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趾？”郝斯接到了這么個匪夷所思的電話，羅森向他提出了這么莫名其妙的要求。

“我怎么去脫人家的襪子啊？”現在可是冬天，人家穿著厚厚的羊毛襪！要是夏天倒還好了，薄薄的絲襪，什么也擋不住。

“你是醫生，一定有辦法的！”羅森拼命給郝斯打氣。

“對不起，幫不到忙。”郝斯冷冷說，“我是醫生，不是色狼。”

“我需要一個搜查令。”羅森去找局長，“我覺得我已經找到線索了，可是郝斯不愿意幫我，所以我需要一份搜查令……”

局長問清楚他盯的到底是什么線索后，頭大如斗。

“你怎么還盯著這個？保羅都找了好多新線索了……”

“他找到值得他去跟的線索了嗎？”羅森冷冷問。

“……”局長默然，“沒有。”

“所以，幫我開個搜查令……”

局長正想盡辦法說服他放棄這個完全不可能的想法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局里的一個文員沖了進來，大聲喊，“有匿名電話！”

“接進來！”局長也頓時精神了。

文員沖出去，一會兒功夫，局長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他趕緊接起，聽著話筒里的聲音。

打匿名電話的人明顯使用了變音器。不過，這是很好理解的，再加上，現在手機上變聲器隨便用，他們連查都沒辦法查。

以是放在以前，還能去賣這個的店里查查，近幾年都是什么人買了這種玩意兒，就算是大海撈針，也能把人找出來。

現在卻是真正的大海撈針了。

保羅也聽到了這個消息，沖了進來。他今天做了無數種嘗試，然而每一種嘗試都是無疾而終。

說起來，現在最最靠譜的線索，還是“性別同為女”這一條了。除了，那個例外的男人。

誰知道他是怎么亂入的！

局長一直安靜地聽著，最后只說了句，“上帝保佑你。”

然后，對方的電話掛了。

“對方說了什么？”保羅急急問道。他急著想要得到有價值的線索，趕緊去追尋。

雖然匿名電話不可信的多了去了，但是，像現在這樣完全沒有頭緒的時候，無疑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可是沒有想到，局長目光復雜地掃了他一眼，轉而牢牢盯住羅森，“你有沒有把指甲油這條線索對外透露？”

“絕對沒有。”羅森說。

保羅急了，局長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想要支持羅森不成？

他提醒道，“局長，您別忘了，還有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從來不畫手指甲的女人。”

局長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如果這些人真的是因為指甲油中毒……那么，他們手指上的指甲油里面應該含有氰化物。叫CSI們化驗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如果指甲畫里真的有，那我就給你要搜查令。”

保羅急得直跳腳，然而局長不信他的，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大群政府武裝工作人員，把那間病房團團圍住，醫院的醫生們又氣又怒，卻又敢怒不敢言。

郝斯醫生拄著拐杖，冷冷掃了一眼眼前人群里那快接近一半的黑臉，哼一聲，喊叫，“羅森！羅森呢？”

羅森走了出來，面對著郝斯。

“你這是要做什么？”郝斯質問道。

“這是調查令。”羅森把手里的東西展開給他看，“這張調查令唯一能夠查到的，就是那位女病人的腳趾。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們不會看別的東西的——你完全可以信任我們，甚至從頭到尾都盯著也行。只要我們有犯規，馬上報警——這總算是行了吧？”

郝斯與身后的幾個醫生一頓商量，最后答應下來。只是，他們跟著羅森進了病房，把他團團圍住——就好像要跟他偷師一樣。

羅森把被子掀起小小一角，露出了里面潔白的羊毛襪。

郝斯沖他擺擺手。

羅森深吸一口氣，把自己手在懷里捂住了捂，然后才伸出去，去解她的襪子。

他緩緩的、一點一點，把襪子剝下來。

真是一雙美好的腳啊！羅森的呼吸都快停滯了，“這雙腳真是好看啊……要是能夠舔一舔就好了……”

但是羅森馬上就清醒過來。這里不是他能夠為所欲為的地方。

希望她醒來后，能夠要到她的聯系方式……

襪子一點一點地被剝下來，終于，五顆漂亮到了極點、就像工藝品一樣完美的腳趾，呈現在他的眼前。

還有那上面鮮紅色的、雖然花樣簡單到了極致、卻紅得異常奪目的腳趾頭上。

她的腳趾頭，果然涂了指甲油。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指甲油里面，都摻有氰化物。”羅森輕輕說。

但對一旁的郝斯醫生而言，卻不啻于一棒大喝。

“哪里的美甲店……會在指甲油里面摻氰化物……”郝斯震驚極了。

羅森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就是你昨天帶我去的那家。”

執法者把亮晶晶美甲店團團圍住，不讓進出。正在店里的唐小繚簡直完全不敢相信，“你們這是干什么？”

“這位女士，你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嗎？這是我們的搜查令，請您配合。”羅森說著，把唐小繚撥到一邊，開始仔細地檢查起各張桌上的材料來。

“都收走。”他看到每一個瓶瓶罐罐，都這樣吩咐。

店里馬上一瓶指甲油都沒有了。

“還沒有指甲油？”羅森轉身面對唐小繚。

“還有一批新的，我今天才買的，還沒有拆包。”唐小繚說。

“都帶走！”羅森一招手，馬上就有隊員按唐小繚指的位置，去找去了。

“你們這到底是要查什么……”唐小繚簡直不敢相信。美國既然也會遇到這樣的事？

“隊長，您過來一下。”有人在屋里喊。

羅森臉色頓時一變，扔下正在火熱搜集的眾多隊員不管，急急進了里面房間。

那個手下，手指著一個垃圾筒，“羅森，這里面……這里面有很多弄臟的衛生紙……”

羅森頓時就是一個大大的白眼瞪過去。

讓找證據，可是他到底在找什么東西？

衛生紙，還是弄臟過的？難道他在自己手下心目中，原來是個這么齷齪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