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五點多我就醒了,昨天晚上我睡著時得有三點了,也就是說我一共也就睡了兩小時左右,但我依然精神抖擻生龍活虎的,沒辦法,即將當爸爸這一點實在讓我太興奮了。
但我剛下床,門就忽然打開,謝雨薔穿著睡衣端著一個水盆走了進來。
“雨薔,你怎么這么早?”我看她白皙的臉上帶著輕微的黑眼圈,有些心疼。
“你說呢?明知故問!”謝雨薔白了我一眼,把水盆塞給我,里面是一套洗具,應有盡有,都是全新的還沒有開封的。
“就為了給我送這個呀?沒事的,我是屬豬的,簡單,待會兒隨便拿水一沖就行了。”我呵呵笑著。
“就沒見過這么損自己的,快點去洗漱,回來我有話給你講。”
我迅速的洗漱完了,然后回到客房,這時其實一個保姆模樣的中年婦女也醒了,正在客廳躡手躡腳的干活,不過她看見我并沒有太多的驚訝,顯然是謝雨薔已經把我的存在告訴了她。
回來時,謝雨薔正在照鏡子,用纖纖玉指輕輕摸著自己的黑眼圈,我也沒說話,直接從后面抱住了她。
“別鬧!”謝雨薔扭動了一下,也就不再拒絕了,任由我抱著她,她依舊在仔細看自己的黑眼圈。
“雨薔,我會一輩子對你好。”我的手不自覺滑到她小腹上,看著鏡子里的她說著。
“真的?我可都快成老太婆了,你不后悔?”謝雨薔又歪過臉看著自己的眼角,很不滿意。
“你哪里會成老太婆?在我眼里,你永遠都是十八歲,都是最美的女人。”我動情的端詳著她,說實話,我從沒覺得她是這么好看。
“油嘴滑舌!”謝雨薔嗔了一聲,拉著我的手坐到床上,先問道:“你餓不餓,餓的話我叫阿姨先給你做點吃的。”
“不餓,你呢?”
“我也不餓,你知道的,我從前都是七點多吃飯,現在還沒有餓的感覺。”
“那你給我講講吧,你的身世,我算是臨陣磨槍一下,看你家住的這房子,肯定也不是普通人,我怎么也得多少了解一點,以免待會兒見到老丈人再鬧出笑話來。”
謝雨薔朝我笑了一下:“別說的那么夸張,我家現在也就這套房子好一點,其他地方跟普通老百姓其實沒什么區別。”說到這她頓了頓,稍微理順了一下思路,繼續說:“其實,我們謝家在上海也算一個名門吧,家族很大,大到我都數不清家里的親戚有多少,而且各行各業都有,我記得我小時候每到過年,光是走親戚我就要走上一個多月,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聚餐,我常常整個正月都閑不下來。我爸爸是改革開放后上海第一個律師,金牌律師,而且他創辦了上海第一家律師事務所,我媽媽也是法學教授,不過很多年前她就患癌癥過世了,我之所以選擇當律師,其實就是受了他們倆的影響,不光我,我還有個哥哥,他本科也是在人大學的法律,畢業后進了上海一座法院,不過他后來因為種種原因改行了,被一個獵頭獵到一家上市公司當總經理,現在常年飛來飛去的,很少在家。”
“典型的白金家庭啊!”我忍不住插了句嘴,故作大度的笑著。
哪知謝雨薔卻白了我一眼,接著嘆口氣說:“你聽我往下說啊,論經濟條件,我家在上海的上流社會只能算下游一只小蝦米,就這套房子,也就是當年買得早,而且是和親戚一起買打了折的,要擱到現在根本買不起了。不過呢,我要說的重點不是這些,重點是接下來我家發生的事,和我年輕時的遭遇。”
“你還記得吧,我說過,果果不是我和肖威的孩子,她是我和我第一個男朋友的孩子。大學的時候我談了一場戀愛,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我們是同學,我們很相愛,很愛很愛。然后畢業之后,我因為他而留在了北京,我們在北京打拼。之后,他忽然選擇去美國創業,在他去美國之前,我們已經決定要結婚了。在他去美國之后,我發現我懷孕了,我很高興,我告訴了他這個消息。而就在這之后不久,他忽然就沒了音訊,完全沒了音訊,無論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就像是這個人忽然之間消失了一樣。而我卻在傻傻地等著,等著他回來跟我結婚,孩子是我的,也是他的,所以我沒有打掉孩子,而是選擇生下來。我爸媽知道我懷孕了,我不敢告訴他們他消失的事,我只能跟他們說,我跟他已經結婚了,而他在美國那邊很忙,沒辦法回來,我爸媽很生氣,因為在我們家族,結婚是一件大事,必須事先通知各路親戚,要講很多的禮數,最后辦一場很大的婚禮,這才算結婚。而我這么一聲不響的就把婚結了,我爸媽真的接受不了。后來,孩子出生了,周歲那天,我爸媽突然出差來了北京,要把我和孩子接回上海辦滿月酒,但我拒絕了,我說自己要留在北京,留下來等他。就在那天,我爸媽察覺出了異樣,他們問了我很多關于他的消息,包括他在美國哪所學校上學,我當時把一切消息都告訴了他們,我爸媽都沉默了,我那時不知道,我哥哥就在美國,我爸爸離開我家后就把他的姓名和學校發給了我哥,讓我哥去實地找找他,我哥于是去了,可那所大學里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也就是說他根本沒去這所大學上學。我哥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爸,我爸立刻氣炸了,他當時還和我媽留在北京,直接又來找我,我見瞞不下去了,才把我根本沒結婚這件事告訴他們。結果,我媽當場就氣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