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了家后發(fā)現(xiàn)孫夫人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多時了,她似乎也沒有多著急,在見到沈暮暮后就極力的多謝她能救了自己兒子的命。
沈暮暮自然讓她不必客氣,然后那孫夫人還送上了大禮。據(jù)說是前朝人的一副畫,非常名貴,沈暮暮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她覺得很奇怪,既然說是要感謝她,但女人家送什么畫作?他們應(yīng)該知道自己只是個普通的農(nóng)戶家養(yǎng)女吧,送這樣高雅且貴重的東西給她看?
那也得她會欣賞啊,沈暮暮覺得自己一定不會欣賞,但是家中有個人會,所以這禮物根本不是送給自己的,是送給宗瀚的。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有點厭惡這種事情,她救那個孩子不過是因為自己算個大夫。她們可以不念恩,甚至當她所做的事情是理所當然,但送這禮物卻生生的將她趁成了傻子,或是貪財?shù)男∪恕?
沈暮暮卻沒有反應(yīng)太過激烈,只是淡淡的道:“禮物就免了,您帶回去吧!來人,送孫夫人出府。”不是她故意擺架子,實在是宗瀚的身份確實高,再加上他們的態(tài)度都太過恭順了,沈暮暮自然而然就大膽起來擺這個譜。
再者,她也確實討厭這種事情,所以才反應(yīng)這般冷淡。
孫夫人沒想到這位新夫人說變臉就變臉,她從沒有聽相公提過這位宗瀚是個連名畫都不收的清官兒,而且整個朝延就是他們家的,收了也沒有人會說什么啊?
或者,這位新夫人沒有問過自家的丈夫就私自作主不收這禮物了,那他是不是大膽了點兒。
無論如何今天這畫是送不進去了,于是就只能忐忑的回到了家。
沈暮暮見人走了就回到正屋,卻瞧宗瀚在那里自己和自己下棋。還是半躺著的,真是慵懶到骨子里。她有點無語道:“人家送了你一幅畫。”
“哦?”
“我沒收。”
“嗯。”
“你就沒別的感想了?”
“有。”
“什么感想?”
“夫人英明果斷,高風(fēng)亮節(jié),實在讓人敬佩。”
“呃……”
“夫人,過來這邊坐。”
沈暮暮走過去窩在他的懷里,然后聽他道:“若回到京城這種事還多著呢,討厭嗎?”
“有一點,但是沒有關(guān)系。”
“如果遇到這種事你只需要記得一件事,那就是除了我你誰的面子都可以不必顧,就算是皇上也不必。”他講完輕輕摸著她的臉頰,道:“夫人,今晚我們再來一次可好?”
“你……”臉皮也太厚了些吧?
可是對方卻完全沒在意也沒有掩飾,雷打不動的每天一次,明明只真正的做過一次,他真的不怕強擼會灰飛煙滅嗎?
明顯,他不怕,晚上的時候總是一臉沉醉。
沈暮暮對他也是相當無語了,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某人還在睡。他不是一個喜歡懶床的人,可能是昨天后來洗了冷水澡所以折騰來折騰去的沒睡好。再說,今天她醒的早了點,可能是因為被尿意給憋醒了。最近總喜歡起夜跑茅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了孕的原因。
等去了茅房后就自己換了衣服想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結(jié)果一出來就看到了凌花站在院里與桂枝講話,她的笑容真的好熟悉,不知道為什么沈暮暮竟然覺得腦子里又顯出了一些場景。直到這一刻她似乎清楚了,這應(yīng)該是屬于這個身體的記憶,這個凌花一定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
伸手把住了門,她晃了一晃差點沒摔倒,還好有宗瀚過來扶住她。然后看著小妻子手捂著心臟部位向下倒去,便道:“不是讓她不要留在這里嗎?拉出去,永遠不要讓她回來這里。”
“不要,別傷害她,不要……”沈暮暮拉著宗瀚的手滑了下去。
宗瀚嚇了一跳忙抱住她走回房間,這次倒是沒有如上次一樣的反應(yīng)激烈,可是也是昏睡了一會兒。過程中她一直在講一些夢話,什么:“娘,不要賣了妹妹……”
“不要打我……好疼。”
“爹,不要將我關(guān)進小黑屋,我怕。”
“奶奶,不要用針扎妹妹,她不是賠錢貨。”
宗瀚一直在幫著她擦去額上的汗水,然后走出屏風(fēng)外道:“讓你們查的事情可查到了?”
外面跪著一個鄉(xiāng)村打扮的男子,他頭都不敢抬起只是道:“已經(jīng)查明了,凌花的出身是來自一戶農(nóng)戶。那家人姓于,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凌花的爹是于老三,他的夫人總共生了三個女兒,直到五年前方才得了一個兒子。因為家里貧窮,所以將兩個女兒都賣給了人伢子。大女兒被賣的時候剛七歲,二女兒才五歲。凌花這個名字是進府時取的,進府前叫于秀兒,而他們的大女兒叫于香兒。”
“可查出于香兒被賣進何處?”
