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人家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可沒有癩蛤蟆要吃天鵝肉的打算!”我沒好氣的說著。
“喲,看不出你心里這么自卑呀?這有什么啊,黃蓉還會愛上土小子郭靖呢,你怎么就沒機會?再說了,謝總現在肯定正是最空虛寂寞哀傷的時候,只要你表現好點她肯定會動心的,真的,女人其實沒那么難追。”程爽調戲般的說道。
“哈,你說謝雨薔很好追?那你呢?比起成熟女人來,還是一張白紙的小姑娘更容易騙到手吧?要不然我干脆追你好了,你愿意不愿意,啊?!”
我越說越火大,最后簡直就是吼了出來。
自從趙菀走后,我不知不覺變得特別厭惡愛情,就好比她在我心上捅了一刀,愛情就是她留下的傷口,程爽暗示我可以跟謝雨薔有愛情,恰好碰到了傷口的軟肉,于是我忍不住翻臉了。
“你。”程爽被我嚇壞了,美麗的臉上露出恐懼和委屈的表情,猶如一只楚楚可憐的小羊羔。
頓時,我也情不自禁的后悔了,程爽的話里未必有惡意,我就算難受也沒權利拿她發泄的。
“程爽,你過去有沒有過男朋友呢?”我嘆了口氣問著。
“沒有過。”
我又沉默了,看程爽單純的目光,她肯定沒有說謊。她還沒有經歷過愛情,這就難怪了,她肯定理解不了我對趙菀那刻骨銘心的感情,也就理解不了,趙菀給我留下的傷究竟有多深。
想到這兒,我心底不禁有些悲涼,有道是強極則辱情深不壽,程爽和我年齡相仿,她從沒有經歷過愛情,所以仍然是個幸福的孩子,而我,七年來那么專注于愛情,卻一夕之間就落得滿身傷痛。
這難道是上天在諷刺我嗎?
“李曉,你臉色好差,你沒事吧?我剛才說錯話了,對不起,你千萬別往心里去。”程爽慌忙道著歉。
“沒有,沒事,快去睡覺吧,我把我的房間打掃出來。”我說著就往客房走。
但正在這時,門鈴忽然響了,聲音急促刺耳,我的心不禁一顫,快步走過去,透過貓眼一看,來的竟然是謝雨薔和肖威,肖威身后還有兩個戴墨鏡的年輕人,一副酷保鏢模樣。
而且,謝雨薔正在和肖威吵架,不過由于門的隔音效果太好,他們吵的內容我聽不見。
“怎么了啊?”程爽也跑了過來,一看貓眼,臉色立刻變了,小聲問我:“李曉,咱們要不報警吧?”
“報什么警啊,你沒看是人家夫妻倆在吵架,警察會管家務事嗎?”
“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你去看看果果吧,我出去,我會把門關上,總之別把果果吵醒了。”說完我就開門出去了。
出來后,我才看清楚,謝雨薔跟肖威就像殺父仇人似的,肖威一看見我,頓時獰惡的道:“姓李的,你果然在這兒,阿南阿北,上!先揍這傻比一頓!”
“肖威,你敢!這里是我家,信不信我這就報警!”謝雨薔尖聲叫著,舉起了手機。
“嘿嘿,你報啊,待會兒你不報我也得報!他老婆偷走了我五百萬,那么一大筆錢怎么能就這么算了,他肯定是她的同謀,我非報警抓了他不可!阿南阿北,你們還等什么呢,上!”
“是!”阿南阿北把墨鏡摘了,露出一臉瞧不起我的樣子,從左右包抄過來。
“操你們娘的!”我狠狠罵了一句,猛地朝謝雨薔身邊的阿南沖過去,和他打成了一團。
前面說過,我力氣很大,而且小時候常跟那些混混打架,很有經驗了,不過阿南和阿北都是職業打手,也都會兩下子武術,如果我單獨打一個人都未必打得贏,他們倆齊上我就更是雙拳難敵四手了。
然而,盡管挨打多還手少,但我骨子里那股狠勁卻被徹底激發了出來,我認準了阿南一個人打,每一拳都照著他的鼻子和眼睛打,因為我知道,人的鼻子和眼睛都很脆弱,一打就受不了。
謝雨薔的尖叫聲一直在耳畔響著,我就像不要命了似的,黏著阿南把他打得滿臉是血,最后阿南忍不住大喊:“快幫忙啊,這小子不會打架,就知道下死手!”
