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哥兒心里委屈,他自己都不是太舒服,因為這些時間的奔跑尋找?guī)缀鹾膿p了眾人的全部心力更別提主子爺了。他吸了口氣,道:“他這不是病,是找您找的。”
“用他找,抱著新夫人玩去得了,找我做什么?”沈暮暮雖然這么說但還是替他寫了藥方,然后站起來的時候就覺得肚子疼,不由得啊一聲大叫,捂著自己的肚子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不光是肚子就疼,連腰也酸的根本站不起來。
趙繼元馬上道:“穩(wěn)婆快過來,看一看夫人什么情況?”
房間里立刻亂成了一團,等到宗瀚醒來的時候正好有人端藥過來,他伸手將藥打開,道:“夫人呢?”
“啊……”一聲慘叫傳過來,宗瀚馬上支撐起來,道:“她怎么了?”
板哥兒道:“夫人,她要生了。”
“什么?”宗瀚馬上從床上跳了下來,可是身體卻禁不住了,一晃差點又沒摔倒。
板哥兒將新端上來的藥又舉上去,然后道:“這是夫人給你開的藥。”
“是她開的藥嗎?”宗瀚伸手將藥端過來,然后直接喝掉,可是喝過了之后就又聽到了沈暮暮的慘叫聲。
他連忙站起來走出去,結(jié)果看到另外一個男人站在了自己夫人的產(chǎn)房外,趙家兄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天生和他們兩個有仇?
“真是多謝趙公子救了內(nèi)子,卻不知您為何隱瞞內(nèi)子的消息也不去通知本相?”這絕對是質(zhì)問。
“啊,這事兒可以怪我嗎?我聽聞的版本可是您有了新歡忘記了舊愛,甚至不惜為了新歡殺掉自己的妻子以扶正他的位置。”趙繼元明知道這話可能是假的,但還是拿來嗆著這位高高在上的相國大人。
宗瀚冷聲道:“相國府的事情不需要你這個外人管。”
里面沈暮暮的聲音是越來越響,他不由得非常擔(dān)心,伸手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唉,你怎么進去了?”男人可以隨便進產(chǎn)房了嗎?
宗瀚哪管什么忌諱不忌諱,疾步走到了床前,伸手拉住了沈暮暮的手道:“很疼嗎?”
“走開,你走開……不用你管。”
沈暮暮本來就怨念了,現(xiàn)在一疼更加恨這個男人了,沒有他自己能受這么多罪嗎?
“我不走,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回到了京城看到那一幕。”
“都是你害我受了這樣的罪,都是你害的。”
還怕人家回京城了,不回去他是不是就可以隨便便來了。
“夫人,我接那個女人回府是計,為了查出是誰對我們的孩子做出那種事情。因為背后的人對我下了蠱術(shù),所以我將計就計。可是沒有想到,他對我下的暗示是將那位公主當(dāng)成了你。我……之初是真的中了術(shù),不過后來暗衛(wèi)幫我解去,所以并沒有犯錯,但是只能隨著他們演下去,本以為很快就會結(jié)束,沒想到你卻回來了。”宗瀚也不敢再有所隱瞞了,當(dāng)知道沈暮暮跳了崖之后他終于知道她有多在意這事兒,幸好自己就是中術(shù)的時候也沒有碰那個女人,因為在自己的眼中自己的暮暮懷著身孕根本就不能動手。
沈暮暮聽后不信,一邊疼一邊道:“我才不信你。”
“好,你若不信那便殺了我好了。”宗瀚瞧她這樣痛苦也沒了什么心智去想著怎么解釋,便直接用了最暴力的辦法。
“那你……計策成功了?”
“沒有,因為得到你回來又突然間失蹤的消息傳過來,我還裝什么裝?”
“那?那個女人呢?”
“我本來也沒碰她,著急出來找你就沒管了。如今我已經(jīng),連著兩個月沒有回府了。”
“誰信你。”
沈暮暮疼的不行不行的,握著拳使勁的打著宗瀚,似乎將自己身上的痛都移到他身上似的。宗瀚也不躲任由著她又抓又撓又打,只是道:“夫人,你現(xiàn)在需要力氣,可不可以過后再做這些?”
被他這一安慰沈暮暮反而沒那么恨了,但也疼的極煩。
一邊的一些婆子道:“請這位老爺出去吧,這樣下去我們……沒有辦法接生啊。”
剛剛的明明是另一位請她們過來的,為什么這么一會兒就換了一個男人跑進來,她們哪知道這孩子是誰的啊,所以也不知道要當(dāng)著誰的面接生。
她們沒有辦法只能向出趕,宗瀚卻道:“何時,你們這些人也可以指使本相?”他語氣一冷,立刻齊刷刷跪了一地。
然后,沈暮暮就向外推著他,道:“你走吧,不然我怎么生?”
