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傅云朝這人慣會步步緊『逼』。
空寂無人的海邊, 海浪與海風卷淡淡的咸濕,小螃蟹們石頭縫里鉆出來,偶爾路過會撞上一條長腿。陸予半仰在石頭上, 睜時會看到頭頂眩暈的烈日和晴空。但沒一會兒傅云朝那張出『色』雋秀的臉遮住了一切, 漆黑眸里毫無遮掩的欲念無邊無際,他低頭吻下來的時候夾雜著強勢的息, 令陸予很快沉淪其中。
吻過一寸寸肌膚, 描繪過青年精致無暇的眉,到破碎支離的喘息在耳邊響, 身旁添上曖昧的氛圍, 親昵算堪堪結束。
陸予的長褲被卷一截,如瓷器一般的小腿浸在海水中,海浪打過來涌時沾濕了褲腿,他也絲毫在意。他偏頭看傅云朝, 這人的手指壓過自己的薄唇,手指邊上是一個很小的破口——
陸予咬的。
青年神微微飄忽, 轉而移開視線。
傅云朝斂眸動聲『色』地笑了笑,那股面對旁人的冷淡在與陸予相處時消散得丁點剩。他抬手拉過陸予的手,手指貼著對方的手指, 繼而往邊上側了側,『插』入其中,捏著他修長的指骨。一寸一寸『摸』過時,肌膚相觸,溫熱與微涼的交織,仿佛在陸予的心上燙出了一個個痕跡。
“阿予,交往也交往了,親也親了, 『摸』也『摸』了,我們是是該進行下一步了?”
陸予:“?”
他偏頭看時里都藏著疑『惑』和意外,偏偏傅云朝神『色』變,淡笑問他:“你喜歡合法同居嗎?”
陸予:“……是是點太快了?”
傅云朝:“快,我了一年半。”
…
傅云朝期待的合法同居沒那么快,因為陸予沒身份證明,因此也沒辦法領證。事情被傅家幾位長輩得知,頓時腦補出了陸予小父母雙亡,連證件都未來得及辦理,堅強長大的畫面。傅夫人望著眉目平靜的青年,心疼得像話。
傅老爺子也是皺著眉:“沒關系啊,這種小事兒就交給我們好了。”
于是傅云朝心安理得的帶著陸予到了他在外面的住所。他住在南江公館,當時買下南江公館純粹是因為距首都大學比較近。過南江公館各方面都算錯,房子面積大,周圍風景錯,還算幽靜。
跟著傅云朝踏進南江公館的前一秒,陸予還在和傅云朝商量:“我以岐山兇宅,我還工作。”
“會兒送你過。”傅云朝將他拉到身旁,帶他走進客廳,走上二樓推開了其中一間偌大的儲藏室,房門一打開,率先入耳的是一聲‘當’的聲音。
陸予低頭,看到一個外面包著黑絨的盒子落在了自己的腳邊,他俯身拿盒子,正欲遞給傅云朝,卻見傅云朝已然主動地將盒子給打開了。
里面赫然是一枚偌大的天然寶石。
陸予愣了一下,他出『色』的記憶告訴他,這枚紅寶石正是當時他送給傅云朝的禮物之一。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他抬頭,只見前的黑絨盒子一個個疊來,盒子大小一,但盒子上都刻著數字。
陸予拿一個,盒子上的日期是2021/06/07。而打開盒子,里頭是一枚鉆石。
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年的六月七號,他將這枚鉆石送給了心情佳的傅云朝。當時他和傅云朝還沒那么熟悉,只是傅云朝來兇宅的次數已經逐漸增多。他看著年輕人坐在窗邊擺弄了一陣電腦,『揉』著眉心似一臉疲憊,將這枚鉆石送了出。
送出的時候他也沒多想什么,現在一看,突然意識到,原來個人將他送出的所禮物都以如此精心的方式保管著。
陸予覺得心頭熱熱的,他放下盒子,輕輕地用手指碰了碰傅云朝的手指,在對方看過來時,他抬眸,輕聲問:“接吻嗎?”
傅云朝喉結一動。
他覺得陸予應該沒意識到他此刻的模樣多么誘人。那雙桃花里柔軟『潮』濕,像極了春日的雨夜,雨水淅淅瀝瀝落下時未讓人覺得煩躁,反倒是心推開窗戶,將那份美景緩慢閑散的全部收入囊中。
而傅云朝也的確這么做了。
周圍的黑絨盒子散『亂』地落在地面上,修長瓷白的五指緊緊拽著白『色』的襯衣,呼吸糾纏的時候,連思緒都在放空。
陸予也清楚為什么只是一個親吻就會讓人失控到下這幅局面。
但傅云朝明明白白地附在他耳邊,咬著他的耳垂,告訴他 :“夠。”
僅僅只是接吻,還夠。
首都大學的學生們一年多前意識到他們的校草傅二少已經被拐跑了,而岐山度假山莊的負責人們是最近發現的。平時往岐山兇宅跑得多勁的一個人啊,最近這段時間連個影子都沒瞧見,要是每天晚上十點這段時間陸予準時出現,負責人們都懷疑傅云朝是是想臨時跑路了。
這一天,值班經理一如往常在十點五十五分的時候準時在岐山兇宅的大門口。剛過兩分鐘,他的視線范圍內出現了一輛黑『色』的庫里南,值班經理斷掏出手機,往庫里南車牌拍了張照片放到工作群聊:
二少出現了,今天誰打賭輸了?快點發紅包!
群聊內頓時一陣哭嚎。
[什么?二少來了?昨天誰告訴我二少今天晚課的!]
