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暮還沒有習慣身邊有一個突然間會放高音的娃兒,連同宗瀚都是一樣。
他們同時都嚇的坐了起來,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然后宗瀚比生過產的沈暮暮要早些反應過來,他想到自己昨天升職做了父親,那個小家伙就睡在自己身邊,乳名為欣寶。
他低頭一瞧,見聲音正是那個小寶寶發出來的,他現在小臉兒通紅,似乎憋得不輕。
皺了下眉,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辦的宗瀚。
還有一邊也同樣身體發僵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沈暮暮,兩人對視一眼,宗瀚道:“是不是餓了?”
“那,要喂嗎?”她支撐著依在一邊,解了衣衫就將孩子抱起要喂。
可是她的抱法不太對,宗瀚馬上道:“小心腰。”兩人一起將孩子送到她的胸前,可是對方卻不吃,只是哭。
這下新鮮出爐的兩位年輕父母沒折了,要怎么辦?
這時一個婆子在外面道:“老爺夫人,不如讓乳娘來看一看?”
沈暮暮只能將孩子交給宗瀚,然后看著他用兩只手將孩子給捧了出去。是的,不是抱,是捧。
剛生下來的孩子只有他兩只手掌多一點兒大,所以他捧著倒也是可以的,但是怎么看怎么覺得別扭。
外面的乳娘接住了孩子,若細看會發覺她的額頭急出一身看,第一次看到大男人抱這么小的嬰兒,因為后宅的男子尤其是那些老爺們是不太會碰初生的嬰兒的,就是碰也沒有笨成他這樣的啊?
明明瞧著是一個相當厲害的男人,可是現在瞧著可真的是笨到可以了。
這婆子雖然一半是緊張,另一半則是想笑笑不成給憋的。
孩子抱到手后她就將之抱給了乳娘,乳娘將包裹打開,然后笑道:“原來是尿了,怪不得鬧成這般。”她給換了尿墊子就自己喂了起來。那孩子竟然這般好哄的,吃上就不哭了,沈暮暮覺得胸前不舒服了,自己的孩子讓別人喂,自己的胸口有點想孩子了,因為好脹。
“你不舒服?”
宗瀚看到了沈暮暮皺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就問了一句。結果,結果被瞪了。
他心虛,自己確實做了一件不明智的事情,那就是沒想到那個趙元零會跑去通知沈暮暮,更沒有想到沈暮暮會挺著大肚子追回來。
還好沒事,不然自己死的心都有,他伸手摸了摸沈暮暮道:“辛苦你了,之前的一些自以為是的習慣仍是改不過來,凡事都太自信,若我早些與你商量或許便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你還知道與人商量嗎,你……真是氣死我了。要是我一下子摔死了怎么辦,你后悔不后悔。”
沈暮暮說完就看到某人的臉色都變了,他突然間不顧身邊有沒有人就抱住了沈暮暮道:“是啊,我后悔,已經被后悔折磨了兩個月了。”
“我……”好像說的有點過份了,沈暮暮嘆了口氣道:“那這件事就揭過去了,誰也不要提。”
“好。”宗瀚松了口氣,終于知道某人還是心疼他的,這就不提了。
“不過,你要好好的用藥,身材都折磨成這樣了。”
“好。”宗瀚嘴角露出了一點點微笑。
他們這邊恩愛不提,后面一屋子的丫環乳娘都被刺激到了。這還在做月子吧,用得著這么秀恩愛嗎,這讓她們怎么辦,是看著還是走著?
還好,不一會兒沈暮暮就將人給推開了,道:“我都這樣了你還抱著。”
宗瀚卻認真的道:“兩個月的思念,你可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沈暮暮又一次無語,她覺得為什么事情進展得如此奇妙,自己明明是受盡委屈的那一個但現在卻要心疼那個自己懷孕卻在外面找小三的男人?好吧,雖然是另有目地,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做什么?
眼見著屋里的人都退到外間兒,她就小聲的問道:“你有沒有和那個女人做出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沒有,絕對沒有。”這個丫頭,看來還挺在意這個,除了她這個時代也沒有女人這般霸道了。
“那,拉過小手?”
“沒有,只是虛扶了她一下,陪著吃吃飯買些東西送她。”
“我不信。”
“你那日看到我,可曾拉手嗎?”
沈暮暮想了想那倒真的沒有,自己與他在一起時若下馬車總是他親自去扶的。后來肚子大的時候,他一般都是將她抱下來的。可是那日他只是站在一邊讓仆人們扶她下來,雖然看著熱情,但確實沒有碰到她的身體。
那自己這樣作是為了什么呢?
