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塊稍顯干凈平整的地方,元寧小心的把人放下。
這才有功夫打量起李景希來。
頭發(fā)歪斜凌亂,嘴角的血跡已經(jīng)發(fā)黑了,身上多處刀劍的傷口,還好沒有什么致命傷。
也不曉得他一個人在這待了幾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又是誰要殺他?
該死的孫柏,方才該再狠狠多揍幾次。如果今天不是偶然撞上,等著他那個隨緣法,碰著他們五人再傳達信息的時候,李景希怕不是早得死了好幾次。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得到信息,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找到這里來?
見李景希臉色越發(fā)難看,連嘴唇都泛起了白。元寧撕下外袍,將他自己弄的包扎的布條解開扔掉,從新簡單的給他包扎綁好。
盡量避開他的傷口,元寧背起他腳下如飛,快速的朝山腳掠去。
幸虧這一年多自己長的快,已經(jīng)超過了他的身高,總算沒讓他垂著頭就得往前栽。
“希元兄,撐住,我現(xiàn)在就帶你進城找大夫。”
將內(nèi)力逼往腳下,元寧的速度再次提高了一倍。
臨近山腳,聽見不遠處傳來草木的折斷聲,腳步停下,想起李景希這一身的傷,難道是仇家找上來了?
“你說給消息的那人靠譜嗎,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希元跑來這做什么?”
“等會見著了,不就知道了,你啊省點力氣留著爬山吧!”
放下緊繃的心,元寧再次邁開腳步,朝著那幾人的方向小跑。
“明徽兄,俞兄。”
“寧弟?”
“嘶,希元他,他這是怎么了?”
“快,先回去再說。”這里就他身體最好,他們這幾個文弱書生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還能指望幫著抬起李景希來走?
元寧走在前頭,即使背了一個李景希,速度依然比身后的幾人要快的多。
“快,呼呼~寧弟快上馬車。還好…沒讓他們先回去。”
跑的頭暈?zāi)X脹的,胸悶氣短的眾人,也不多停留等氣給喘勻了,七手八腳的幫忙把李景希架上車?yán)铮w快的趕往城里。
聽完事情經(jīng)過以及元寧的猜測,何月浩那個暴脾氣,忍不住破口大罵,“那個孫子!”
“孫柏這事我們以后有大把的時間來清算。”
楊文瑜指了指還昏迷著的人,“看這樣子,也不知道追他的人撤了沒有,會不會也在到處搜找?”
“我看,我們還是直接回住的地方,大夫我去請上門來的好。”
“嗯。”
“就這么辦。”
……
耽擱了幾天,李景希身上有些傷口處已經(jīng)發(fā)炎灌膿了。
偏偏醒來的他又發(fā)起了少爺脾氣,說是太臟惡心,死活不讓大家看,不讓人幫忙換藥。
氣的幾人恨不得跳腳,一人來上幾拳,好叫他們看看,能不能讓這爺清醒清醒。
怕傷上加傷,不好硬來也只有讓他造作了。
十多天過去了,李景希終于好的差不多,能下床走動走動了,想要傷勢完全長合好,那估計還得需要大半個月。
“寧止,還沒對你說聲,謝謝。”
“怎么突然?不叫我寧弟了,當(dāng)初不為了讓我認你這個哥哥,還整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啊?”
奇怪了這人,生了這次大難,莫不是把腦子也磕了?說話也不逮著毒沒命的噴了,還…真是哪哪都怪怪的!
“我其實是想跟你說。”
李景希抬起頭,鼓足勇氣,拉住元寧的手,眼底的含情脈脈,頭次這么沒有任何遮掩。
被這眼神震得頭皮發(fā)麻,元寧觸電似的甩開他的手。
“別,希元兄,我什么也不想聽,你先好好休息,我先走…”
“寧止,我…我喜歡你。”
“噗~咳咳咳~”
差點沒被那口口水嗆死,元寧咳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希元兄,我是個男人!”
“我知道…可我…”
“你等等!讓我先緩緩。”
元寧撫了撫胸口,他這是真掰彎了一個大好少年郎?罪過,真是罪過啊。
這是想跟他玩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
可是元寧他并不想當(dāng)祝英臺,不想跳墳變花蝴蝶兒好嘛!
“希元兄,我就當(dāng)今天什么也沒聽…”
“嗚…”
被他突然的襲擊,打的元寧措手不及,嘴唇處微涼柔軟的觸感,生生讓他打了寒顫。
“這樣你也能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過嗎?”
李景希臉紅了一大片,連耳尖都紅的快要滴血。身側(cè)的手緊緊的攛住衣擺,心臟撲通撲通的快要跳出了喉嚨,眼底深處有羞澀,更有化不開的甜意。
……
媽媽呀,太可怕了,元寧捂住嘴捧著臉,落荒而逃。
看著他倉惶離開的背影,李景希眼中滿是落寞,手指情不自禁的撫上嘴唇。
為什么不聽我把心里話說完?
“寧止,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