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沐云攔住欲動手的眾人,走向那將領。
“若是首犯認罪,從犯倒是可以輕饒。”他看戲似的說著,看向宋沐云的眼中,卻滿是戲謔。
突然,宋沐云猛的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朝他心胸狠狠刺下。
那將領似是功夫不錯,雖然閃身慢了些,卻也避開了要害。
他手下的人圍了上來,尖銳的長矛,全部對準宋沐云。
“少夫人!”國公府眾人齊聲驚呼。
宋沐云卻毅然不動,并以手制止他們上前,“全部退回國公府,誰敢冒進,看了他的腦袋。我?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她拿出李拓州賜給她的玉佩。
“這位將軍便是眼瞎,認不出國公府這幾個字,應該不會不認識皇上的令牌吧?畢竟是在京城當差,時常進宮面圣的!”
這是進出皇宮的金令牌,只要在京城當官的,沒有人不認識。有了這東西,可以隨意隨時進出皇宮。
將領不得不拖著受傷的軀體行禮,“微臣見過圣上!”見令如見皇帝,他必須行禮。
宋沐云惱恨,沒有打算放過他,“讓你的人進宮面圣,稟明今日發生的一切,他們什么時候請了圣意回來,你就什么時候起來。”她微微一笑,“放心他們若是夠快,你不會流凈血而亡的!”
這一刻,沒有人會認為國公府的少夫人溫柔膽小,善良可欺。
“什么沖動?那是袁府欺人太甚!”
“是呀,少夫人一向不惹事,今日這般,想來是氣急了。”
“唉,可惜了國公府了。”
“是呀,也不知道皇上會怎么處置國公府的人,袁府死了不少人呢!”
……
而皇宮中的李拓州聽得匯報,拍案而起,“你說什么?發生了什么事?”
帝王一怒,氣勢足以殺人,稟事的太監嚇得瑟瑟發抖,“皇、皇上,據說是少夫人與二公子單獨光接我,撞到了袁少爺,他先是說了小公爺的死訊,又要求少夫人磕頭道歉,還動手在二公子身上動了刀子,也被二公子傷了,袁府這才派人圍了國公府!”
“這么說來,袁府倒是有理了?”李拓州冷笑。
小太監嚇得不敢吭聲。他是袁貴妃的人,話自然向著袁府,雖然顧及國公府之前的聲譽,沒有太過詆毀,可李拓州哪能聽不懂?
也是這些后上來的下人才敢這么說,亦成公公便不會做這些事。
“皇上,兩位謝大人、于大人、岳大人求見,國公府也來了人,說是又逆賊襲擊。”
“沐云怎么樣了?”李拓州的重點根本不在這些上面。
“府里的人說,公主正在更衣,準備進宮,她沒有受傷!”
李拓州瞪了他一眼。
“皇上,袁貴妃求見!”
還不等李拓州宣,搖曳生輝的美人就哭得梨花帶雨的進來了。
“皇上,皇上,您一定要為小飛做主啊,他被人傷得奄奄一息了。皇上,小飛可是我嫡親的弟弟啊!他是袁府唯一的嫡系啊!國公府的人太狠了,他們這是讓我們絕后啊!皇上,您一定要嚴懲他們啊!”
美人落淚,自是惹人心疼的。
一道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那你想要把我們國公府如何?”
袁貴妃扭頭,原來是宋沐云來了,她臉上有怒氣,神色很不好看。
“少夫人,該如何,你心里沒數嗎?做錯事在先的是你,先出手傷人的也是你們,小飛可是我們袁府唯一的嫡子!”
“你是說,我兒子多,所以可以隨便被人傷害?”
“少夫人不用顛倒黑白,明明是你們先動的手,小飛的傷,可比二公子重多了。”
“你怎么會這么清楚?”宋沐云臉色冷了,看向李拓州,“皇上,是您同意讓國公府成為人來人往的酒樓嗎?如果看國公府不順眼,那就趁早散了吧,免得牽連無辜性命。”
李拓州急道,“沐云誤會了,我從來沒有怠慢國公府的意思,是越平與家和他們兄弟想要靜下心來沉淀。”
他似是很擔心她心中不悅,解釋得很快。
宋沐云卻不信他,“先不說你向我隱瞞夫君的事,袁府的做法,既是霸道,也是耐人尋味,他們,可是第一個打到國公府去的,一個小小的權貴新寵,若是沒有人撐腰,敢打到國公府去?”
李拓州道,“沐云,人是我派給他們的,可是,我從來沒有指示他們對付國公府,任何世家,我也不許他們欺負國公府。”
宋沐云不相信的哼了一聲。
李拓州放柔聲調,“沐云,我對天發誓,我說的全是真的,如果知道他們想要針對國公府,我是萬萬不會派人給他們的。你放心,此事,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宋沐云滿意,袁府不是要遭殃?把剛才這一幕看在眼里、驚得目瞪口呆的袁貴妃回過神來,“皇上,明明是國公府理虧在先,他們差點就殺了小飛!”
李拓州卻對她疾言厲色,“不用再說了,剛才你口口聲聲說‘我們袁府’,若你真覺得你是袁府的人,那朕便準你離宮做袁家人!”
袁貴妃驚得大聲哭起來,“皇上!”
李拓州什么時候對她說過重話?更何況是這樣兇狠的話!
可他對宋沐云,卻又是那樣和顏悅色甚至是紆尊降貴,生怕她生氣的模樣。
袁貴妃心中不忿也覺得難以接受,她可是貴妃,一個沒有國公爺的國公府庇護的女人,能比她更得圣心?
“皇上,您答應過臣妾,不讓任何人欺負臣妾的,皇上,袁府是妾身的娘家啊!”
李拓州怒目看向她,“貴妃耳目如此靈通,自己的弟弟干了什么好事,難道一無所知?還是,你欺君罔上,縱弟行兇,故意毀壞朕大好河山的根基?”
袁貴妃不可置信的看著皇帝,“皇上,妾身,”
她突然失語了,這還是以前對她溫柔關懷、呵護備至的皇帝嗎?京城有什么事,能完全逃過他的耳目,他這是為哪般?
就為了區區國公府?這幾年,竄起來的新秀權貴何其多,國公府?在大多數人眼里,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來人,送袁妃回去休息,沒有朕的旨意,就不要出來勞心費腦了。”李拓州道。
這是變相的降位份和禁足,袁貴妃楚楚可憐地喚道,“皇上!”
千言萬語,全匯聚在那會說話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