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蘇靈端了點(diǎn)紅豆湯進(jìn)了房間,岑兮哭累了就爬在床上,眼眶至今還紅紅的。
蘇靈輕手輕腳的將門關(guān)上了,看見女兒紅腫的眼睛心里別提有多心疼了。
蘇靈在床沿邊坐下拍了拍岑兮的背,輕聲喚她,“小兮,你晚上也沒吃飯我給你熬了點(diǎn)紅豆湯,起來喝點(diǎn)吧?”
岑兮不是個喜歡置氣的人,在蘇靈面前更不會了,她從床上爬了起來,也不說話悶著聲端過了她手里的紅豆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蘇靈替她把頭發(fā)順到耳后,看著她和自己幾分相似的眉眼,心里一片柔軟,想到那時自己讓她打掉孩子的話,心里又難受起來。
“小兮,媽媽跟你道歉,媽媽不逼你打掉孩子了,你別生媽媽的氣了好嗎?”
岑兮抿了一口紅豆湯,聽到蘇靈的話后眼神一亮,“真的,你同意我留下這個孩子了?”
蘇靈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被她眼里的笑意感染了,“要不然呢,你是我的女兒我能拿你怎么辦?”
岑兮抹了把眼淚放下碗抱住了蘇靈,笑得跟孩子似的,“謝謝媽,我就知道您對我最好了!”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你再謝我,我雖然同意你把孩子留下了,但是我可沒同意你跟封曜在一起。”
“為什么?”岑兮從她懷里鉆了出來,一臉的不解,“媽,你為什么不同意我跟封曜在一起啊,是因?yàn)槲腋悼偟年P(guān)系嗎,我會跟他說清楚的,孩子不是他的我不會拖累他的!”
蘇靈搖搖頭,“不是因?yàn)檫@個!”
“那你是對封曜有什么意見嗎?他都已經(jīng)跟我解釋清楚了以前的事,而且他還為了我放棄了EG,他對我對孩子都很好。”
看見岑兮為封曜說話蘇靈無奈的嘆了口氣,她這個女兒啊說到底就是心太軟,男人隨便兩句花言巧語她就能把自己輸?shù)膩G盔棄甲。
伸手在她腦袋上點(diǎn)了點(diǎn),“你啊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他曾經(jīng)對你做過的那些事,難道你都忘了嗎,打了一槍再給你顆糖也就你這傻丫頭能接受!”
“可是媽……”
岑兮還想再說什么就被蘇靈給打斷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已經(jīng)做出讓步了孩子可以留下,但是你跟封曜我絕不同意,除非你不認(rèn)我這個媽了!”
蘇靈把話撂在這了岑兮也無話可說,要說不認(rèn)蘇靈那是不可能的,可讓她離開封曜……
周一早上開例會傅靳洲整個人一直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會議結(jié)束,所有人都離開了他還坐在那里一個發(fā)呆,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想什么。
秦歡是最后一個離開會議室的,她一早上就在注意傅靳洲,他這樣魂不守舍的狀態(tài)不用猜肯定是在想岑兮了。
她心里暗暗嫉妒了一番,臉上卻掛著淺笑朝男人走了過去。
“傅總,我看您臉色不太好,您沒事吧?”
“沒事,你要是沒事就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傅靳洲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揮了揮手。
秦歡還想再說什么傅靳洲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她明顯的看到他眼底閃過一絲悅色。
“喂,小兮?”
秦歡瞇了瞇眼睛,果然是岑兮打來的,她還真是了不起,一邊霸占著封曜一邊又把傅靳洲當(dāng)備胎,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怎么會有男人喜歡?
岑兮約了傅靳洲在左岸咖啡廳見面,她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見了男人坐在那里,一身銀灰色西裝周身氣息清冽,那還是她熟悉的輪廓,大概三個月之前他們還是親密的情侶,可是再重逢以后她卻是要來跟他說再見了。
岑兮走了過去,傅靳洲聽到腳步聲抬頭朝這邊看了一眼,岑兮一身淺咖色大衣,下身黑色鉛筆褲,她人還是那么纖瘦,或者說更瘦了。
自從那日機(jī)場分別至今已有兩三個月了,可是她的輪廓在他腦海里依舊清晰如明鏡一般,這張讓他時時刻刻想念的臉幾乎每個夜晚都會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可如今他終于見到真實(shí)的她了。
他壓抑著內(nèi)心的激動沖她微微一笑,然后起身替她拉開了一張椅子。
“謝謝!”岑兮坐了過去。
“要喝點(diǎn)什么,咖啡嗎?”
“不了,牛奶就好了!”她現(xiàn)在做任何事都要為孩子考慮了。
莫名的,岑兮覺得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回到了當(dāng)初那般,現(xiàn)在坐在這里甚至都沒有了以前那種可以開玩笑的感覺了。
“傅總……”
“你這段時間還好嗎,看你的樣子又瘦了,真讓人擔(dān)心!”傅靳洲淺笑看向她,目光柔和,如同窗外溫暖的陽光。
岑兮低下頭抿了抿唇,她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傅靳洲,他對她一直都那么好,從來沒有做過任何虧欠她的事,可是現(xiàn)在她還是要跟他說對不起,心里總是有些歉疚的。
“我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就是有點(diǎn)想你,可是你知道為什么我沒去找你嗎,因?yàn)槲蚁胫廊绻也蝗フ夷悖憔烤故裁磿r候才記得我給我打電話,不過也是,你的第一個求救電話想到的都不是我,你如今還能記得我也不錯了!”
說著他自顧自的笑了,笑容里有些蒼白,可是岑兮怎么會聽不懂他的話。
“對不起傅總,我之所以今天才給你打電話是因?yàn)槲矣性捪敫阏f。”
“正巧,我也有話想跟你說。”他抬眸,握住了她的手,眼眸中凝著一絲執(zhí)著,“岑兮,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般,我找不到你,我有多害怕你出事了,可是你知道嗎,當(dāng)封曜告訴我他有你的消息時,卻是你給他打的電話我的心有多痛。我在想,那個時候你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不是就只有他了。”
“對不起……”
“你知道我要的并不是這三個字!”
“可是我現(xiàn)在只能跟你說這三個字了,傅總,我懷孕了,孩子是封曜的!”
岑兮說著一串眼淚掉了下來,如此一來他們當(dāng)真是該結(jié)束了吧!
傅靳洲聽到她的話后手一抖,打翻了桌子上的滾燙的咖啡,咖啡漬滴落在他褲腳上,他也全然不在意。
呼吸繃得緊緊的,那只緊握的大手青筋凸起,一說話感覺聲音都僵硬了,“是我們在一起之前還是之后?”
岑兮抬起頭,眼眶里充滿了氤氳,“不是,是我們在一起之前,是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