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暮看著宗瀚,見他眉頭微皺,并且已經吩咐人去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了。
但是查需要時間,所以最快的方法還是要等這個少年醒來。
武人倒是醒的很快的,等他們吃過了野餐之后他竟然醒了。有人馬上將那少年醒來的事情告訴了正在給沈暮暮夾魚肉的宗瀚,以前他對自己的妻子溫柔還背著點人,總覺那般會讓人瞧輕了去。可是現在已經習慣?了,所以根本不將這個當回事兒了。
沈暮暮今天味口開了,覺得這新撈上來的魚果然好吃,她一個沒留神吃多了。
這也多虧了宗瀚一直給她夾著菜,否則也不會吃撐了。
宗瀚聽到人醒了之后就站了起來,沈暮暮也挺好奇的站起來,意思是和他一同去。結果沒有想到被宗瀚的眼神給制止了,人家也沒有發怒也沒有給她冷臉,只是微微一笑她就馬上服輸了。
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么,遠遠的坐在馬車那里就看著宗瀚讓人將那個少年抬進了一輛馬車,然后走回來道:“夫人,我們出發吧!”
“那他的事情怎么處理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
“宗瀚,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想讓我知道這些事情?”
沈暮暮沉下了臉,她不管是一回事對方不告訴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她又糾結了,又發脾氣了。
宗瀚感覺到很棘手,不想小妻子為這種事情煩心可是明顯她誤會了,沒有辦法他只好道:“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是有敵國的奸細混進來幾名暗殺出門在外的將軍,然后他們似乎被逼到了一處絕地,這個小先鋒是出來尋找救兵的。”
“這還不是大事?”沈暮暮道:“我們得趕緊去通知人去救吧?”
“我已經派人去了,你放心。”
“這樣啊。”
沈暮暮的心立刻就定下來了,她確實對這些事情不太懂所以再跟亂出主意也不好。她還是挺理智的,只是擔心那個病人,于是問道:“那個傷員怎么辦?”
“在鎮上將人放下就可以。”
“哦,希望他沒有事。”
宗瀚摸了摸她的頭,道:“以后控制些自己的脾氣,不要太過激動看傷了自己。”
“我也想啊,可是你兒子不同意,有點兒事兒就發火,厲害的不要不要的。”沈暮暮理直氣壯的將自己的過錯全部擺給了肚子里那貨,如果她不懷孕也不能脾氣這么差對吧!
宗瀚為自己的孩子叫屈了,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肚子,在心里安慰他要鎮定。男人總要將讓著女人一些,為什么以前就沒有這種想法呢?但是現在,卻覺得讓著讓著也就習慣了。
晚上眾人是在一個鎮上住下來的,沈暮暮爭取了親自去探視病人的機會,發現這少年果然體質不錯,如今竟然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只是看來要自由活動至少還要等一兩個月。
只不過好奇怪,這小少年竟然對他們是滿臉鄙視,雖然在努力壓制但是瞧著只是似是在忍耐。
沈暮暮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宗瀚,你們認識?
沒想到宗瀚更是厲害的,別人鄙視他他也瞧不上這個少年。兩人之間的氣氛立刻變得十分怪異,于是她覺得還是不要管他們這些愛裝逼的男人,將寫好的藥方放下來道:“記得按藥方中的藥,這張是外用,這張是內用……”
“請問夫人,這些不會是毒吧?”
少年嘴角嘴角露出一點輕蔑的笑意看的沈暮暮眼睛都瞪大了,她知道這個少年講這件事不是對她,可是明明宗瀚沒有對他什么事任什么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于是她上上下下瞧著這個少年,冷笑道:“瞧來你的出身應該不錯吧,可是這教養是誰教育的,真的可以讓他重新教過了,連救命的恩人都這樣的態度還指望著能做個有用的人?”
“你……”
“宗瀚,我錯了,早知道就阻止你去派人救那位什么什么將軍了,然后將這小子扔進河里去,這樣子大家就都清靜了。”
“你們……派人去救了將軍嗎?”那少年一怔,看了一眼宗瀚似乎滿臉驚訝。
沈暮暮這才知道宗瀚并沒有將此事說給他聽,怪不得對方會這樣看他了。只不過宗瀚卻道:“不,我沒有派人去救,只是派人通知了本地官府而已。”
他語氣極淡,仿佛對于那少年的行為并沒有在意,就算沒聽到似的。其實宗瀚的內心并不是這樣想的,他本來對于這樣無禮的行為十分震怒,可是想著他是沈暮暮的病人就只能忍著,然后看到沈暮暮為此發怒自己倒是鎮定了。
終于有一個人可以替自己承受這無邊怒火了,身體一身輕,不錯不錯。他端起了茶,喝了起來,態度相當輕松。
少年卻覺得自己實在太缺少歷練了,和面前的男人一比真的是天差地別,明明他也是武將出身,但是今天的事情確實是他做的不對。無論對方是什么人,但是他確實救了自己還幫助了有難的將軍。于是糾結著一張臉拱手道:“多謝相爺救命之思,小將乃邊城守將的近衛官,六品昭武校尉,長孫明達。”
這介紹可是夠長的,可是宗瀚卻似早就猜到一般,點了點頭。
“請問,地方官府可救出將軍嗎?”
