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暮窩在那里還是覺得自己挺幸福的,可是人在太過幸福的時候總是會多想。她就多想了,總覺得這樣的幸福很快就會失去。
她身子一縮,不一會兒就形成了保護的體位。
宗瀚仍是很敏感的道:“在想什么?”
沈暮暮在這幾天相處下來也覺得,這個宗瀚其實是心靈萬分敏感的人。他可以通過你一個動作或是一個眼神來分析出你的心情,就戀愛來講兩可以說是先婚后愛那種,不過她是被動的那一個,似乎并沒有為他做什么。
可是,她覺得,自己好似在一點點接受這個男人。
“沒有什么,在想你什么時候離開。”這點她也想過的,但是總覺得新婚提這件事有點不適合。
宗瀚摸著她額頭的手指一僵,然后馬上恢復過來,道:“十天后吧,本來想將你接去京城,可是你現在有了身子,那邊不太適合你。不過,很快我就會接你回去。”
“為什么不適合,你家里是不是有別的女人?”
“有,不過已經走光了。”
“走光?”
“前一段時間我判國,所以她們就都走光了,是不是很現實?”
本來是挺悲傷的故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語氣竟然十分的輕松。沈暮暮都不知道要怎么說他才好了,但是他已經講過好幾次自己是他第一個女人,如果再懷疑就沒意思了。她雖然懷了孕但還是沒有傻徹底,宗瀚這個人初覺得他是溫和的,然后接觸久了他其實是個重度精神高潔患者。否則,在古代這么大年紀怎么可能沒有別的女人?
“不過是些別人送來的工具,走了也不可惜。你也不要多想,安心養胎就是。”
宗瀚摸著她的頭,而沈暮暮又道:“明日回來是不是將娘也接過來?”
“自然是好的。”
他其實已經習慣了,和她們兩個一同生活。
沈暮暮聽他如此說就笑了出來,兩人吃過了午飯就去外面轉了一轉。這個院子也是很大的,宗瀚做為導游介紹著府中的事情,同時還兼顧著照顧她的感覺,一會兒問是不是累了,一會兒又問是不是餓了。
她一直搖頭,走了一會回去的時候有人來報說是知縣夫人來瞧孩子了。畢竟是母子,所以宗瀚讓她進來了。然后讓人監視著,道:“如果知縣夫人送上什么吃的不要客氣,扣下來檢查,如果你們檢查不了就拿給夫人。”
“是,屬下知道了。”
人退下后沈暮暮這才覺得宗瀚真的是想的很多,一個母親給自己的兒子帶吃的難道還能給下藥嗎?那是母子啊。
“我覺得不可能吧?”她心里想什么就說什么,可是宗瀚卻笑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好啊。”反正也沒有事,所以賭一賭也沒有什么。
“既然要賭那沒個彩頭不太好。”宗瀚今天仍是換上了白衣,一身清清爽爽的樣子。
“那好,你說賭什么?”沈暮暮也來了不服輸的勁兒,看著宗瀚尋問。
停下來與他講話后才發現這個男人有多高大,自己站在那里得抬著頭才能看清他那一張俊臉的表情。可是看過之后卻總覺得自己心在跳,明明已經那個那個了,怎么還跳得這么厲害,好似剛戀愛的小丫頭似的。
宗瀚卻完全沒有在意她心臟的那點小壓力而是稍彎下了腰,在她的耳邊有些曖昧的道:“不如,若你輸了晚上就要為為夫服務怎么樣?”
沈暮暮嚇得瞧了他一眼,這位是打算強擼灰飛煙滅吧?結果被她一瞪,對方似乎十分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耳尖略紅。
“你……那你輸了呢?”她對這個男人有點無語,不過又略心疼,誰讓人家沒有女人呢,那就滿足一下似乎也可以吧?而且,摸著他似乎身體也沒有什么毛病,那就幫幫?
“為夫怎么會輸?”宗瀚嘴角一挑,眉宇之間自有一股霸氣與威儀讓人信服。有自信的男人總是比較吸引人,但是沈暮暮卻不服道:“那萬一你輸了呢?”
“那為夫就為夫人服務如何?”