他說話的功夫,我一腳踹在他小腹上,把他踹倒了,然后騎到他身上繼續打他的腦袋,這時阿北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個空白酒瓶子,“咚”的砸在我額頭上,白酒瓶子玻璃厚,我的腦袋瞬間就像炸了一樣,血流了下來,但我還是咬著牙,卯起全身力氣用右拳狠狠砸著阿南的眼眶。
“快把他弄走啊!握草,他真快打死我了!”阿南眼睛流血了,他似乎從沒見過我這么狠的人,哀嚎著。
正在這時,一道警車的聲音傳來,阿北停止了動作,我也搖搖晃晃從阿南身上站起來,遍體鱗傷。
“李曉!”
“李曉,你怎么樣?”
謝雨薔和程爽兩個人跑過來扶起了我,程爽心疼的掏出紙巾給我擦血。
“程爽,你什么時候出來了?”我驚訝的問道。
“徐警官,這就是我說的那個騙子趙菀的丈夫,李曉!趙菀騙走了我五百萬,我來找他對質,他反而動手打我的朋友,你看我那位朋友,眼睛都快被他打瞎了!”肖威上前對警察說著。
我聽的心里一陣惡心,世上竟然有這么不要臉的人,惡人先告狀。
而且聽口氣,這個警察跟他多半是熟人,這就更惡心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趙菀的事他看來真報警了,這一來趙菀恐怕插翅也難逃。
“好的,肖總,下午你報警后,趙菀的案件我們就立案了。這位李曉同志是關鍵證人,我們正在尋找他,他現在又涉嫌打架斗毆,正好跟我們回去,兩件事一塊兒調查。”姓徐的警察淡淡的說著,跟另一個人一起走了過來。
“警察同志,剛才的事是肖威惡人先告狀,我是律師,這里是我家,我可以作證是肖威先讓那兩個人打李曉的!”謝雨薔急忙站起來,擲地有聲的說著。
“哦?哪兩個人?我怎么只看到一個?”姓徐的警察問道。
我謝雨薔和程爽都吃驚的四處望,卻發現,阿北竟然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現場只剩下阿南,從外表看他比我傷得重多了。
“我曹尼瑪,肖威,你真他媽卑鄙無恥!”我紅著眼罵著肖威。
但這回肖威沒有回答,姓徐的警察繼續淡淡的說道:“李曉,你不要罵人,我們是警察,如果你罵人的話會罪加一等,現在先跟我們回去吧,協助調查這兩件案子。”
我頓時慌了,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趙菀。
這十多天,肖威一直沒報警,我還以為他真害怕趙菀會公布聊天記錄,沒想到他到底還是報了。
這可怎么辦?詐騙偷竊五百萬巨款,稍微懂點法律的人也知道,絕對是會判到十幾年以上的重罪。
我心里像有一把刀在剜著,盡管趙菀欺騙并拋棄了我,可我還是不愿她去坐牢。
這是犯賤嗎?也許吧,一想到七年的感情,一想到她那小巧的清純的臉龐,我怎么也狠不下這個心。
剛想到這兒,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架住了我,把我往警車上帶。
“等等,你們沒看見他都流血了嗎?至少也得包扎一下吧!”程爽著急的阻攔著說。
“小姐,請你放手,我們執法很人性化,會帶他和那個眼睛流血的人去包扎的。”
“等等,他們流的血都很多,我家里就有急救箱,現在我立即處理一下好了,否則他們說不定真會出事。”謝雨薔快速說著,馬上進了屋。
兩個警察對望了一眼,沒有阻攔。
謝雨薔很快拿著一個急救箱出來,跟程爽一起忙活。程爽用藥棉給我擦血,謝雨薔拿起云南白藥,她突然說道:“小爽,你去給阿南包扎吧,他流血流的臉都發白了,如果真有事李曉也就麻煩了。”
“嗯。”程爽匆匆看了我一眼,神情復雜,拿起藥棉繃帶和云南白藥跑了過去。
謝雨薔自己給我抹藥,她身上強烈的女人氣息撲面而來,不過我此時心情忐忑極了,正在想到了警察局該怎么說,謝雨薔突然一傾身子,在我耳畔低聲道:
“李曉,這肯定是肖威的詭計,你先去一下警察局,但什么都不要承認。我跟肖威談,如果不出意外晚上之前你就能回來。”
我登時一怔,肖威的詭計?這是什么意思啊?
我保持著那個姿勢沒動,眼睛偷偷一轉,就見肖威陰沉著臉,目不轉睛的盯著謝雨薔,唇角一縷淡笑詮釋著內心。
“你相信我就行了,肖威真實的目的其實是我,你總之不要把換柒的事情告訴警察,我保你平安無事。”謝雨薔懇求的看著我說。
我更加不解了,側著臉看著謝雨薔,謝雨薔突然偷偷捏了一下我的手,低下了腦袋,什么都不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