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白縣,楊記鹵菜鋪前是門庭若市。
楊新語低著頭打包,剛把一份豬頭肉遞出去,只聽到一道熟悉的男聲。
“楊姑娘,麻煩每樣給我五斤,那個什么烤鴨,別忘了也給我來五斤!
“好嘞!”楊新語抬起頭,看清來人的相貌,猛地一愣道,“冷公子,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冷冬不太高興道,“我家主子喜歡你家的鹵菜,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楊新語雖然不喜他的語氣,但是沒理由趕客人走。
她皮笑肉不笑的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是是是,蘇公子喜歡我很榮幸,行了吧?”
她說著遞出包好的東西,伸出另一只手等著收錢。
誰知冷冬重重放下一錠銀子,說道,“誰說我家主子喜歡的是你?”
楊新語再也忍不住,沒好氣問道,“我什么時候說,我喜歡你家主子?你耳朵是不是有問題?”
冷冬氣的臉色鐵青,說道,“你耳朵才有問題,方才你可是親口說的,難不成還想抵賴?”
“我看你是想打擾我做生意,要是不想我去報官,我奉勸你還是趕緊走!睏钚抡Z收了那一錠銀子,飛快找來零錢,重重一下丟在窗口前。
冷冬氣惱收好零錢,要看就要發火,白離從窗口探出腦袋,說道,“我的祖宗,你們這是在吵什么,我家東家說的是,蘇公子喜歡她做的菜,她感覺很榮幸,可沒說喜歡你家主子。”
冷冬這才察覺自己鬧了個大烏龍,漲紅了雙頰道,“這這……這次就算是誤會,下次可沒那么容易!
等楊新語再探出腦袋,已是不見了冷冬的蹤跡,她嘆了口氣說道,“這都是什么人!
排在后頭的客人跟著道,“我看就是個瘋子,東家你別理那種人,快給我每樣五斤!
此時冷冬已經出了這條街,他停在包子鋪前,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包子鋪的老板娘見了,揮了揮手里的帕子道,“客官你小心點,可別把口水噴到我包子。”
冷冬瞪了她一眼,說道,“幫我把這一籠包子通通包了!
老板娘頓時眉開眼笑,說道,“客官你不早說,我剛才就是跟你開玩笑,你可別生氣!
冷冬搖了搖頭道,“若是生氣,我也不在你這買了,還不快點給我包好?”
待是老板娘包好包子,說道,“這里一共一百一十個包子,總共一百一十文!
冷冬把包子裝進包袱,扛在肩上人一晃,就進了一條巷子里。
巷子里有一輛馬車,冷冬把包子往里一遞道,“你不是肚子餓了嗎?給你肉包子!
馬車里伸出一只手,飛快接過包子,狠狠咬了一口道,“嗯……真香……”
此人正是安平,他一邊狼吞虎咽的吃,一邊勾了勾手指道,“你家主子,不是還讓你買什么鹵菜,把那玩意也拿來給我嘗嘗!
冷冬用力打了一下他的手指,說道,“你想得美,這是給我家主子吃的。讓你看好那個士兵,他怎么沒有動靜!
“早就被我打暈了,要不然不是給他聽到對話?”安平發出一聲冷哼,探出腦袋道,“你家主子,你家主子,你這家伙腦袋里除了主子,還有什么別的嗎?真是無趣!
冷冬不準別人侮辱他對主子的忠心,一臉生氣道,“那你呢?你還不是忠心于夜公子?”
安平放下肉包子,一臉認真道,“我跟你可不一樣,我當夜見是大哥,我們之間的是親情。”
冷冬不認同他的想法,問道,“親情和主仆之情,又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
安平被問得一愣,說道,“反正就是不一樣,我就是不喜歡你這樣的!
冷冬懶得同他爭辯,把包袱放在馬背上道,“坐好了,我現在就帶你回府。”
當冷冬到達郡守府,他剛把安平安置好,只聽到書房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
當他推開門的一瞬,只見里面站著一個男人,他條件反射道,“你是何人,竟敢潛入郡守府?”
安平正好在不遠處,他聽到動靜趕來道,“冷大哥,這是怎么了?”
冷冬拔出腰間的劍,說道,“此人不知是何人,竟在在主子屋中!
“難道是小賊?”安平飛出一道暗器,說道,“就讓我來對付此人!
那暗器確實快,但男人就像一陣風,一下子就把暗器打飛。
這是除了蘇惜歸以外的第一人,安平不甘于此,從腰間抽起一道軟鞭。
只聽到“啪啪啪”的聲響,木桌應聲而斷,可是男人沒受一點傷。
“怎么可能……”安平五指拿起暗器,還想再次一試。
冷冬一把拽住他的衣領,說道,“你再打就要拆家,別打了,都是自己人!
于是暗器是被放出去,卻是亂了方向,最后一個都沒打中。
安平這下分身無術,只能用力掙扎道,“什么自己人,不是你說,你不認識他嗎?”
冷冬把劍收回腰間,說道,“我是不認識他這張臉,但是那雙眼睛我記得,他就是主子說的人!
大家都是為四王爺賣命,自然是見過不知是一次,只是他見的更多是那雙眼。
一個人的相貌再怎么改變,一雙眼都不會變。
安平這才恢復理智,問道,“你說……他就是那個精通易容術之人?”
也就是他剛說完,暗影把外衣一脫,變成了最初的裝扮道,“你猜的沒錯,是我!
安平瞪大了雙眼,說道,“你這家伙,就不能早點說清楚?要是我們真打起來,不是便宜了王陽那家伙?”
“放心,我沒那么容易死。倒是你跟了蘇大人之后,是不是快把我忘了?”暗影飛快戴上面罩,仿佛之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過眼云煙。
冷冬應承一句,“不敢不敢!
他如何不明白,暗影這前半句是回答安平,后半句卻是說給他聽,要他別忘了他是誰的人。
暗影只是一句提醒,接著問道,“你家主子人呢?為何不在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