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州說完這些,又看向張偉,“你兒子的死,是他該死,武峰不必為此負責,這是朕說的話,無論你怎么想、服不服?朕不會放上心上!若有人敢借此生事,沈大人,全部拿入刑部大牢,一個也別放過!”沈錦成應聲領命。
“武峰,跟我走!”李拓州走了。
張將軍被罰了一年俸祿,又被打了一百大板,打得他皮開肉綻、奄奄一息。
其他幾個大人,也沒有誰好過,丁知府奉受皇命一個一個審,誰也沒有落下。
最郁悶的,還是張將軍,最后,他的兒子死了,死后還一身污名,自己也沒了半條命,自己一系的人也去了大半,而自己要告的人,卻被皇帝力保,毫發無損,害自己被淪為整個京城的笑話。
“武峰,你覺得,這會刺激他與李思賢的合作?”李拓州不放心。
高明成也道,“是啊,我盯著他那么久,沒見他跟些不三不四的接觸啊。”
“如果沒有聯絡,那后面那個丫頭,又是怎么說出那些話的?如果不是她,張將軍豈止被打幾板子這么簡單?”華武峰道。
那個月姑娘如果不說那些話,婦人還會有下招,定會讓張將軍顏面盡失、丟官不說,連京城也呆不下去了。
“好好盯著,如今,他心里全是怨氣,指不定想要怎么撒氣呢!”李拓州看著高明成,“若是再出了有差錯,誰也救不了你的項上人頭!”
他說得認真,高明成低著頭,不說話,其他人也臉色素冷。
“聽說丁大人聞弦歌而知雅意,已經把那一伙人處理得七七八八了,國公府再借機鬧鬧,尤其華武峰你這個殺子仇人去,他肯定下手更快!”洛遠說得輕松。
“那你倒是說說,他們想要干什么?”高明成不服氣道,這人成天不務正業、無所事事,他都不知道,要弄個細作到戒心很重的人府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要打聽到機密事情的,哪個不是養了很久的?
以前北原王室那里倒是有,可也不多,畢竟被人知道會很難堪,現在,王室們倒是安份,偏偏這些將領們自視高。造反還能活著,已經對他們很好了,他們竟然還不滿足,還想生事。
高明成這幾天吃不好也睡不好,幾乎就呆在他的情報署,生怕漏掉哪一條可疑的消息,讓敵人趁虛而入,讓己方吃了虧。他眼睛都是紅血絲。
李拓州雖有不忍,可還是催促道,“民間的風聲再去傳傳,定讓他們如過街老鼠,以后再也掀不起閑言碎語。百姓最是不明真相,也最容易蠱惑,可不能讓這些人壞了咱們這么多年經營的好根基!”
“皇上放心,民間對皇上一直很是擁護,對北原人不滿,這幾天,丁大人一直以處理京城權貴以權壓人的案子,百姓們更是拍手叫贊呢!”高明成道。
“我看,還是小公爺去張府鬧鬧的好!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咱們拉開網,看誰往里面跳!”謝思泉道,陳越平也點頭。
這一回,華武峰也贊同,“大家合計一下,把人都調動起來,京城的事,要速戰速決,邊陲莫將軍那里,也一直沒有進展!”
“武峰,你懷疑他?”李拓州也皺起了眉。
華武峰搖頭,“莫將軍帶的人不多,其他大多還是我們的人,只是以防萬一罷了,北原王室的人,沒交待什么?”
李拓州搖頭,“北原之戰,最后抵抗激烈的就是王室的人,他們死傷八九成,如今剩下的,也多是婦孺老病,全部安置好了,她們很是安分。不過,我也派人盯緊著,她們倒是規規矩矩的,前些天還派人去請罪,說她們并不知情,求我不要怪罪!她們還出頭安撫那些情緒過激的北原民眾。”
“此事并沒有牽扯到普通百姓,尤其是北原來的,他們激動什么?”洛遠好奇。
“背后有人挑唆唄!”高明成沒好氣地憋了他一眼,“倒沒有大規模的械斗,只是嘴上不饒人,說話不好聽罷了,如今城防巡查嚴密,都能及時控制。”
“如今朝堂之上,也頗有微詞,”陳越平臉色有些不好。
“說什么?”李拓州詫異,他倒是沒有聽到風聲。
陳越平道,“是前幾天靜雅回娘家,聽她父親和兄長說起的。他們清流一派的人,覺得大哥肆意妄為、罔顧人命,說即使張公子罪有應得,也應該由官府來懲治,而不是由他夜半下黑手。有些大人也心下惴惴,怕皇上秋后算賬,也怕自己行差踏錯,半夜被人不聲不響砍了腦袋去!”
“當初那姓張的,就是拿這個當由頭的。”洛遠道。
“可是現在兇手是誰還沒有查清楚呢,他們怎么就都推到表哥身上了,”高明成心情相當不爽,這暗中,肯定是有人推動的,但他又沒有逮到人,平白受氣。
“他們跟咱們的想法,看來,是一樣的,打擊聲望!”華武峰道。
“亂臣賊子,哪里有什么聲望,這個李思賢,想得太好了!”高明成氣道。
“不是在百姓的聲望,而是在百官中的聲望!”華武峰看了他一眼。
高明成一拍桌子,“混蛋的李思賢,人不在京城,竟然還能搞出這么多事,可恨,定要早早收拾了他!”
“高明飛呢!”李拓州突然問。
高明成愣了一下,看了眼華武峰,吶吶地道,“還、還關著呢!沒人跟我說要怎么辦!”
“把刑訊室的刑具,都讓他嘗一遍,謝大人,此事,就交給你了,務必要讓他吐出些什么來!”不等李拓州再開口,華武峰說道,他知道,高明成下不去手。
之前,看在這些人的面子,謝思泉也沒有下狠手,只是把高明飛毒打一頓關起來罷了,說到底,他也是可憐!
“皇上放心,定讓他松口!”謝思泉說得平淡,高明成看著他卻心中一緊,繼而哀嘆,卻也只能作罷。
“把此番鬧事的大人揪出來幾個,那些與民爭利、欺壓良善、又打壓同僚、欺上瞞下的,有理有據的,把他們公之于眾,”華武峰道,“都是些有二心的,死不足惜,也讓張偉狗急跳墻,讓那人坐不住!”
這下,京城又比較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