可是當時真的很生氣,她也忍不住啊。
現在讓她道歉是不可能了,自己剛替他生了個兒子,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在他身上好了。
“對了,你和趙繼元,是怎么回事?”宗瀚突然間將矛頭轉向了她,沈暮暮瞪了他一眼道:“我們也什么事情也沒有,不過還得真虧他救了我。”
“算我欠他的,但是趙元零……”
“算了吧,你不做還怕人家去告訴我?”
“不說不提了嗎,何必還說。”
“那是你說的。”
“你是不是應該吃點什么?”
“不餓。”沈暮暮只是覺得累,她躺了下去。可是宗瀚卻去吩咐給沈暮暮上來膳食,結果發現她們端來的都是普通的小米粥與雞蛋,除此之外竟然沒有別的。
“怎地如此簡單,你家主人待客之道便只有如此嗎?”宗瀚有點惱怒。
可是沒想到那些女仆道:“并非如此,夫人現在剛生產完只能用這些清淡的食物,太過刺激的不能吃下去,否則對身體不好。”
“那至少也應該在粥里放些海參,或是人參,她現在身子弱需要補。”宗瀚是急著給沈暮暮補身體,總覺得這里的條件差,想將人接回去養著。但是沈暮暮現在根本無法移動,她在做月子啊,見不得風。
“回這位老爺,晚點奴婢們再去準備。”那些丫頭說完就要伺候沈暮暮喝下去,然后宗瀚接過那粥道:“我來,你們下去吧!”
丫頭們將粥給了宗瀚,他真的親自端了過來去喂食躺在那里什么也不想吃的沈暮暮。
可是人家宗瀚親自喂,她就只好給面子吃了些。
渴掉了一碗小迷粥她就想看孩子了,宗瀚又讓人將孩子抱進來,然后就看著一大一小對了會眼就各自睡了。他慢慢退出了房間,洗澡收拾了一下,,然后這才開始查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派去的,開始打聽京中情況。
據說京中的相府已經被那位新夫人管的是服服貼貼,還好因為家里的那些丫頭仆人們都還算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也沒有惹到她。但就是如此,她也打殺了三人,還趕出去五六個人,一人被扔到亂葬崗已經被救回。
宗瀚道:“宮里呢?”
板哥兒回道:“宮里現在仍是明爭暗斗,而云貴妃的肚子已經大起來了,那個……里面的人問,生下來怎么辦?”
“他想要這個孩子?”
“不不,他只不過覺得程小姐的戰斗力果然很強。”
“是啊,再加上程家怕是也拼盡全力來保住這個孩子了。但是,如果那位公主非簡單人物,那么這個孩子遲早會沒。那個術師還是沒找到人嗎?”
“沒有,最近他好像消失了一樣,怎么也查不到。”
“現在我懷疑那個人應該躲在宮里,外面查不到那就想辦法去宮里查。”
現在已經很明顯了,宗瀚一開始懷疑那個人是皇上請來的,可是在邊城的時候總覺得那邊的人有點配合這個術師的活動,他就覺得能做到這點的只有外族人。皇上再蠢笨也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國家,除非他瘋了。
那個人,發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會瘋的,因為他真的與自己很像,在性子陰冷與自私上面。
但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已經變了,至少現在他想自私也沒有辦法。親生的兒子,愛著的女子躺在一個房間之中,他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都交到她們的手中。
就因為以為是外族所為他就接連的去查,可沒有想到自己竟被迷惑娶了那個女人這才知道或許宮里面有外族的奸細,而最可疑的當然就那位公主。還沒有等她們露出馬腳的時候沈暮暮就出事了,沒有辦法他全部放了下來。現在既然家里面的事情已經擺平了,那應該是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的時候了。
板哥兒道:“主子爺,我們在宮中的人最近被盯的死死的。”
宗瀚閉目想了一會兒,然后寫了一封信用蠟丸封好,道:“交給宮中的三號,他知道要怎么做。”
皇上最近聰明了?
或者說那位公主真的非常的不簡單?
宗瀚現在心里面也已經得到了肯定,可即使肯定了,他突然間想到那位公主似乎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露出什么破綻,或者是真真的難對付也不一定。
處理過了就看到趙繼元,他喝著茶細細的觀察,然后突然間冷笑道:“你們趙家兄弟真的如傳言那般中了什么詛咒嗎,為何這般喜歡窺視別人的妻子?”
趙繼元一怔,自己確實有一些心思,但自問表現得十分自然,他是怎么瞧出來的?
“相爺因何這般說?”
趙繼元也盡量裝得輕松,可是卻聽宗瀚竟轉移了話題:“夫人在這里,多謝趙公子的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