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亮晶晶美甲店。”小豆包接過電話,條件反射地報出店名。
“怎么了,又是一個變態(tài)?”麗莎過來,警惕地問她。因為這個店都是女員工,所以有不少變態(tài)喜歡打,經(jīng)常在電話里說些很過分很不要臉的話,一般這個時候,麗莎就會出面,發(fā)揮她強大的罵人能力,把對方罵到至少一個月不舉。
“不算吧?”小豆包有些遲疑,一個在電話里面哭泣的男人,應(yīng)該不是變態(tài)吧?
而且,他是說的華語。雖然不是說華國人里面沒有變態(tài),但應(yīng)該沒有多到能跑到美國打電話的程度。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不算是?”麗莎大力搶過電話,流利的英語罵從她的嘴里傾泄而出。
如果不是因為麗莎,小豆包真的以為,英語里面沒有那么多罵人的話。但是事實上,英語里面罵人的話不止相比華語毫不遜色,并且,同樣花樣百出,罵上一天一夜也不會重復(fù)。
“草!”徐尋聽得傻了眼。他打錯電話了?為什么突然有人拿英語罵他?他的英語是不怎么好,可是最基本的幾個單詞還是聽得懂的。
他嚇得迅速掛掉了手機。
“小豆包。”麗莎一臉嚴(yán)肅地放下電話,問道,“華語‘cao’是什么意思?”
小豆包傻了,麗莎罵了這么老半天,對面那個同胞,就只回了個cao?她突然覺得他好可憐,竟然遇到了麗莎這樣的對手。
“在華語里面,是fuck的意思。”小豆包向她解釋道。
麗莎呆了呆,突然大怒。
“他一個華人,敢cao我!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樣子!黃皮猴子,竟然敢罵我……”
不知道為什么,剛才還聽得有點樂的小豆包,突然心情就很不好了。
“麗莎,你去忙吧。”她溫柔地勸她,“客人在等著呢。”
“有事記得一定要通知我。”麗莎再三叮囑她。
小豆包笑著說,“你放心。”
唐小繚這段時間很忙,很多天也不能來一次店里,麗莎便隱隱有了一種她是店長的架勢。
也許唐小繚真的會讓她當(dāng)?shù)觊L吧,小豆包想,畢竟她膽子那么大,有她在,別人都不敢鬧事。
徐偵探站在站上,發(fā)了一陣呆,再次撥打了剛才那個電話號碼。他不可能記錯的,而且剛開始那個接電話的小姑娘也報了店名的,的確是“亮晶晶美甲店”。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機放到耳邊。
“怎么又打過來了?”小豆包正要回自己座位,電話又響了。她盯著來電號碼,有些呆。
“小豆包,怎么啦?”麗莎遠過錯地叫她。
“沒有什么事,一個普通電話。”小豆包趕緊接過。剛才她實在是太抱歉了,因為自己沒有表達清楚,害得對面這個同胞劈頭蓋臉被好一頓罵。
她接起電話,輕柔地說,“你好,亮晶晶美甲店。”
徐尋趕緊說,“小姑娘你好……你可別把電話給剛才那個女人了,她罵人。”徐尋長這么大,從來沒有被人這么罵過。更關(guān)鍵的是,人家用的是英語,他想還嘴都不成,英語口語太差!罵華語吧,人家又聽不懂!
唉,誰讓鄭弦的電話關(guān)機,唐小繚的電話也打不通!他們那個莊園的固話倒是能打通,可是沒有人接聽啊!
不然,他怎么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對不起。”小豆包苦笑,都是她的錯,害得他白落一頓罵。
“是這樣的,我是鄭老板聘請的偵探,一直幫他尋一個很重要的物品……現(xiàn)在終于找到了,我飛到美國來見他。可是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全部都聯(lián)系不上……我只能麻煩你了……你認(rèn)識鄭弦吧?唐小繚總是認(rèn)識的吧?”
“放心,我都認(rèn)識的。”小豆包笑著說。
鄭弦誰能不認(rèn)識呢,別說他長得那么帥,那么有錢,就只說之前那段時間,他天天趕場子一樣到店里吃午飯……
就已經(jīng)夠讓她記憶深刻了。
“認(rèn)識啊?那太好了太好了。”徐尋長長松了口氣,“這樣,我現(xiàn)在在洛杉磯機場,下了飛機,可是沒有人來接……這邊的的士好貴不說,而且根本打不上啊。”
“你會用Uber嗎?”小豆包說。
“我沒有美國的銀行卡啊。”徐尋無奈地說。
小豆包想想也是,告訴他說,“那你別走開,我馬上去接你……”
她掛了電話,拿了錢包往外走,麗莎大聲叫住她,“小豆包,你去哪?”
“我請個假。”小豆包笑著告訴她。
“你跟我請有什么用啊,我又不是老板。”麗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剩下的員工聽著她這么說,對視一眼,個具面色詭異。原來你還記得自己不是老板啊,店里什么事都管起來,這不是早把自己當(dāng)老板看了?
小豆包沒有管這些,她推開店門,走了出去。
“醫(yī)生,我媽咪恢復(fù)得怎么樣?”醫(yī)生才從急救室走出來,小米趕緊迎上,急切問道。
醫(yī)生點點頭,“幸好你送得很及時,胃里的藥丸都清理出來了。”
小米長長松了口氣,臉上表情才輕松點,醫(yī)生卻反而換了張嚴(yán)肅臉,“但是,有個問題,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
小米的臉色頓時就嚴(yán)肅了。
“因為患者是空腹服下的藥丸,所以盡管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可是還是有不少的藥丸被胃部吸收了。”醫(yī)生說,“我們仔細核算了一下,她吸收的份量,大概相當(dāng)于5顆完整的藥丸。”
“5顆?”小米驚叫。
“是的。”醫(yī)生說完,疾步離開。
“醫(yī)生,你想想辦法啊……”小米急壞。
“對不起,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主治醫(yī)生的助手?jǐn)r住小米,讓主治醫(yī)生順利走遠,他才讓開路。
小米失魂落魄。他茫然地走進病房,看著床上還沉睡著的媽咪,呆呆地,傻傻的。
“她上了麻藥,麻藥要一個小時后才能消,不過她能夠什么時候醒過來,我們就不知道了。”一個護士過來說,“你在這里照看著,一會兒我過來把她送到病房。”
“謝謝你。”小米說著,面無表情,視線茫然,不知道目光的焦點落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