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突然想要征服溫若,想要看她淚流滿臉的下跪認錯,想要聽她說對三年前的罪惡懺悔。
溫若的倔強和不以為意響應著他的恨。
于是,慕君謙推開身側的溫雅,拽住溫若就直接離開,幾乎是用了蠻力,不管不顧。
“你又發什么瘋?”
她掙脫不開,硬生生被他拖拽到門口。
他給守在兩邊的黑衣保鏢一個眼色,淡淡說,“送老爺子去醫院。”
溫若皺眉,茫然不知地看著保鏢進屋,再看向他,從那張漠然的臉龐并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溫度。
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溫雅跑出來,目光觸及他們相握的手,嫉妒之情難于言表,“謙哥哥,你要帶她去哪兒?”
他坦然道,“送她去紙醉。”
聞言,溫若極為抵觸,“在我爸還沒醒過來之前,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溫雅怔然,弄不清他的態度,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你爸醒了有溫雅照顧。”慕君謙沒多少耐心,干脆將她打橫抱起,“你再敢亂動,信不信我立刻松手。”
腳下便是臺階。
溫若沒再動,頓時乖乖老實了,睜大雙眼不滿地瞪著他。
不經意間的認慫最是利器。
慕君謙緊皺的眉舒展開,一秒又皺起,三兩步把她抱到車前,放進了后排。
溫雅恨得咬牙切齒,硬著頭皮忍下了想撲上前給溫若一巴掌的沖動。因為顧慮他在場,所以不得不裝作大方得體。
紙醉。
車子停在停車場。
慕君謙從主駕駛出來,打開后座車門,不言不語。
冷冽的眼神注視著她。
溫若感到一陣涼意,涼進了心里,連著下車的動作變得莫名僵硬。甚至踩著高跟鞋沒站穩,還被絆了一下。
他沒扶,任由她抓住他的衣裳,“你覺得你這副皮囊,能賣多少錢?”
溫若站直身子,想起他們在二樓的對話,揚起嘴角,有些驚喜似得,“你同意交易了?”
慕君謙輕輕一挑眉,厭惡得眼神看她,像是在看天底下最為廉價的東西,沒資格入目似得,充滿譏誚。
她的臉色一下子難堪極了,微笑凝固在嘴角,沒蔓延到眼尾就被收斂,轉為冷漠。
垂眸,從他身邊經過。
在出停車場的時候,溫若才開始跑的,雖然穿著高跟鞋容易崴腳,但是悲憤占據心頭,只想拼命地往前跑。
仿佛跑的遠一點,就能甩開身后的噩夢。
她進了紙醉里面的洗手間,接下來要面對什么,已經了然。
索性就對著鏡子,將嘴唇涂紅,故作妖嬈。
溫若稍稍補妝,這張嫵媚的臉反而越為艷麗絕倫。
長睫微掩著狐貍眼,透著風情隱約,迷離含霧一般能勾魂攝魄。
坐在吧臺喝酒的幾個男人時不時瞄向她,迫于她的氣場,再加上明星身份,就沒了勇氣上前搭訕。
慕君謙趕來,幾乎是從人群里一眼看見了她。
然后和坐在柜臺的服務生說了幾句,緩步走到她面前,“千萬別說,你認識我。”
溫若沒問,心里卻知道他所安排的,所說的,都是別有居心,“行,我不認識你。”
他望了一圈夜總會里的男人,眼含興味,“沒準傍上某個金主,就能把你的債務給解決了。”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的確是有一些衣冠楚楚的大老板,還有一些是年輕的闊少。
身份都有幾個漂亮的嫩模和夜總會小姐陪著談笑,時不時被哄得高興了,就掏出鈔票砸到她們臉上。
慕君謙有意探究她的神情,戲謔,“三天內,必須籌齊五千萬。要是做不到,回心轉意向我下跪磕頭也能一筆勾銷。”
溫若隱隱感到可悲,嬌艷的唇瓣揚起,面若桃花,注視著那堆人,徑直走去。
“等等。”他攥住她的胳膊,在她回頭時,眼中染上不易察覺的陰冷,“你的金主不在這。”
溫若尚未開口,就被他帶進一間豪華包間。
紫色和藍色交織成的燈光投影在各處跳躍,音樂不同于外面的狂轟濫炸,這里的音樂輕緩悅耳,襯得氣氛曖昧漸濃。
一進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立馬起身,“慕總。”
慕君謙沒表態,把溫若推到前面,“去,伺候好陳總。”
這男人戴著副金絲框眼鏡,相貌文秀,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只是眼神晦澀,直盯著溫若看。
溫若的唇畔勾起一道半月弧,一瞬能叫包間里的燈光失了顏色,“我肯定盡職盡責。”
她挽住男人的胳膊,半個身子依偎在側。
男人的目光挪到她這一雙指甲鮮紅的纖纖玉手上,跟迷了魂似得捏起她的手背,輕吻。
“溫小姐本人要比電視上看著漂亮多了。”
男人眼神閃著異樣的神采,毫不拘束就摟住了她的腰。
溫若一看便知,這男人外表斯文只是假象,其實心里和大多數來紙醉的男人想法皆是一樣。
她嬌羞低頭,裝作乖順的模樣,眉眼彎如月,笑靨如花。
慕君謙繃著臉,冷眼看她,可她的目光竟然從未注意到他,真得就只顧著和陳霆眉來眼去了。
等到他們正式坐下的時候,陳霆才想起要緊事,“慕總,我考慮了一下,東湘花園區里的那棟別墅就賣給我吧。我回國沒多久,想買給父母親,正好他們也看中了那塊地方。”
溫若拿著酒瓶的手微微一頓,眼前一陣恍惚,她暗暗吸了口氣,才能勉強一笑,作無事狀繼續倒酒。
慕君謙就是想看她這副隱忍的樣子,所以對陳霆略略點頭,“那塊地方靠近湖泊,綠化率高,是很不錯。等到有空的時候,陳總可以帶上雙親一起去實地看看。那別墅就在我名下,到時,我讓助理過去一趟。”
原來,他準備把房子給賣了。
原來,他說的金主,是這個姓陳的男人。
她不是不知道有些女人的確是依靠著魅力將男人收入囊中,從而享受著男人甘之如飴地“奉獻”。
說白了就是作為玩物被包養。
男人一高興,送你車,送你房。
溫若霎時明白了什么,他們在一旁隨意談論,她再沒聽進一句。
靜靜考量后,她只知道,別墅不能賣,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于是,很主動地倒了杯酒,一手搭上陳霆的脖子,在他面前,抿了一口。
眼波蕩漾,媚如妖。
陳霆并非不懂她給的信號,吞了吞喉嚨,下意識看向慕君謙。
見他漠不關心,頃刻就已按耐不住。一把攬住溫若的細腰,抱到腿上坐著,“溫小姐會喝酒嗎?”
溫若索性兩只手都摟住了陳霆的脖子,附在他耳邊,故意將身上的茉莉清香度給他,“人家不會,但人家想讓陳總教教人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