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一聲聲悶咳的聲音從身前傳來,殷易望著床上那不斷顫抖的身子,擔憂的問道:“尊主,您的傷?”
過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微微抬頭,用淡漠的眼神靜靜的望著面前的殷易。
直到在看到殷易眼底那抹真切的擔憂之后,才淡淡說道:“無事!
殷易自然察覺到剛才那道淡漠的視線中隱含的情緒,聽聞紫衣男子說無事之后便不再多問。
紫衣男子微微閉眼,感受著剛才因為他的咳嗽將好不容易壓下去又牽動了的內傷,微微蹙眉。
一旁站著的殷易見到他如此模樣正準備上前繼續為男子療傷,結果卻被察覺到他動作的紫衣男子制止了。
“本尊這里沒事了,你下去吧,記住最近一段日子,在這里,本尊不希望看到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明白嗎?”
“殷易明白!
很快周圍便響起了門被打開又被人輕輕關上的聲音,直到聽到門外的人走遠之后紫衣男子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視線在觸及到床榻上的那抹暗紅色血跡時,想起今天發生過的事情,眉心微蹙,然而想到了什么,不過片刻那微蹙的眉心便松了下來。
蒼白無色的唇邊甚至還帶上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樓梯下一直等在那里的殷灼聽到從樓梯上傳來的聲響,猛地抬頭看去,殷易寬闊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殷灼腿微微一動,然而不過剛走了一步,卻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慢慢的又將腳從樓梯上撤了下來,最后只是靜靜的站在樓梯下面等著殷易。
由于殷易一直在想事情,是以并沒有注意到殷灼方才的動作。
“易大哥,尊主他...怎么樣了?”
殷易帶著紫衣男子回來的時候,正好被殷灼撞上,是以不只是殷易知道了這件事,殷灼也知道了。
雖然殷灼并不相信從來都不會受傷的人怎么會一下子傷成這樣,但是事實卻是如此由不得他不信。
想起方才在頂樓自己答應尊主的事情,殷易忽然嚴肅的看著殷灼道:“小灼,今日并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尊主也從未受過傷,明白嗎?”
望著殷易眸中少見的嚴肅,殷灼便明白了殷易的意思,慎重的點了點頭,“易大哥,你放心,我明白的!
“嗯!
“對了,可曾查到今日有什么人去了城南?”
不知道為什么提起城南,殷灼的眼神忽然有些閃爍,整個人像是稍微有些不自在的微微偏了偏頭,“沒有查到什么特別人。”
聽聞此言,殷易微微蹙眉,沒有人?
可是當時他是在城南見到尊主的,尋常百姓自然是不可能傷了尊主,既然如此尊主的傷總不可能是他自己動的手吧。
殷易想不到的是,他家尊主的傷確實是他自己動的手,只不過這個‘自己動的手’卻不是殷易想的那個意思。
現在的殷易心里都是疑惑,剛才也并沒有看到殷灼那閃躲的神情,如果他發現了的話,那么或許以后的許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然而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沒有‘如果’。
“小灼,吩咐下去,自今日起沒有尊主的令牌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頂樓,包括天師!
“是!
說完殷易就離開了,站在他后面的殷灼望著殷易的背影,心想,易大哥,對不起。
其實他今天查到君家的君陌寒曾經去過一次城南,可是他因為擔心怕被殷易知道上一次他私自跟蹤君陌寒的事情便沒有說出來。
殊不知因為他這次的行為,一些本不會發生的事情卻偏偏發生了,但是那些都是后話了,現在的殷灼并不知道。
君穆卿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明,望著從窗邊透進來的陽光,難得一大早便直接愣在了那里。
其實現在也不算早了,但也不算太晚,只不過對于君穆卿來說此時比她平常起來的時間已經不早了。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的生物鐘一向都很準,向來只有早沒有晚,這么多年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睡過頭。
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君穆卿在周圍環視了一圈并未找到記憶中的那個身影,回過頭來卻在床頭發現了昨日云深送來的那個盒子。
打開盒子,看了云渺寫的那張紙條一眼,君穆卿便將其放到了,看著盒子中安安靜靜的躺著的兩個小瓷瓶,微微苦笑。
若是被云渺知道,他千叮嚀萬囑咐,自己還是斷了藥,不知道他會是什么反應,也許真的就不會再理自己了吧。
搖了搖頭將盒子小心的收起來,君穆卿這才下了床,然而當她站在地上之后才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會。
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竟然連斗篷都沒有解就直接睡了。
不對。
這又不是在野外,她睡覺怎么可能連斗篷都不解,除非昨天晚上根本就不是她自己躺倒床上的。
剛剛起來還沒有清醒的腦子這一刻忽然逐漸變得清明起來,昨日昏迷前的記憶漸漸在腦海中浮現。
她記得她從慕言那里出來的時候原本是站在臺階上的,后來好像有些沒站穩,再后來...
再后來,她就沒有任何印象了。
所以說昨日根本就不是她自己回到房間的,可是昨日慕言受傷昏迷,慕舞去了莊園,她身邊并沒有其他的人,既然不是她自己回來的,那會是...
君穆卿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一身黑衣面帶黑鐵面具的身影,難道是...帝斬。
她失去記憶之前見到的最后一個人確實是帝斬,而且此時君穆卿忽然察覺到自己體內忽然多出來的一道不屬于自己的內力。
那種炙熱的感覺,不知為何讓人覺得有些熟悉。
除了她體內那股不知為何突然多出來的內力,還有就是她明明昨日還墜痛的小腹今日忽然減輕了很多。
剩下的那一絲輕微的異樣感,幾乎已經可以忽略了。
這倒是讓君穆卿有些震驚,這種感覺似乎跟前世有所不同,難道說,今生她的體質有所改變,所以才會這樣?
不過這倒是個好兆頭,君穆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