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實當真是如此嗎?
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慕玄和慕語身上不斷有新的傷口增加,不過和那些黑衣人身上的致命傷相比,這些傷就顯得有些不足為道了。
君穆卿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團像是黑旋風一般都東西。
那兩團黑旋風正是被黑衣人圍著的慕語和慕玄,因為黑衣人太多,幾乎都看不見兩人的身影。
但是依舊能看到那“黑色的旋風”顏色不斷的淡化,到最后直接露出了那被旋風包圍著的人。
參照那“黑旋風”表面‘黑氣’的淡化速度來看,慕玄和慕語兩人的功夫應該是不相上下。
見此情形,君穆卿并沒有著急上前,只是站在一邊的屋檐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在她的斜后方的位置同樣有人在注視著她,只不過那人的身上并沒有任何殺氣,是以君穆卿并沒有發現那人的存在。
‘砰~砰~’兩聲,慕語身邊最后的兩人也相繼倒地,將擋在自己面前的人踢開,慕語轉身朝著慕玄那邊望去。
就看到原本擋在慕玄面前的人最后的一人也倒下了,慕玄一抬頭便看到了對面的慕語,微微一勾唇,笑道:“怎么樣,你的鞭子如今是小爺的了吧?”
即便是在這漆黑的夜晚,慕語依舊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慕玄臉上的笑容,再加他側臉上飛濺上的一抹血跡,但真是像極了剛吃飽的狐貍。
沒有理會對面笑魘如花的‘狐貍’,慕語直直的看向那些躺在慕玄腳下的尸體。
淡淡的瞥了一眼,不過不少正好十一個,比她多了一個。
慕玄好整以暇的看著慕語的動作,對于對方那明顯不相信他的行為也沒有絲毫著惱的意思,只不過在慕語抬頭的那一刻,他唇邊的笑容無聲的擴大了。
那模樣好似在說,“怎么樣?小爺沒有騙你吧,還不快將東西拿來?”
慕語不得不承認,雖然此時此刻慕玄的表情非常欠揍,但是比試的結果確實是如此。
幾年不見,雖然這人的性子是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但是身手卻沒有落后,甚至還精進了不少。
輸了便輸了,沒有什么不能承受的,況且是她自己答應將那鞭子給他,但是如今比試結果已出,她也不會做那等不承認之事。
在慕玄‘溫柔的’注視下,慕語非常爽快的道:“行,鞭子現在不在我身上,等回去就給你。”
深知對方秉性的慕玄,絲毫不覺得慕語的句話是在搪塞自己,直接便回道:“好。”
話音剛落,他卻忽然感覺一陣涼意從背后襲來,慕玄清楚的看到慕語臉上的驚詫又擔憂的目光。
一枚及其鋒利的暗器,帶著點點寒芒的尖端,猶如利箭一般飛速的朝著慕玄的后心而去。
但是因為距離太遠且中間還隔著一個慕玄,慕語根本就阻止那枚暗器射入慕玄體內,于是慕語眼睜睜地看著那枚暗器迅速的靠近慕玄,一邊焦急的喊道:“快閃開。”
即便還未看到身后的情形,可是見到慕語這樣,慕玄也早已猜到了身后是怎樣的景象。
此時他已經來不及將那枚暗器擊落,若是按照現在的情況,他受傷已經是必然的了,既然如此...
即使面對著致命的威脅,慕玄臉上也不見絲毫慌亂,只見他將身子微微朝著左邊的方向移了移。
慕玄選擇用自己的左臂來承受這一擊,既然避無可避,那就只有把危害降到最低。
‘戰斗中,意外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而你們要做到的就是:即使是有意外發生,我不求你們全身而退,但是你們要以最小的代價,保住自己的性命。’
這是當初,他們在離開崖底訓練場之時,主子對他們說的最后一句話,時至今日,他依舊牢記在心,從沒有忘記。
看到慕玄的動作,慕語便察覺到了慕玄的意圖,雖然心里并沒有多么的認可,但是無法否認的是,如今的情形,慕玄的選擇才是最正確的。
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姿勢之后,慕玄便靜靜的等待著疼痛的來臨,然而他沒有等來疼痛,卻等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那種聲音...感覺就好像是金屬碰撞產生的聲音,而且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慕玄轉身,看到的就是暗器被一枚銀針擊落的場景,而剛才朝著他扔暗器的人眉心處也插著一根一摸一樣的銀針。
那銀針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月色下銀針周身彌漫著一層淡淡銀光,而且那銀針并不是平常所用的銀針那般細,眼前的這兩枚銀針至少是常規銀針粗細的好幾倍。
而且銀針的一頭很是尖銳,一看便是很鋒利,但是這鋒利的銀針的另一頭卻是平的,而且打磨的很光滑。
這種銀針...慕玄的腦子里瞬間閃過一抹亮光,這不是...安裝在死刃里的銀針嗎?
剛才他并未看到慕語手中拿著死刃,而他自己的死刃還好好的躺在自己的懷里,那么...這座宅子里能夠擁有死刃的人,除了他和慕語便只剩下了...
慕玄猛地轉過身來,就看到了緩步而來的君穆卿。
“主子...”
然而未等慕玄將話說完,君穆卿便打斷了他,“在意外發生的情況下,以最小的代價來保證自己的安全,看來你的記性還是不錯的,一字不拉的將其貫徹在了現實中。”
“嘿嘿~~”,慕玄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笑道:“主子,我...”
這種有些木訥不好意思的神情,很少會出現在慕玄的臉上,一旁的慕語看到他這副模樣竟然忘了正在朝著他們走來的君穆卿,微微愣住了。
然而,下一秒,君穆卿又一次打算了慕玄的話,語氣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意外即為意料之外,是只未能預知且非己方所能控制的事情才被稱為意外,慕玄,告訴我,剛才發生的事情,是意外嗎?”
剛剛心里還微微有些竊喜的慕玄,此刻卻似是那被雨水打淹了的花朵,低垂著頭,久久沒有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