“她被賣去了京城的付家。”
很顯然了,自己的小妻子之前就是那個于香兒。正想著的時候,聽到背后有動靜,接著沈暮暮走了出來,然后問道:“我以前叫于香兒嗎?”
因為宗瀚算是并沒有瞞著她什么,所以她在醒來后在里面就聽得一清二夢了。于是扶著一邊的墻奇怪的問,在來這里這么長時間,才知道原來自己出身自農(nóng)戶,還是個讓人非常郁悶的家。
宗瀚揮了下手那個農(nóng)戶打扮的人就走了,然后他扶著沈暮暮到床邊,道:“你現(xiàn)在知道了?”
她有些呆呆的點了點頭,然后看著宗瀚道:“原來凌花是我的妹妹嗎?”
“是,不過她應(yīng)該沒有認出你。”可是卻擾動了她的記憶。
沈暮暮道:“怪不得我瞧她的時候總覺得異常的親切,現(xiàn)在要怎么辦?”
“我覺得你現(xiàn)在的記憶只怕會影響你的情緒,所以那個丫頭我會安排她的生活,但是暫時你們不得相認,或者你覺得想與她相認?”
“我,不知道。”又不是自己的親妹妹。
“如果你還想著那個家,我也會同意你……”
“不,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而且我也完全不記得他們了。”
宗瀚拍了拍她的頭,其實他怕的就是她慢慢記起來,不為別的,只為了能讓她安心養(yǎng)胎。
沈暮暮也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再說除了凌花那個妹妹她光聽他們的對話都對那個家沒有任何的好感。
竟然將兩個那么小的女兒賣出去,也真虧他們辦的出來。
宗瀚哄著她又休息了一會兒,然后走出去到了正廳。那里有個黑衣人站在那里等候多時,看到宗瀚進來就跪在地上。宗瀚道:“你是負責(zé)誅殺付家,當時可有留下活口?”
“并沒有。”
“好,那你們記得付夫人身邊應(yīng)該有一個身材略豐滿的丫頭,她是怎么死的?”
那人跪在那里考慮了一下:“付夫人身邊當時一共五名丫頭,一名幼兒,比較豐滿的丫頭應(yīng)該是屬下動的手,一刀穿胸。”
一刀穿胸?
宗瀚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一陣疼痛,他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活過來的?
而且她的胸口,根本沒有任何痕跡。
“如果再見到她,你可以認出她嗎?”
“可以。”
于是晚些時候宗瀚就在遠處與他一起看了一眼沈暮暮,然后道:“是她嗎?”
那個黑衣人跪在地上,然后道:“正是。”那個女人的身份他怎么會不清楚呢,正是主子爺?shù)男禄榉蛉恕R粋死去的人復(fù)活,然后動手的那個人還是自己,所以他沒有任何反抗。
宗瀚手指一動,那個黑衣人就躺在了地上。不一會兒有人過來將他的尸體收埋了,宗瀚洗了澡依舊沒事人似的回到了沈暮暮身邊。他的屬下辦事如何他心中有數(shù),所以知道那個人應(yīng)該不會認錯人。可他很奇怪,一個穿胸而過的人,為什么還會活崩亂跳的,尤其身上連一點痕跡也沒有。他覺得不可思議,然后晚上的時候又將她的衣服脫了裝作占便宜細細的瞧著她,發(fā)現(xiàn)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受傷后的痕跡,可以說是相當完美,這種情況證明著她可能出了錯,或者她另有奇遇。
“你記得,自己是怎么失去記憶的嗎?”
“不記得了。”
今天怎么了,竟然沒有急著做那事兒只是摸著她,似乎十分迷戀她的身體一般。她倒是喜歡這樣溫馨的體驗,所以就由著他胡作非為。
“你說,你是從亂葬崗出來的,記得當時的情形嗎?”
“不怎么記得了,當時天很黑……我只感覺到非常害怕。”身上插著把刀,她真的快嚇死了。
“可以和我講一講詳細的情況嗎?”
“已經(jīng)很詳細了……嗯,你別……”手又開始不老實了,可是對方卻好似找到了辦法,然后盡量的讓她的身上著起了火卻不幫她紓解,只是趁著她迷糊的時候問道:“當時受傷了嗎?是誰傷的你記得嗎?”
“不是,你的屬下嗎?”
“我找到他幫你報仇可好?”
“不……不用了,我……都不記得了,這樣不好嗎?”
這樣當然很好了,宗瀚道:“對,很好。”他覺得差不多了,于是又動了回真的。沈暮暮疼的輕輕拍了他兩下,但到底不是第一次了,又是情之所致所以沒一會兒就舒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