,曾閏孝并沒有聽見漱釉的話。他看見景尚梨看來,還露出了一個頗為慈愛的笑。
“如二姐所言,我們現(xiàn)在在上靈界。”漱瓷抬手摸摸景尚梨的腦袋,順順毛,“你們不知道嗎?漱石古地存在于晉靈和上靈之間。”
“不知道啊。”景尚梨突發(fā)奇想,“那我們不是可以繞開界門,直接從漱石去上靈界?”
夏暖有些恍惚,忽然有一雙手放落在她的肩頭,低沉悅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別異想天開了,沒有娘親的首肯,誰都不能通過漱石去另一個界。”
景尚梨循聲望去,漱骨正站在夏暖的身后斜眼看著自己。
徒然,漱瓷啊了一聲,她跳了起來拉著夏暖就往外走,“我差點忘記了。暖兒你跟我出來一下。”
夏暖被漱瓷拉起來,漱骨往前一步,手順勢一勾將夏暖扣在了自己的懷里。他挑著眉,墨綠的眼泛著光,“娘,你又想做什么。”
這警惕的模樣,仿佛漱瓷要將他的小媳婦兒拐跑。
漱廷瑞忍俊不禁,看來他們的三皇子對月幾公主的在意程度要重新估量一番了。
漱延卓嘖嘖兩聲,搖頭道,“年輕真好。”
“皇叔們可不老啊。”漱焱笑道,“現(xiàn)在漱石里還有不少姑娘對你們難以割舍呢。”
漱玙嗔怪地瞪了一眼漱焱,抬手敲了敲他的腦袋,“說什么呢?”
長輩們的感情糾葛,他們小輩可不能隨意亂說。
漱延卓大笑兩聲,面上自信流露,“阿玙別怪焱兒啊,他說的是事實。”
漱石古妖的壽命比普通妖族還要長,他們就算成千上萬歲都是氣質(zhì)卓越面容俊美,怎么會不吸引人。
“閉嘴,會不會做長輩?”漱釉冷眼掃來,讓漱延卓將笑吞了回去。
幾人口角之間,漱瓷已經(jīng)拉著夏暖走到了門外,站在寬闊平坦的甲板上。漱骨和景尚梨不約而同的跟了出去。
“瓷姨,有什么事嗎?”夏暖和漱瓷在甲板上站定,岸邊的樹木山石快速的匍匐在她們身后,目送船身遠去。
漱瓷挽著夏暖笑瞇瞇地搖了搖頭,“待會兒我留下尚梨跟我說話可好?”
夏暖愣了愣,笑道,“這個,瓷姨應(yīng)該直接問尚梨,怎么會問我呢?”
“我怎么了?”景尚梨一走近就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漱瓷和夏暖轉(zhuǎn)頭,景尚梨和漱骨已經(jīng)到了她們面前。漱骨朝夏暖笑了笑,抬手輕輕將她的耳墜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