宗瀚正兒八經的講著這句話,直逗弄得對面的小娘子臉紅成綢片。
沈暮暮實在無奈,伸手輕拍了他幾下,差點連下流兩字都罵出來了。這成了親的男人,不是,是吃了肉的男人突然有種從清純少年變身老司機的感覺,有點讓人一時接受不能。
宗瀚則被她這種模樣給迷惑住了,伸手捏著她的小臉蛋兒道:“我的夫人,真的很好看。”
沈暮暮臉更紅,道:“油嘴滑舌。”
宗瀚原本是個極清冷的人,可是只要與她在一起就想將人摟在懷里,無論走到哪里都想帶著她,一刻也不想分開。
這也就是新婚蜜里調油的意思吧,他很喜歡這種感覺。沈暮暮看到后面跟著丫頭婆子,雖然離的遠但是卻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他們在做什么了,不由得推著他小聲道:“后面有人。”
“你們如何敢管著我們,又不是無媒茍合還要背著人。不過,那樣也是另有番滋味兒。”
宗瀚剛說到這里就有小廝走了過來,不過卻在他們三步外站定不敢近身。宗瀚只好將沈暮暮扶起,道:“何事?”
“回老爺,那知縣夫人給小公子帶來了幾樣點心說是他愛吃的,然后被伺候小公子的丫頭們拿去給府中大夫檢查,可是大夫并沒有查出什么來。”
那小廝說完發現自家的新夫人竟然笑了,還輕輕的打了一下那位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老爺道:“你輸了啊。”
“將點心拿來給夫人瞧瞧。”宗瀚完全沒理會她的挑釁自顧自的吩咐別人做事。
那小廝下去以后不一會兒有人端來了三樣點心上來,每一樣都用盤子擺好了,看來很是精致漂亮。而且上面還飄著淡淡的香味,連沈暮暮這種不喜歡吃什么點心的也不由得吞了下口水。
看來知縣家的廚子不錯,這么好吃的點心都做的出來。她伸出手去抓其中一種點心,酥的,渣掉在盤子上。她覺得沒有什么毛病,然后將它又放回去。可是突然間腦中警鈴大作,這是不是證明這盤東西是有問題的,可是為什么拿起食物并沒有顯示什么呢?
她又拿起來看了看聞了聞,然后還是沒有什么反應,最后她將點心放回去的時候又覺得不對了。
現在點心沒有毛病那就是這盤子有毛病了?
所以沈暮暮搶過來盤子看了一眼,聞了一聞,這一聞就聞出了一股子酸酸的味道,然后腦中也顯出了毒素的各種代號。她皺了下眉道:“毒是抹在盤子上的,現在召來大夫看一下。”
知道了毒下在哪里,這古代的大夫們也是有一定的試毒經驗,雖說不知道是什么毒但是仍然能試出來。府中的大夫承認這盤子上確實有毒,而沈暮暮直接認輸了。
本來覺得挺壓抑的,畢竟母親帶了有毒的點心來給兒子吃,就算不是這位母親親自下的毒可是總覺得也萬分殘忍。但是沒有想到一抬頭就看到某人紅著耳尖兒在那里曖昧的笑,她立刻苦悶不起來了,甚至一個沒有忍住卟哧一聲笑了起來。明明是個大男人,可是卻因為那點子事兒弄得好似是個小孩子。
“后宅的事兒我管不得,所以知縣夫人就由你來接見吧,可懂得怎么做嗎?”
“嗯,我就是將這件事實話實話說了,然后我要怎么查出那毒是誰下的?”
“你只需要和她說說話好了,這些事可不敢讓你去做。”
“好的。”松了口氣,還以為自己要做什么偵探呢。
“不過,你要記得一件事。”宗瀚站在她面前很嚴肅的說道。
沈暮暮馬上提起了精神對待,可是沒想到宗瀚說的卻是:“記得,你輸了。”
沈暮暮一瞬間無語起來,眨了眨眼睛哼了一聲走人了。
她現在的心里好似有一千匹神獸在狂奔,一個禁欲系男人原來只是表面,他其實是個有便宜就占,絕對一點也不吃虧。
她在后院的一個小客廳中接見了知縣夫人,因為夫家姓孫所以稱為孫夫人。
“孫夫人瞧來十分憔悴,可是沒有睡好嗎?”
“因為擔心孩子,所以才沒有睡好。他自小喜歡吃那三種點心,每天都要吃一點兒,怕他想著就帶來與他。只不過剛來的時候,孩子又開始鬧了。”
這是怪她們將點心拿走了?
“老爺的意思是怎么樣的孫夫人應該知道,他只是怕那些點心被人動了手腳。”她剛說完孫夫人身邊的婆子道:“這位夫人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們夫人還能害自己親生的小公子嗎?”
沈暮暮道:“我不知道是誰害人,但是卻知道那盤點心中被下了毒。”
“怎么會,點心是我親手做的,怎么可能有毒呢?”孫夫人站了起來,連忙解釋。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里沈暮暮覺得那下毒的果然不是這位孫夫人。點心是她自己親自做的,但是點心里真的沒有毒,而且她的神情是真的關心自己的兒子,不似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