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凌絕并沒有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已經(jīng)醒了,不過即便是君穆卿沒有閉上眼睛,只怕凌絕也不會發(fā)現(xiàn),因?yàn)榇藭r他能夠保證自己還能站著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再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注意任何其它的事情了。
“主子。”
等到凌絕再次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戴上了那張黑鐵面具。
見凌絕出來,墨一看到他有些微微發(fā)白的唇色時立刻便要上前去扶著他,可是腳下的步子在觸及到凌絕眼中那不容抗拒的眼神時卻又生生地停了下來。
凌絕并沒有看墨一,而是對著站在一旁等著的慕語和慕玄道:“他需要休息,你們最好明天再進(jìn)去。”
沒等兩人反應(yīng)過來,留下這句話,凌絕便離開了,墨一緊隨其后,身后慕語和慕玄眼中帶著濃濃的疑惑望著逐漸遠(yuǎn)去的那道頎長的身影,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
對視一眼,二人皆在對方眼里發(fā)現(xiàn)了一絲淡淡的疑惑,他們今晚見到的一切實(shí)在是遠(yuǎn)遠(yuǎn)超乎了他們的預(yù)料,那個傳聞中冷酷無情的暗閣閣主讓他們旮角似乎并不存在。
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緊閉的房門,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正應(yīng)了凌絕離開之前所說的那句話。
然而即便是這位帝閣主如此說了,但是畢竟這里是別人的地盤,且還是一向神秘莫測的暗閣所掌控的地方,里面的人對他們二人來說卻是比他們的命還要重要的人。
容不得他們有絲毫的大意,不過他們也清楚自家主子的情況,是以他們并沒有進(jìn)去,可是這并不是因?yàn)榱杞^離開之前說過的那句話。
而是因?yàn)樗麄兪钦娴牟幌胍承牙锩姘菜娜耍罱K兩人走上前去,站在門前,側(cè)耳聽了一會兒,在確認(rèn)里面的人呼吸平穩(wěn)并未有什么不妥,這才跺著步子離開了。
在那位帝閣主還沒有出來之前,已經(jīng)有人告訴了他們?yōu)樗麄儼才诺淖∷⒎撬麄儾幌朐谶@里守著君穆卿,而是此時他們的情況也并不是多好。
先是與一批殺手纏斗了大半夜,后來又跟一群死士動了手,身上雖沒有致命傷但是各種小傷大傷即便是連他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
所以他們離開,只是為了去處理自己身上的傷而已,以他們?nèi)缃竦臓顟B(tài),若是真的有人要對君穆卿做些什么,他們也根本就擋不住,所以還不如將自己身上的傷都處理好了再來守著。
話雖如此,如今暗閣的那位帝閣主明顯是跟他們主子有交情且交情不淺,所以目前至少暗閣內(nèi)部的人應(yīng)該不會對他們做什么,至于其它人。
暗閣的地方即便是有人能夠找來,從暗閣存在的那一天開始,所有來暗閣找事的人沒有一個或者出去的。
雖然并沒有親眼看見過,可是所以進(jìn)了暗閣的人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人前的這一事卻是真的,而且他們并不認(rèn)為暗閣有興趣留下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所以之所以后來再也沒有人見過那些人,結(jié)果就只可能是那些人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不過,二人對于暗閣的人給他們安排的住處卻覺得有些奇怪,雖然他們所在的地方離著君穆卿所在的竹韻也不是很遠(yuǎn),可是明明竹韻內(nèi)還有空著的房間,為什么不直接讓他們住在竹韻?
但是這里到底是別人的地盤,別人如此安排他們也只有照做的份。
屋內(nèi),感覺到慕語二人的氣息徹底消失在屋外之后,君穆卿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聽到那句‘他需要休息,你們最好明天再進(jìn)去’之后便可以的放緩了呼吸,讓慕語和慕玄以為她還在睡著。
一直到兩人徹底離開她整個人才徹底的放松了下來,她竟然在刻意的配合那人?
這個認(rèn)知讓君穆卿心底微微一愣,然不過一瞬間,她便告訴自己,‘我只是不想讓他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醒了,對,就是這樣。’
這么想著,君穆卿不知不覺間便蹙起來的眉毛又在不經(jīng)意之間被撫平了。
想起今夜發(fā)生的一切,君穆卿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凌絕、帝斬.
帝斬、帝?
呵~~~
她說怎么一個江湖上的人也敢用這個字,原來原因竟然是這樣,帝?
是斷定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還是覺得根本就無所謂?
她不是沒有猜到凌絕肯定會有另一個身份,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里,他一個九歲的孩子能夠平安的活到現(xiàn)在,還身懷高深的內(nèi)功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若是說他沒有另一個身份她怎么也不會相信。
可是她從未想過,凌絕的另一個身份竟然會是暗閣閣主,暗閣本來就神秘,暗閣閣主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江湖上的一些傳言和帝斬這個名字還有那柄暗夜重華劍之外,對這位暗閣閣主的任何事情可謂是好的不能再少了。
每年有多少勢力想要找暗閣的麻煩,又有多少勢力想要取代暗閣閣主的地位,可是每年除了江湖上不斷傳出的那個門派那個勢力被暗閣滅口,暗閣閣主多么多么厲害之外,從未有人聽過暗閣和它的閣主出過什么事。
怪不得凌絕能夠得到南嶺的消息,還在她之前抵達(dá)了南嶺,怪不得她會在萬宴樓的密室遇到他,怪不得...
一切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如今都有了答案,身為暗閣的閣主,他的消息比起她來只怕只有早而沒有晚。
想起那夜城外樹林自己遇刺的時候,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帝斬,不因該是以帝斬的身份出現(xiàn)的凌絕,想起那種熟悉的她在凌絕身上曾經(jīng)聞到過的淡淡的藥香。
那個時候她并沒有注意,但是此時想起來,他身上的那種淡淡的藥香可不就是跟凌絕身上的一摸一樣嗎?
只不過他好像他身上帶了什么東西將那本就淡淡的藥香掩住了,險(xiǎn)些連她都被蒙在了骨里。
還有那一次...她剛剛從皇宮出來,就在城南的位置碰上了他,當(dāng)時他告訴她說,他是在尋人,后來她讓他去尋人他又說不急,如今看來,只怕他要尋的人就是她。
人已經(jīng)尋到,自然沒有必要再去別處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