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眼瞪小眼?這是怎么回事?雙方互相指認對方,又皆是怕得要死,還都暈了過去,這、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李拓州皺眉,看向華武峰。
華武峰卻不擔心,“丁大人,我看這些人,都被張家少爺打壞了腦子了,讓她們好好下去休息吧,以前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算了吧!”他長長嘆息一聲。
李拓州也一臉痛惜,“快讓人安排她們下去吧,都帶下去!”
丁知府似是有些為難,“皇上,這、這二人說,似乎,都有些可信,又、都不太現實,這……”
張將軍卻來了勁,“皇上,這兩個刁婦都是胡說,英兒身邊,根本沒有她們。”
“可是張公子的罪,是千真萬確的,張將軍可不要忘了,”華武峰冷冷地道,他看向李拓州,“皇上,臣覺得張將軍說得對,為了他的清白,應該查查張府。”
他突然這么說,本來覺得翻不出東西的張將軍又有些遲疑了,萬一他們栽贓,通敵罪名一成立,那這一派系的人都要倒霉了。
他卻沒有想到,只要他們生事,就注定完蛋了。
“怎么?張將軍心虛了?”華武峰笑得人畜無害。
李拓州陰沉著臉。
張將軍挺直背,“臣光明磊落,沒有就是沒有,皇上派人去查吧,但是,如果有人想要誣陷臣,臣寧死不屈!”他說得大義凜然。
李拓州卻只是對身邊的亦成公公道,“你帶上人,去一趟張府,不要驚擾了其他人,小心些!”
不是怪罪的樣子,不過,也不是信任。
亦成公公帶著一隊侍衛走了,而大堂上卻還有許多狀告張公子的人。
“皇上,那、張公子的案子,便了了?”丁知府小心地問,他其實是想說,‘公主的事,要怎么辦?’不過,好歹是在官場過混了這么多年了,這種打雙方臉的事,他不敢明說。
一說到這個,李拓州也是相當生氣,姑且不說這些被他囚禁的女子,就是這些狀子,也足以判定他的死罪了,他們在找的,是張將軍的罪狀。
李拓州一個眼刀,張將軍嚇得心中一突。
“將軍覺得,該如何補償這些無辜的、可憐的百姓?”
“臣、臣悉聽皇上裁決!”張將軍還能說什么?
大家都在等亦成公公的消息。
張將軍忐忑不安地等了許久,大家也沒有吃午飯,一個個餓得饑腸轆轆,可是皇帝都沒有走,他們更是不能走。
李拓州和大堂內的大人,在丁大人去救那些女子的時候,都有休息,進后堂吃些東西填肚子,堂上跪著的百姓,饑荒之時餓胚子,那也是常有的事,更何況心中一股怨氣,好不容易有機會伸冤,他們也不覺得餓,那些跪在院中的大人們可就慘了,平日養尊處優,這時候有什么話不敢說、還不敢抬頭,不僅餓,還全身酸痛,一個個咬緊牙關扛著。
終于,亦成公公帶人回來了,“皇上,沒有搜到什么東西,張將軍果然是忠君愛國的好臣子。”
“張愛卿,朕沒有看錯,果然,你是清白的!”李拓州臉上也有了笑容。
張將軍松了一口氣,就知道他們搜不到,總算他們沒有喪心病狂,沒有栽贓陷害他,不然,他一定要弄得天下人人皆知。
“多謝皇上信任。”張將軍深深地鞠了一躬,說的話卻讓李拓州心里不舒服,君王相信臣子,本就是臣子所期盼、君王所應當,這樣才能君臣同心同德,一齊為黎明百姓造福。
“朕一直相信你,只是讓那些卑劣小人的挑撥離間計無從可施罷了。”李拓州道。
“皇上,公主所狀告之事,還有關于張將軍的縱子行兇、管教不嚴、侮辱皇室等罪,如今,張公子罪名鐵證如山,張將軍的罪名是不是也成立、也該受到應有的懲罰?”皇室宗祠的人問道。
“這是自然,”華武峰接口道。
“小公爺行兇之罪尚未澄清,怎么有權利定奪他人之罪?”張將軍的理由也很簡單,自己待罪之身,如何有資格說三道四?
“你可有證據?”華武峰蔑視一笑,“張將軍剛才還口口聲聲說無憑無據不能定罪,怎么到了我這里,你一番臆測,我就是殺人兇手了?”
他轉身看向李拓州,“皇上,臣還要告張將軍,他污蔑臣、詆毀國公府聲譽、意圖挑起永和內亂,如此罪大惡極,該誅九族!”
“臣附議!”有幾位大人也異口同聲道。
“張將軍,這些,可都是大家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你抵賴不了!”華武峰似乎是盯上他了。
張偉氣道,“你們不是說可以聞風而奏嗎?我們有仇,你動手殺人,合理合理,哪里是污蔑了?小公爺莫不是欺負我武夫?”他怒氣沖沖。
華武峰道,“可惜,張將軍就只是一介莽夫!”
丁知府扯著一邊嘴角笑道,“張將軍,那是只有御使大夫才有的職權,而且,不是用來處理雞毛蒜皮的!何況,你兒子的事,用不上御史監的大人勞神!”
分明就是不想處理華武峰!
“你們就是包庇他!”張偉氣道。
“請張將軍慎言,御駕在此,豈容任何人顛倒黑白、胡說八道?圣上已經說了,過幾日找到證據,為你還清貴公子死亡真相,你無憑無據,就說小公爺殺人,愚蠢之極!他若想殺人、當街殺了,也不為過,再說,你兒子也該殺,公主豈是他能覬覦的?”皇家宗祠的人冷冷道,“死了活該!”
可張偉要的,是李拓州的話。
哪知,李拓州卻順著這話點頭,“皇叔說的有理,朕也是這么想的,前些日子,召集了幾位大人,他們也覺得如此,武峰的為人,大家都是知道的,”
這可就是赤果果的袒護啊,張將軍和他的人都愣了,又氣極了。
“皇上如此偏袒小公爺,臣、不服!”
“張將軍敢質疑皇上的話?”丁知府皮笑肉不笑,看向院內,“眾位大人也是如此想嗎?”
雖然他只是知府,但卻一直是李拓州的人,知府的官,說起來不大,可也要分地方,這可是京城!
“丁大人,張公子造的孽,讓張府全部還了,公主那里,定讓國公府滿意,否則,他們再起械斗,不論死傷,朕都不管了!余下的狀子,你一條條審,無論涉及什么人,都拿來查問,唯有一點,公開,朕要讓所有人心服口服、無話可說,也讓老百姓知道那些惡人的下場,今后,在有狀告權貴的,你認真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