[我輸了嗚嗚。]
[朋友們,玩了這么久的打賭,你們還沒意識到什么嗎?無腦壓二少會準時接人就對了,你們為什么會懷疑熱戀期的男人?]
[昨天看見二少和那位小老板,恕我直言,我看二少恨得掛在小老板身上(微笑)]
[哪個蠢蛋輸了,給我看看?]
[坐,快點搶紅包啦!全體成員]
…
陸予準點結束自己的工作,他主動打開了兇宅內的燈,將面前的一切全部照亮。今天的客人些特殊,聽說都是在娛樂圈工作的人員。他們剛剛結束了一個電影劇本的拍攝,這兩天特地約了來岐山兇宅度假,順來嘗試一下赫赫名的兇宅探險活動。
陸予看了毫無形象躺在地板上的年輕男人,對方長了張很出『色』的臉,但此刻面『色』蒼白,連唇都在顫抖。他拍著胸口,艱難地上爬來,目光似乎在周圍轉了一圈,找到自己的經紀人。
當看到經紀人的臉『色』比自己還難看的時候,忍住嘲諷對方:“說好的你絕對會怕的呢?賀錫儒你還是個人嗎!剛竟然把我推出擋槍!”
賀錫儒地上跳來,幾乎炸『毛』:“都說了是故意的,是人撞了我一下,然后我就把你撞出了!”
“我信!”符玔冷睨他,手指指著他的鼻子,一臉看穿了他的詭計的模樣,“我看你就是對我懷恨在心,你肯定是平時覺得我這人難伺候,然后趁機報復我!”
賀錫儒得恨得把人按在地上打一頓,想想舍得自家藝人這張臉,只能『插』著腰大聲問:“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呢!工作人員出來證明一下是你把我撞過的 !”
工作人員·陸予偏頭看了他們一陣,角落里走了出來。溫暖的燈光落在青年身后,將他冷淡的眉都照出了幾分溫和,陸予抬眸點了下頭:“是我撞的。”
他一出來,現場的十個人都些懵。
他們前陣子都在劇組,也只是劇組工作人員口中聽說了岐山兇宅想著來體驗一下,暫且還未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微博。因此今天也算是第一次見到陸予。
這——
兇宅的工作人員對臉蛋要求這么高的?
賀錫儒和符玔二人的目光都牢牢盯著陸予,陸予重復了一遍:“是我撞了這位先生。”
賀錫儒這會兒都在意沒人解釋了,當即晃著被嚇得酸軟的腿蹬蹬蹬上前,一把握住陸予的手,睛锃亮:“這位小哥哥,興趣當明星嗎?我看你長得這么好看,當明星浪費資源啊!跟了我,我保準讓你成為比他還厲害的大明星!”
他一手指著符玔的鼻子,激動無比。
符玔:“?”
陸予看看賀錫儒,看看符玔,動聲『色』地抽出手,低聲:“謝謝,過用了。”
他似乎沒想著和認識的客人說話交談,補充了一句:“我帶幾位離開。”
賀錫儒被拒絕了些難過,只能扒拉著符玔的肩膀唉聲嘆,“現在這年頭的小孩都像你那個時候好騙了。”
符玔面無表情:“我當時幾歲,他現在幾歲?”
賀錫儒還是嘆。
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岐山兇宅大門前,值班經理立刻上前要帶領他們離開。符玔的目光劃過靠在庫里南旁的年輕男人,對于對方出『色』的外表頗幾分意外。他戳了戳賀錫儒,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小聲問:“那哥們長得也很帥,你怎么問問 ?”
賀錫儒翻白:“你看看人家開什么車,像是在乎錢的嗎?”
符玔:“那你就這么放棄那小員工了?”
賀錫儒遲疑半晌,推搡了他一下。
符玔:“……”
十秒鐘之后,符玔走到了陸予的身旁,符影帝揚了讓無數粉絲嗷嗷叫的笑容,輕聲細語的問:“以加一下微信嗎?”
陸予看他一,看了看他身后的賀錫儒,賀錫儒巴巴地望過來,顯然是對先前提及的收他當明星這事兒死心。
陸予正欲搖頭,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傅云朝知什么時候另一側走了過來,他眉冷淡,一雙漆黑的眸望著符玔,扯了扯唇,語平靜:“好意思,行。”
符玔:“……”
堂堂影帝第一次主動加人微信竟被拒絕!影帝自此無顏見人——
符玔都在腦子里替編輯部那群人寫好今日大新聞了。
他瞅瞅兩人之間的氛和雙眸對視時那點心照宣的意味,頓時『露』出了單身狗對酸臭狗糧的嫌棄,趕緊拉著賀錫儒走人了。
一邊走還一邊對賀錫儒小聲:“成成,這小員工對象了,你看他那對象的樣子,占欲那么強,簡直恨得把我生吞了。”
賀錫儒翻了個白:“你懂什么,這叫金主就是我老公!”
兩人對視一,各自搖頭晃腦地走人了。
偌大的岐山兇宅前都散得差多,只剩下陸予和傅云朝二人。陸予顯然沒將賀錫儒和符玔的這點小『插』曲當事,他今天帶來的提拉米拉還沒吃,拉著傅云朝進了兇宅客廳,將提拉米蘇冰箱里拿了出來。
正要轉身拿勺子,一只手穿過他的后腰,將他按在了冰箱上。
傅云朝斂著眸望進他中,眸深深,卻分外直白:“我吃醋了。”
陸予愣了愣。
手指拂過陸予的薄唇,輕輕按在他的唇角,聲音低沉:“所以,阿予要要給我一點安撫?”
視線逐漸變得肆無忌憚,劃過陸予身體的每一處,他笑著補充:“什么都以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