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找我來做什么?”現(xiàn)在戚冷之已經(jīng)確定,眼前的人不是賀家老五。
可是蘇惜歸這樣突然出現(xiàn),又讓他忍不住懷疑。
確實太像了,那皺眉的樣子都一模一樣。
蘇惜歸拿出作為憑據(jù)的紙條,往后看了看道,“王爺讓我來找你,你可知楊姑娘被關(guān)在何處?”
“你認(rèn)識我們東家?”戚冷之再看向蘇惜歸,那種熟悉感更加強烈。
幾乎是脫口而出道,“你難道是五哥?”
說完他又覺得后悔,宴會上聽過那一席話,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否定不是五哥,如今他還問什么?
四下無人,蘇惜歸沒有否認(rèn),說道,“是。”
這下輪到戚冷之更加詫異,吞吞吐吐道,“你……你真是五哥?”
“這里說話不方便,讓我先進去。”蘇惜歸好脾氣的提醒,警惕的望了一眼四周。
戚冷之握緊手中的紙條,把人拉了進來。
“五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死在戰(zhàn)場上了嗎?怎么還成了蘇家的人,還成了戚家的乘龍快婿?”一進屋,他一股腦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蘇惜歸見他一口一個五哥,再想起他醉酒時的問題,問道,“我的事暫且放一邊,告訴我,你怎么來的戚家?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戚冷之被問得傻眼,張了張口,聲音干澀道,“五哥,你都不記得了嗎?”
可蘇惜歸心急如焚,又哪有耐性去解釋。
“我失去了記憶,莫名其妙就成了蘇惜歸,這個說來話長。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先救出楊姑娘要緊。”
“是這樣的……”戚冷之說了來時的經(jīng)歷,又回憶起小時候,賀子沅對他的照顧,神色有點迷惘。
以前討厭吃苦受難的日子,現(xiàn)在終于他成了有錢人家的少爺,可他卻并不開心。
原來錢買不了開心,這個爹爹看似關(guān)心他,實則更在乎的是權(quán)利和地位。
單從今天這場宴會就看得出,這哪里是慶祝他回來,分明是帶他引薦百官。
“這么說,你應(yīng)該知道,楊姑娘被綁在何處?”蘇惜歸聽完,若有所思的樣子。
“沒錯。”戚冷之做的比說的快,這就在床頭翻出一張紙。
待是展開這張紙,才發(fā)現(xiàn)是一張手繪的地圖,正是出自戚冷之之手。
本來他是想今天塞紙條,一塊把圖紙塞給大東家,可就怕途中失敗。
最終他猶豫片刻,決定把圖紙保留下來,現(xiàn)在看來這個決定很正確。
“這是我被帶出來當(dāng)天,根據(jù)一路上的觀察畫的,用這個一定能救出東家。”
蘇惜歸接過去細(xì)細(xì)觀察,說道,“這里應(yīng)該是京城東郊,明天晚上我就去試試。”
按戚冷之的說法,看管楊姑娘的只有兩個男人,對他來說很容易擺平。
“我也要去!”戚冷之一臉的倔強。
都是因為爹爹,這才把東家卷進來,他總覺得很是內(nèi)疚。
“你不會武功,過去若是被發(fā)現(xiàn),只會打草驚蛇。”蘇惜歸堅決不同意。
兩個人僵持良久,最終戚冷之?dāng)∠玛噥淼溃安蝗ゾ筒蝗ィ俏甯纾阋欢ㄒWC東家安全。”
蘇惜歸聽到這個稱呼,總覺得別扭道,“你還是喊我蘇大哥,萬一喊順口,被你爹聽見就完了。”
“為什么不能讓我爹知道?”戚冷之狐疑的挑眉,實在是想不通。
蘇惜歸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便道,“這身份是你爹給我套上的,你在他面前,也千萬別提起,你過去和我認(rèn)識。”
戚冷之似懂非懂,問道,“五哥……那你會拋下東家,和我……姐成親嗎?”
“不會。”蘇惜歸的回答很爽快。
既然他是賀子沅,楊姑娘便是他的妻,他怎么會拋棄妻子,跟其他的女人成親?
從他的內(nèi)心深處,始終只裝著楊姑娘。
“真的?”戚冷之問出口,又覺得很是失望。
不知為何,他竟期待五哥說會,這樣以他的身份,沒準(zhǔn)有一天能娶東家。
當(dāng)然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是喜歡東家,但他不希望東家不開心。
東家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日后他注定是要被家世連累。
雖說他不高興做戚家少爺,但到底是血濃于水,他無法拒絕。
“當(dāng)然,她是我唯一的妻。”蘇惜歸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要在一個孩子面前,一再強調(diào)他的心意。
反正說出口后,他覺得心里很是暢快。
好像突然放下了什么東西,一身輕松。
“那就夠了,希望蘇大哥記得這句話。”戚冷之一直把楊新語當(dāng)作親人,即便是喜歡,也是藏在心底,如此這般甚好。
他無意破壞別人的幸福,就是不知他那個姐姐作何想法。
說完他什么也不問,倒是讓蘇惜歸驚訝道,“其他的你不想知道了嗎?”
“不了,我知道你是五哥,你喜歡的人是東家足以。你放心,以后我定幫你脫身。”戚冷之露出淺淺一笑,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
隨后兩人商量了一下,如何救出楊新語姐弟。
要想救出楊新語已有眉目,可是賀子君被關(guān)在何處,如何去救他沒一點線索。
兩人聊到深夜,覺得賀子君極有可能被關(guān)在府內(nèi)。
以戚景田的脾氣,定是要把人放在眼皮子下才放心。
只是戚府這么大,找起來還真不容易。
兩人根據(jù)記憶畫出一張地圖,然后圈出可疑的地方,決定半夜一探。
為了不打草驚蛇,蘇惜歸弄來兩套夜行衣,一套給冷冬穿,一套自己穿。
戚冷之身為戚府少爺,不必偽裝身份,就光明正大,白天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這么決定后,蘇惜歸就回到房中,喊上冷冬換夜行衣。
冷冬一邊換衣裳,一邊嘀咕道,“東家,那戚小姐好生難纏,我說你不在家,還逮著我問了許久。”
他第一次覺得女人這么煩,比起來楊姑娘可就好多了,不會耍脾氣,還平易近人。
此時有了對比,冷冬儼然忘了偏見。
“你可有跟她多說什么?”蘇惜歸問道。
冷冬挺了挺胸脯,一臉得意道,“主子放心,你交代我的還不辦好?我說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醒酒,不知何時回來,人不就被打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