“你,可原諒我?”宗瀚卻不想離開,想留下陪著她。但是沈暮暮也挺著急啊,他這樣子一瞪所有的人都跪了,正事兒都不做了,這孩子要怎么個生法兒?
宗瀚也覺得自己讓他們亂了,于是就只能站起來道:“若有什么事就叫,我在外面。”
“好了,你給我出去。”
沈暮暮指了一下外面,然后疼的臉一抽。
她是真的好不,不但痛還全身不舒服。
宗瀚沒有辦法只能退了出去,踏出門時又道:“你們好生伺候著,如果稍有怠慢小心你們的身家性命。”這真的是一個大大的威脅啊,沈暮暮抽動了一下嘴角,真的沒有想到他還有心思去威脅別人啊。而且真的很管用,那些婆子們基本快被嚇傻了。等他出去半天才想到了自己是在接生,如果稍有錯誤她們的小命難保。
宗瀚則在外面心急如焚,結(jié)果等了足足兩個時辰還是沒見生下孩子,一問就是夫人是頭一胎,所以定然會慢些。
他覺得自己開始心跳不穩(wěn),之前在聽聞沈暮暮跳崖的時候本是十分慌張的,但后來想她身有浴火鳳凰或許沒事,所以拼了命的尋找始終不相信她死去了。但是眼下不是意外是生孩子,那只鳳凰還能保她連生孩子這種事也平安嗎?
宗瀚心中無底,竟第一次開始不停的求著那只浴火鳳凰可保沈暮暮平安生下孩子,以后他便支持她四下救人便是,沒事還抬回病人給她救這樣總可以了吧?
他也是急的瘋了,這個時候竟然連這種想法都生了出來。
但也不知道是他心誠則靈還是到了時候,里面突然間傳出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而一個穩(wěn)婆也出來報喜,當(dāng)聽到沈暮暮無事宗瀚就卟嗵一聲單膝跪在地上,激動得竟然講不出一句話來。
倒還是趙繼元打賞的穩(wěn)婆,回頭瞧他時竟有些感慨。
這個相國大人是真的陷進去了,他本不應(yīng)有弱點,但現(xiàn)在看來他的弱點真的很大,而且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竟然有點羨慕他的。
尤其是在一個男人得了兒子之后,原本虛弱的宗瀚馬上又高興起來,有些笨拙的不敢在穩(wěn)婆手中接過自己的兒子,只是站在那里居高臨下的看著,然后竟然笑了,道:“只有耳朵有些像她,怕過會醒來又鬧了。”宗瀚輕輕摸了一下小嬰兒的耳朵,然后就悶悶的咳了一聲,怕驚了他連忙退了幾步。
趙繼元現(xiàn)在也不是要顯得有多殷勤,只覺得自己有自己該做的事情,還好之前因為沈暮暮是昏迷著的,怕她萬一生下了孩子還不醒就早早請了乳娘回來,如今正好用上。
宗瀚也沒拂了他的好意,等到孩子吃飽睡去大人又收拾好了他就走進房間一步也不離開了。這產(chǎn)房本是污穢之地,一般內(nèi)宅男子講究如果妻妾生產(chǎn)是三日內(nèi)都不會跨進產(chǎn)房的。若是有忌諱者更是一個月都不會出現(xiàn)在產(chǎn)房,什么時候妻妾自己出了月子走了出來方可再進去。
宗瀚如今不在相府,周圍的人又摸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喜歡進就讓他進了,而沈暮暮則一直睡著,那個新出生的寶寶也一直睡著,他們躺在一張床上,看起來極是和諧。
他竟也受了刺激似的擠上去了,雖說現(xiàn)在床單什么的都換了,但是他好累,這兩個月每一天都希望和她一起睡。今天總算是如愿了,一沾到枕頭這一家人就睡成了一團。
沈暮暮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宗瀚那張有些憔悴的臉和安靜的睡顏,然后再瞧兩人中間如同棕子似的包著一個小小的人兒,雖說好小好小,而且剛出生也不怎么好看,但是這張臉整個兒就是從宗瀚臉上扒下來的好吧!
她覺得怎么瞧這孩子都不像自己,一點也不像,但是她有點感動,因為自己好像真的生下了另一個欣寶。尤其是他睡覺時微皺眉頭的樣子,竟然與一邊他老子宗瀚擺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真的是太萌了有沒有?
她本意是不想這么容易原諒宗瀚的,可是架不住心疼。自己為他‘跳’了次懸崖,可是卻發(fā)現(xiàn)擺了個大烏龍。但是她覺得,還不能完全相信他,一定要查清事實真相才好。
但是,她又覺得這樣的他不會騙自己的,應(yīng)該是吧?
既然他沒騙,那追殺自己的黑衣人從何而來?唉,先不想了,專心欣賞眼前的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睡顏,真的是一種享受。不過她太累了,看了一會兒就睡過去了,結(jié)果沒一會兒被穿耳魔音給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