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笑晴又沖他禮貌地笑笑,瞬間就把目光移開了,這個大BOSS感激的方式,也是這么諱莫如深,看來她還得慢慢習慣。
其實也不過是一瞬的時間,唐棠又繼續(xù)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這個問題,“我預計,下周就能很順利的拿到華盛的招標函。不過……”
他話鋒一轉,臉上表情依然是淡淡地,感覺像是被林歷程傳染了一樣,“木奇在華盛的人脈,走得挺深,而且這個上任不超過三個月的總經(jīng)理,比之前的梅任一好太多了。”
余笑晴和鐘長民臉上的表情均是一滯。確實是這樣,他們前腳才約好時間,后腳趙徹就能橫插進來。
若是沒有華盛的人給他通風報信,還能剛好安排在戴維格前頭。這關系豈止是深,簡直是太深了。
梅任一與趙徹,余笑晴都算是接觸過,可能以前沒有太多感覺,但是現(xiàn)在想想,當初論城府,趙徹給她的感覺到是比梅任一強多了。
她當初被趙徹安排去送資料,卻也因此被算計了兩遭,若說和趙徹沒關系,那是不可能的,而趙徹卻始終沒有給過她任何不善的意圖。
而身為他的助理,后面甚至是副總監(jiān),她也從沒接手過部門的核心工作,但是明里全是趙徹對她的關懷,這讓余笑晴越發(fā)的覺得他危險了。
至于趙徹為什么去木奇,而梅任一為什么會離開木奇,已經(jīng)不重要了,結果就是,趙徹與她會再度交鋒。
至于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死不承認,誰能查出半點蛛絲馬跡,飛翼營,那可是精英部隊中的精英部隊,任誰也無法把手伸進去。
那一句“記住,你們從今天開始叫飛翼”,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是一種榮譽、使命、責任的象征。
四人只是在路上草草吃了晚飯,就很快回到戴維格了,現(xiàn)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部署工作等著他們。
下車時,唐棠將林歷程手一握,說:“老板,現(xiàn)在你就負責和高層切磋棋藝,剩下的交給我們。”
林歷程微微一笑:“嗯。”
唐棠講完這話,就跟鐘長民去營銷部了,余笑晴則跟在林歷程身后,回到了辦公樓的頂層。
高層關系雖開了個好頭,但是下面的關系也不容忽視,畢竟最可怕的還是小人在背后使絆子,若是打點好了下面,今天也不會被木奇捷足先登了。
現(xiàn)在,他們最重要的是使盡渾身解數(shù),打通下面的各層關系,與木奇一爭高下,所以唐棠才覺得要親自上陣。
那是開括市場的戰(zhàn)場,沒有鮮血,卻有比鮮血更為激烈更渾濁更勾心斗角的征戰(zhàn)。
……
夜色越來越深了,余笑晴回到座位上,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妥當,再看時間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八點多了。
林歷程回辦公室后就悶在里頭,一直靜悄悄的,領導都沒下班,她一個小助理還是不敢下班的,畢竟現(xiàn)在是最要緊的關鍵時刻,她推門進去。
不出意料,他正坐在書案后,手邊是一大堆戴維格的產(chǎn)品、各部門信息、市場資料。
兩人相處了這么久,余笑晴真心感覺到了他對這份事業(yè)的勤奮和堅決,一如他對部隊的深情與守護,誓死捍衛(wèi)國家的堅決。
看到他在燈下那低垂的側臉,專注而又認真,那兩道飛揚的長眉,時而緊蹙,時而舒展,余笑晴稍稍有些心虛,自己都想著要下班了,BOSS還在沒有時間觀念的奮戰(zhàn)。
然而更多的卻是感動與欣喜,在很多人都以為戴維格要倒閉了,他卻依然堅持,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叫這一秒不放棄,下一秒就有希望。
原本打算問他什么時候走的話,也咽了下去,而是默默的給他的大茶杯里添滿開水,又退了出去。
余笑晴對自己的要求,可不是混日子,敷衍了事,既然選擇了,那么久做好,“百分百完美助理”是必須的。
所以,領導沒走,她自然相陪,以免他有任何需求或者召喚,卻找不到人。
哪怕她今天精神緊繃了一天,感覺到很累,可是她的老板,比她更累,所以再苦再難,她也要堅持,不知不覺就到了九點半。
她推開鍵盤,準備去洗手間。這才發(fā)現(xiàn)頂層的人已經(jīng)走光了,連值班的保安也走了。
燈都關了七七八八,只剩下總裁辦上方的幾盞燈,孤獨的亮著,靜靜的自我閃耀。
偌大的空間里空空蕩蕩,通往洗手間的路也越發(fā)幽黑靜深。余笑晴糾結了一會兒,“噔噔噔”快步?jīng)_向了洗手間。
等她重新回位置坐下后,同下意識往辦公室門里一看……
燈……熄了?門……關了?
余笑晴立刻站起來,上前把門輕輕一推,還鎖上了。
余笑晴頓覺一頭黑線,她不顧一切,在這里熱血相陪,可是就在剛剛上廁所的這么一小會兒,BOSS居然不聲不響先走了,還把門都鎖好了。
余笑晴的內(nèi)心此刻是凌亂還有崩潰的,難道,他以為她是真心實意的熱愛著加班么?
剛剛還滿腔熱血的情懷,此刻只剩下一地冰渣,她抬眸望去,更覺周圍一片清冷幽深,冷風吹進來,瑟縮了一下,立馬開始收拾東西。
只是突然間,手就僵在原地,她看見一支軍用藥膏,下面還壓著一張小便簽:
你的眼睛最近有些腫,這支藥是消腫的,效果不錯,晚上注意休息好,我們還有一場惡戰(zhàn),我可不允許你提前倒下!
在寂寥的夜色微光里,余笑晴一只手拿起藥膏,一只手抓著胸口的衣襟,一絲光亮閃過,突然,“哐”一聲輕響,格外清晰。
余笑晴還來不及感觸,就被嚇得心頭一抖,抬眸望去,就見林歷程雙手插在褲兜里,冷著一張臉,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他發(fā)現(xiàn)她異常的同時,看到新聞報道,辰皓集團總裁與未婚妻在Z市出了一場車禍,幸得一名女子目睹現(xiàn)場,并及時報警叫救護車。
辰皓集團總裁花重金尋找那名女子的消息,以表達感謝之恩。
于是他又在暗中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Z市一個叫寧靜容的女人,在余笑晴出現(xiàn)前一個月消失了,寧靜容與辰皓集團總裁關系匪淺,然后綜合對比信息,發(fā)現(xiàn)是同一個人。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不愿意讓人查到她就是寧靜容,所以在暗中就完善了余笑晴的信息,包括出身,成長,都很詳盡。
他從來不借用職權之便做任何事情,但是這次,他卻動用了那些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