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語初初一聽,還覺得有點土氣,但左右一想,倒也是個好名字,這世上誰不想稱心如意?這名字明顯博了一個好彩頭。
楊新語一掌拍在桌上,說道,“好,就如意樓!”
賀子君和徐冷之面面相覷,問道,“阿姐,就這么定了?”
“就這么定了。”
楊新語出門右拐,找來白離道,“就叫如意樓,月底前一定給我搞定。”
白離正烤著鴨子,抓了抓臉,就跟小花貓一樣道,“沒問題,你看這個鴨子可以沒?”
楊新語見鴨子懶得酥黃,給了白離一個肯定的眼神。
“烤的很好,我就說其他人都不如你。”
白離被夸得屁顛屁顛,等楊新語走了,才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他手里的活怎么就越來越多?
頓時他就哭喪起一張臉,他的命可真苦,天天這么辛苦還沒工錢,什么時候才能拿回賣身契?
賈府,葉周知被午后問斬的消息剛傳來,葉周蕊當場暈死了過去。
等她雙眼無神的睜開眼,隨娘家帶來的兩個貼身婢女春花秋月正哭成一團。
看到葉周蕊醒來,春花秋月才止住哭泣,急急道,“四夫人,你可算是醒了,你再不醒奴婢也不活了。”
“什么不活了,晦不晦氣?”葉周蕊重重罵了一句,眼眶泛紅軟聲道,“消息可是準,大哥當真是沒有一線生機?”
葉周知雖然對外小氣,但是對葉周蕊這個妹子,是好的沒話說,她能在賈府硬氣,也多虧了娘家替她撐死這片天。
如今葉周知若只有一死,她頭頂上的天,不是要砸下來了嗎?
春花秋月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語氣道,“但凡有一線生機,我和秋月定會去嘗試,可是四夫人,這次是七王爺親口下的判決……”
“不可能,不可能!”葉周蕊還沒辦法接受這個現實,使勁抓住春花道,“老爺呢?讓老爺去問問,打點的銀子我來出,溫必數那廝最好一口錢,一切都好說!
春花不知是被抓疼,還是心疼自家夫人,雙眼通紅道,“四夫人,沒用了,溫大人也被抓了,和葉大人一塊處斬,連新的知縣和文書都定了!
葉周蕊像是被抽干了力氣,就這么往后倒了下去。
整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的簾帳,她眼中流露出恨意,悔不當初道,“早知當初,就該殺光魏家的人,要不然怎會讓一個小小魏無羨得勢?”
秋月一聽捂住葉周蕊的嘴,說道,“四夫人,如今葉家這個靠山沒了,你可不能亂說話,要不然只怕被殃及池魚。”
“我說什么,什么時候由你一個下人做主?”葉周蕊心里氣,一把拍開秋月的手,慢慢的撐起身子。
“我要去見老爺,就算沒法阻止大哥被問斬,我也要去見大哥最后一面!
葉周蕊不要任何人攙扶,就這么臉色煞白的走出去,剛走出去沒幾步,只聽到家仆氣喘吁吁道,“少爺……少爺回來了!”
葉周蕊眼底迸發出恨意,這個死東西這時候跑回來做什么,來看她的笑話的嗎?
她連是叫住那家仆,說道,“什么少爺,老爺早與他斷絕關系,不必去請老爺,把人直接給哄走!
家仆往后瞄了一眼,還想說什么,被葉周蕊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不過與此同時,葉周蕊身后響起一道聲音。
“四娘,什么時候這個家,輪到你來當家做主?別忘了你現在的立場!
葉周蕊何時聽過賈亮這般語氣說話,一臉怒容道,“這里不是你的家,你還敢回來,是上次板子沒吃夠?”
魏無羨殺他大哥,如今賈亮又來欺她,當真是以為她好惹?
不說上次的板子還好,一說賈亮就一肚子氣,“毒婦,自打你進門,你就挑撥我父子關系,今天你別想再挑撥離間!
葉周蕊臉色一沉,上前一步想賞賈亮一個巴掌。
誰知這時賈有財走過來,怒氣沖沖道,“吵什么吵?你這個逆子還回來做什么?”
葉周蕊如今不如從前,到底是不敢下這個手,咬了咬牙把手收回道,“老爺,你看看這個逆子,一回來便欺負我!
若是從前賈有財定在看在她娘家面子,狠狠呵斥賈亮一番,可這次不一樣,他狠狠瞪了葉周蕊一眼,說道,“這個家到底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
葉周蕊血色一瞬間被抽空,往回退了兩步道,“老爺,你竟為了這個逆子兇我!
因為她步子發軟,若不是春花秋月相扶,差一點便跌了一跤。
看得出她極受打擊,賈有財把她娶進門,從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她眼淚一下子就落下,瑟瑟發抖道,“我嫁進府里這么多年,但凡老爺生意出一點問題,我便請大哥跑這跑那,為老爺分憂解愁,老爺怎能如此狠心。”
春花秋月還以為她冷,為她蓋上一件披風,殊不知她是氣得。
她付出了那么多,他怎能因為她一夕不得勢,就對她態度變化如此之大?
賈有財最討厭葉周蕊搬舊賬,還哭哭啼啼的樣子,眉頭一皺道,“你為這個家付出的多,我便沒有為這個家付出?要不我讓你來當這個老爺?”
葉周蕊嚇得一抖,連聲說道,“蕊兒不敢,蕊兒不敢。”
并不是她真的認錯,是她認清了現狀,大哥的死已是板上釘釘,如今若是再得罪賈有財,她就孤苦伶仃,無人可依。
看到葉周蕊這么凄慘一幕,賈亮丁點都不同情,甚至還覺得暢快淋漓。是葉周蕊害死了娘親,如今她靠山不在,死有余辜。
可是賈有財不一樣,俗話說一日夫妻百夜恩,賈有財到底是不忍心,放軟了語氣道,“春花,秋月,四夫人身體不適,還不快扶她進屋休息?”
誰知賈亮一聲叫住道,“等等,我今天回來是給祖上添光,四娘最好在旁聽清楚!
賈有財一聽罵道,“你不給我丟人現眼就行,還給祖上添光?真是個笑話,還不給我滾一邊去。”
對這個逆子,他早就失望透頂,如今若不是念在父子之情,早就命人把他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