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再有人,在一個陽光的午后,坐在窗臺上,給譚松剝瓜子吃。
也不會再有人,在譚松看書累的時候,給他按摩給他讀書……
也再也不會有人,在譚松生病的時候,徹夜不眠的守在他的身邊……
也再也不會有人,對譚松說,“有我在你身邊,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要想……”
也再不會有人,把譚松抱在懷里,親吻他的額頭,一聲聲的說著,“我愛你。”
楚柏卿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掉落,他是個不會輕易哭泣的人,可是,這一刻控制不住。
從譚松和沈從文在一起,他就是這么看著他們一路走過來的。
十四五歲的時候,他對愛情是懵懂的,可是,現(xiàn)在他是深刻體會到這兩個字的沉重。
愛而不得真的是太痛苦的一件事……
可是深愛卻陰陽相隔更是痛上加痛……
面對譚松他不知道要說什么,又能說什么。
“他呢?”譚松開口就是沙啞的干澀,那么的空洞。
楚柏卿咬著唇,這是譚松自醒來的第一句話,其實(shí)他心里比誰都清楚,沈從文不在了……
當(dāng)沈從文為了護(hù)他而打了轉(zhuǎn)向時,就已經(jīng)知道了。
“松哥……”楚柏卿的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牙齒都在打顫。
沈從文的尸體還在停尸間,這是楚柏卿跪著求來的,不讓沈家的人火化。
他求著他們說,沈從文也一定想要見見譚松的,死者為大,讓他們好好的告?zhèn)別,別留遺憾。
真的是死者為大,沈家的人同意了。
楚柏卿坐在停尸間門外,不禁的笑了很久,人死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寬容了,當(dāng)初為什么苦苦相逼。
他想讓譚松見沈從文最后一面,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著譚松一定想見的。
“我?guī)闳ヒ娝脝幔俊背厍湮罩T松的手,他在他的眼中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深深的滿滿的都是絕望。
譚松的手緊緊的抓著楚柏卿,哽咽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么的迫切……
楚柏卿靠在停尸間外的墻壁上,這里冰冷無比。
譚家的人沈家的人,都處于悲痛中,沈家是死了兒子,后悔自責(zé)不已。
譚家的兒子還活著,可是卻和死了沒有什么區(qū)別,他完全沒有活下去的生氣。
譚松進(jìn)去快半個小時了,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直到一聲聲嘶力竭悲憤的嘶吼聲傳出來,楚柏卿的身子癱軟在地上。
那一聲聲的“從文”“從文”“從文”
穿透了楚柏卿的耳膜,痛的不能再痛。
譚松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那么茫然那么的空洞。
沒走幾步就那么倒下了……
沈從文的火化了,沈家的人把他的骨灰送到了譚松這里,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譚松整日抱著沈從文的骨灰,仿佛他就在他身邊一樣。
譚松不和任何人說話,除了楚柏卿,他不和任何人有交流。
令楚柏卿欣慰的是,譚松照常吃飯睡覺,活著……
“他和我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小松,好好活著,求你!””
譚松坐在窗臺上,看著遠(yuǎn)方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