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能告訴母親,也不能讓父親就這么無聲無息、孤孤單單的去了!”陳新和道。
“不錯!标惣液鸵驳。
李拓州攔不了,總不能不讓兒子給老子送終吧?“你們,待如何?”
“把父親生前的東西葬了,弄個衣冠冢吧!”陳家和道,他是長子,理應由他主持。
陳新和也點頭,“讓母親再做幾套衣裳吧!”
只要說法找得好,不引起母親生疑,倒是兩全其美。
“悅之呢?”李拓州突然道,三兄弟只來了兩個。
“他嘴上不牢,此事,不能告訴他!标惣液土⒓吹馈
其余二人也點頭。
這天早上,國公府突然穿傳出消息,陳國公明明有呼吸,卻睜不開眼,手腳也不能動。
這可嚇壞了陳越平,他急得大夫、太醫都找了,可是兩天之后還是沒有任何好轉。
連李拓州也被驚動了,太醫院的所有太醫研究了幾天,還是沒有進展。
“皇上,聽說有些術士,會些旁門左道,最會治這些疑難雜癥,要不?試試?”有大臣建議道。
正在訓人的李拓州蹙著眉,卻沒有大發雷霆。
“越平,你的意思呢?”
陳越平已經急得幾天幾夜沒有合眼,眼里全是血絲,“但有希望,臣都愿盡力一時,請皇上成全!”
“好,朕便公告天下,請來最好的術士,占卜、卦一番!”
最好的術士便在欽天鑒,“皇上,此乃閻羅驚魂之癥,”
“何解?”陳越平急忙問到。
術士道,“在貴府做一場法事!
如果只是普通的法事,這術士的臉色不會這么難看和慎重。
“有何難處?”李拓州問。
術士道,“要在府里做一場以假亂真的白事,讓閻羅小鬼以為國公爺去了,方能保命!”
無緣無故讓人家府里辦白事,必會讓人臭罵甚至暴打,這雖然事出有因,可到底是國公府。
陳越平卻毫不猶豫,“煩請大人出手,國公府必有重謝!”
主人不反對,其他人自然也不多說,于是,一場特殊的法事,在國公府展開了。
陳越平以宋沐云帶著念念為由,讓她在若菊園靜養,以免發生沖撞。
宋沐云雖然覺得不妥,但他說的也有道理,為了孩子著想,就避避吧!
她不知道的是,名為陳國公安魂的白事,一切祭奠的東西,都是為華武峰而準備,埋葬的衣服,也都是他的隨身衣物和用品。
不明真相的人都道,“國公府的晚輩真是孝順,二少爺和幾位小少爺,哭得真是肝腸寸斷!”
“是啊,便跟真死了人一樣!”
旁邊有人連忙捅他“這便是真的,你胡說八道什么!”
不說旁人,宋沐云也覺得,這很真,真到她止不住的心酸流淚。
“少夫人,您別哭了,老爺知道您的孝心的,二少爺和幾位小公子,都在靈前盡孝呢,您照顧好小小姐就好了!”小雙勸道。
可宋沐云的淚,還是不由自主往下掉。
“小雙,我的心,痛得厲害!”
每日都要抽空來看看她的陳越平聽到了,眼眶又紅了。
“大嫂,前廳沒事,你好好照顧好念念,萬事有我與幾位小侄兒,你放心吧!”
宋沐云自然是放心他的,可心中的難過痛苦,卻一點沒有好轉。
陳新和也來了,“母親別哭,爹爹知道要心疼難受!”
他難得的主動依到她的懷里“娘親,不管發生什么事,我們還在!”
宋沐云怕嚇到這個獨立的兒子,連忙擦干眼淚,“新和,我沒事,只是有些難過,你別怕,哭完我就好了!
陳新和又在母親懷里依偎了一陣,見她沒有那么悲傷才離開。
“消失?”眾人驚疑,這是什么意思。
那人神秘兮兮的道,“你們都不知道嗎?沼澤地發生了地震,無論是哪一方的人,都是十不存一!
其余人更是不可置信,“從來沒有人說起!
“就是,你莫不是哪里來的奸細?朝廷都沒有說起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個遠房親戚的老表,他的表妹嫁到了附近,那里早就說得沸沸揚揚了,還有許多人想搬遷呢,只是朝廷不讓!于是,他們有的跑生意,有的人流浪,就是不愿意呆在那里!”那人又壓低了聲音,“難道你們沒有發現,京城的外地人越來越多了?”
經他一說,眾人才驚覺確實如此。
“可、可朝廷為什么不說?”有人不明白。
“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那人肯定的道。
其他人這下也不敢附和了。
皇室和朝廷的事,哪是他們這種平民百姓可以議論的?
眾人悄悄地散了。
自此開始,關于沼澤地發生地震的流言四處散播,京城普通民眾也開始議論起來。
而處置李思賢同黨的行動也一直沒有停下。
但這愈傳愈烈的言語卻沒有傳到宋沐云耳朵里。
若菊園的丫頭們嚇得三魂去了兩,門戶把得嚴嚴實實的,外人輕易不得進出。
田靜雅也在府里召開了嚴厲的訓話,并當眾活生生打殺了幾個傳話的下人。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亂說的,株連全家和親友,若是傳到若菊園……”她俏目泛著寒霜,“所有與你相關的人,都會生-不-如-死,”
她森冷的表情,還有她身后同樣面容冷峻的陳越平,院中濃烈的血腥味和那慘不忍睹的尸首,讓眾人齊齊噤若寒蟬。
“就算大哥不在,可,國公府還在,我還在,家和他們兄弟還在,永和皇朝還在!”陳越平聲音冰冷,冒著深寒的殺氣。
下人們大氣也不敢出,頭垂得低低的。
雖然外面的話已經擺到了明面上議論,可是國公府里還是半句相關的言論也沒有。
如此‘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年。
華武峰沒有回府過,信也依舊很短,大部分時候,都是府中的侍衛帶了實物和關心的話回來,間隔的時間還不短。
起初,李拓州他們很是擔心,怕宋沐云追問和傷感,可是,她卻并沒有,而是每次都喜滋滋的接過東西,又讓送信的人囑咐華武峰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早日回家團聚。
“沐云她,真的沒有多問?”李拓州很是懷疑。
陳越平也皺起眉頭,“我問過若菊園的丫頭們,大嫂雖常有念叨,偶爾質疑,卻沒有過度懷疑,還是與平常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