長孫明達看來還是挺擔心他的上司的,所以才會拱手尋問。
“官府總比你一個人厲害吧。”沈暮暮不知道長孫明達是什么人,只是指著那藥方道:“記得用藥。”
“多謝這位夫人,但是我要馬上去確認一下將軍沒有事情。”他站起來想向外走,可是沈暮暮不樂意了,道:“你給我站住,你是傷員是病人,沒事亂跑個什么?”她是個急脾氣,所以急了伸手就把人向回拉。
宗瀚嚇了一跳,這男人的袖子也能隨便拉的嗎?
不能吧?
他馬上站起來護著沈暮暮,并對著后面的那個叫長孫明達的道:“坐下,若非看在你是長孫老將軍唯一的孫子,這等無禮早就下令廢了你。”
長孫明達心中一凜,自己從小在軍中歷練對這位奸臣并不是太過熟悉,可如今一瞧卻發現他身上卻實貴氣難擋,再加上那股比自家將軍還要強大的威懾力,他竟然不自覺得低下頭去。
心中覺得自己太過沒用,明明在軍中之時說起大家都在背地里罵他不過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奸臣,只要他們收集了證據將他所犯的事兒在皇上面前告發,那么這個人就馬上會被處以極刑。
可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人并不簡單,就如同爺爺有一次喝多了酒在酒桌上大叫的話一樣。當今天下不是王上的,是王叔的,是王叔的……
現在瞧來可不就是嗎,這個男人簡直比當今圣上更有威儀讓人忍不住臣服。可是,他護著的這個女人又是何人?她竟然敢直呼他的名字,這在整個朝中怕都沒有人敢這樣做。
“請相爺恕罪。”長孫明達現在是能區能伸,為的就是希望他不要放棄自家的將軍,否則就真的沒有人去救了。
“長孫小將軍,希望你按照我夫人所講的用心醫治好自己,明日我們便要離開這里,希望你不要因為心急害了自己的性命。”宗瀚警告完他就拉著沈暮暮走了出來,而沈暮暮道:“他不會再亂來了吧?”
“放心,有人守著他。你以后莫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他一個武人粗魯的很,若是傷了你怎么辦?”
“你不也練了武功嗎?”
“我護著你還來不及怎么舍得傷你?”
“說起來,為什么他們好似對你的印象都不太好,要不你回去稍稍改變一下形象?”
“尊夫人的旨意。”
“旨意也可以亂說的嗎?”
“別人不可以,單我就可以。”
霸氣,好霸氣。
沈暮暮覺得自己這個相公身份實在太高了點兒,可是在剛接近自己的時候卻是一副落魄公子的模樣。他是故意的吧,不過確實讓她又有點心疼又有點兒被他吸引,于是越陷越深。
現在也是一樣,即使得到了他仍然覺得這個男人是這樣的吸引人,自己真的是撿到寶了。
鎮上的條件不算太差,可是她卻住得不是太舒服。不為別的,主要是咯的慌。
沈暮暮睡到半夜醒過來就給疼醒了,然后輕輕的呻/吟了一聲。
宗瀚淺眠,她一動他就清醒了,問道:“你怎么了?”
“我的腰好酸,背好疼,睡不著了。”
沈暮暮的確是嬌氣了,但也的確是腰不舒服。
宗瀚轉身從她的身上躍過去,然后躺在她的身后道:“你別動,我給你揉揉。”這輩子沒伺候過人,這幾天全都做全了。他伸手輕輕的按著她的背,發現她的背有點涼。于是用手輕輕的捂了一會才揉了起來并問道:“好些了嗎?”
“好熱呼的手。”沈暮暮舒服了,就閉著眼睛哼哼起來。她是真舒服好嗎?可惜聽著的宗瀚卻不舒服了,沒有辦法他伸手過來將她的嘴捂上了,然后道:“你這樣子分明是在折磨我,所以還是不要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