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的聲音在寧靜容的耳邊響起,聲音越來越近,這是腳步聲,來人會是誰,想要干嘛?
一連串的問題在寧靜容的腦子里竄了出來,寧靜容循著聲音向門口望了過去,身體也崩得越來越緊了。
  很快,鎖鏈的聲音響起,門從外面打開,突然的強光,讓寧靜容有些不適應,她微微瞇起眸子,看過去,卻發現仍是徒勞。
一個人穿著一件大大的連帽風衣,頭藏在帽子里,而那張臉,還帶著一張面具。他手上還帶著一雙皮質的手套,手里提著一個箱子。
寧靜容感覺自己快瘋了,她真是低估了對手,她到底在什么時候得罪過誰。
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在寧靜容的腦海里徘徊,侵襲著她的心理防線,接下來她還會迎來什么,她已經不敢想象,甚至是無法想象。
不知過去了多久,站在門口的那個人,沒有說過半句話,她只感覺有道灼灼的目光一直盯著她。
 終于,在漫長的煎熬中,那個人終于動了,他從門坎跨了進來。慢慢朝她靠近。
 寧靜容掙扎的想要后退,那是一種源自內心的恐懼,可是她卻發現,自己動不了,只能看到那張恐怖面具,離自己越來越近。
半響,他走開了,走到一邊,不知道哪里拿出了一條凳子,他坐下來,打開箱子,不知道在擺弄什么。
空氣中,突然彌漫出一絲刺鼻的味道,讓寧靜容的內心更加警惕了,她驚恐地看著他。    
約莫三五分鐘的樣子,他便合上了箱子,待他轉過身來,寧靜容的眼里已經寫滿了恐懼,那是一支注射器。
他想干嘛,寧靜容真的不知道她到底要承受什么樣的折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子。
 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動都動不了,她還能承受什么,難道她要去見她的母親了嗎!
如果是死亡,可能還會好一些,最可怕的就是不生……不死……
而眼前的這個人,顯然不會輕易放過她,所以她迎來的一定是后者。
 “不要過來!”
寧靜容下意識地喊出了聲,抬起手,想捂住自己的脖頸處,卻發現手依然是酸痛無比,而那一聲下意識的叫喊,更是毫無威懾力可言。
    隨著那個人的靠近,她本能的就想要躲,可是她卻沒有辦法突破極限,讓自己挪動哪怕是一分半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寧靜容用盡全部的力氣,驚慌地尖叫著,竭力地想要逃,終于挪動了,可是那么微弱的一點距離,卻是起不到半分作用。
因為那個人已近在咫尺了,一只手已經死死抓住了她,她卻沒有辦法動彈半分。
“滾開!”
“你要干嘛?你要給我打什么東西?”
“滾!我不要!你滾!你給我滾!”
哪怕已經被人死死的制衡住了,寧靜容也依然沒有放棄掙扎。
只是,她的掙扎全都是徒勞,那個人手上的針,已經扎了上來,毫無阻力。
 寧靜容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起,已經全然失了力氣的,她只感覺自己的心咚咚咚的,跳得異常的快,神經也是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一跳一跳的。
然而這一切,讓無法動彈的寧靜容,有著無法壓抑的難受。
    耳朵里嗡嗡嗡地亂響,她已經聽不清是什么東西在自己的耳邊。
眼睛再也睜不開了,如同灌了鉛一般的沉,她的視線變得模模糊糊。
周圍的一切,就如同一片白茫茫的虛影一般。她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是隱約感覺,身邊的那個人影,已經離開了。
她的眼睛,沉沉的閉上,她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東西了。
……
   而那個人,卻沒有走,站在旁邊,靠著墻,靜靜的看著她。
整個世界突然變得異常的安靜,她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任何動靜,甚至感受不到任何東西,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一個人?為什么?為什么世界里只有她一個人?
    這里是什么地方?她慌亂的抬起手,可是她什么也摸不到,為什么什么都沒有,她內心的恐懼在漫延,她是死了嗎?
    安靜的世界一下就被打破,耳朵里一下子被灌入了各種嘈雜的聲音,驚得她險些失聰,她深吸一口氣,盡量地去辨別那些聲音,把那些聲音分開。
有到處傳來的汽笛聲,到處傳來的歌聲,行走的吆喝聲,還有不堪入耳的叫罵聲……
嗡嗡的,越來越多,越來越近,越來越嘈雜。是了,好像很多人在說話。
“看這狐貍精樣兒,一看就是專門勾引有婦之夫!”
“人是漂漂亮亮的,偏要干些見不得光的事!”
“白大少爺肯定是豬油蒙了心,一時瞎了眼才會看上她!”
“永遠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真當自己是林黛玉啊!”
“一看是有媽生沒媽養的!”
“公司的白眼狼,吃里扒外!”
“……”
各種尖酸刻薄的話語,涌入寧靜容的耳朵里,她們是罵她嗎?她們是誰?為什么要罵她?
白大少爺?白辰嗎?他瞎了眼嗎?她記得他好像是這么說過。
媽!媽!我是死了嗎?你來救救我好不好,我不要,我不要一個人!
 每一個字,每一種聲音,全部都交雜在一起,不斷的涌入她的耳朵,充斥她的腦袋,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爆炸了。
她想反抗,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連喉嚨都被卡住了,她無法發聲,無法辯駁,無法反抗,在無邊的黑暗里,陷入了恐懼,無法自拔。
這些人為什么要這么辱罵她?為什么要這么指責她她?
為什么……
她其實才是那個最無辜的受害者啊……
她心里所有的抵抗,所有的心防,都被摧毀,心底里的秘密,都被人翻出來踐踏,只剩下淋漓的傷害,從寧靜容的心底蔓延。
    無休止的責罵和羞辱,密密麻麻的砸向寧靜容,就像是一顆又一顆尖銳的石頭一樣,那是一種真實的疼痛,很疼很疼。
可是為什么她看不見,什么都看不見,突然,頭上一股粘巴巴的液體留下來,伴隨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漸漸的,她隱約看到一道人影,是誰?為什么那么熟悉,他嗎?他來救他嗎?
不,他不是來救她的,這些都是他做的,他操作的,為什么,就算他不要她了,為什么還要這樣傷害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