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后。
“大……大人,不好了!”王府匆匆沖進書房,一臉的慌張之色。
王陽一臉不悅道,“吵什么吵,你跑這里來做什么?不是讓你走地道來找我的嗎?”
王府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大……大人,不好了,聽說臟銀被土匪偷了。”
“什么臟銀?你從哪聽來的消息?”王陽可不記得,他跟王府說過什么臟銀。
王府擦了一把熱汗,說道,“這個消息都傳開了,說是土匪不知從哪劫來一批臟銀,現在那土匪老大正在慶祝呢!”
“糟了!”王陽臉色一變,說道,“你還不去派人查清消息來源?”
“知……知道了,大人。”王府一個踉蹌沖出書房,王陽當即將房門鎖好,打開了地上的暗格。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藏在山洞里的銀子不翼而飛。
“這個該死的土匪,竟敢動我的東西。”王陽恨恨咬牙,可是后悔已來不及。
而且消息流出這是一筆臟銀,他還不能明著討伐。
若是他明著派人抄了寨子,不是正說明臟銀乃是他窩藏?
當他怒氣沖沖回到地上,正打算推門而出,聽到守衛來報,“大人,蘇大人來了。”
“蘇大人來了?他來做什么?”王陽是一頭霧水,他可不記得兩人有約,莫不是他是聽消息而來?
王陽不知想到什么,臉上一喜道,“快快有請蘇大人。”
當蘇惜歸被請進屋,他一臉困惑道,“王大人找本官做什么?”
王陽不方便直說,試探性的問道,“你來這里不是為了一個消息?”
蘇惜歸仍是一臉困惑道,“什么消息?本官就是來此練兵,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王陽見他不像是知道的樣子,猶豫著開口道,“這……倒不是不好的消息,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蘇惜歸卻是來了興趣,說道,“王大人但說無妨。”
王陽這才一臉勉強道,“今早下官得來一個消息,說是馬首寨的土匪劫走了一批臟銀。”
蘇惜歸神色一振,甚至都忘了王陽在場,脫口而出道,“臟銀?莫不是孫遠私藏的那筆臟銀?”
王陽小心翼翼的觀察道,“這下官就不知道了,只是既然有消息傳出,定不是空穴來風。大人是怎么想的?”
眼下是他抓住了蘇惜歸把柄,可若是他老實交代,就是他被抓住把柄。
所以王陽說什么,都不會說是他的臟銀丟失。
“本官早就想追回這筆臟銀,若是真的有必要前去一試。”蘇惜歸說著蹭的站起身,作勢就要往外走。
王陽一把拽住他的手臂道,“大人莫要沖動,那可是一群不怕死的土匪,上次大人是抓住人質要挾,這才能打得過,這次可不一樣。”
蘇惜歸甩開袖子,一臉惱怒道,“那該怎么辦?難道放任那群土匪逍遙自在?”
王陽義憤填膺,說道,“當然不能放過那群土匪,只是要如何對付他們,還要從長計議。”
蘇惜歸深吸了口氣,臉色鎮定了許多道,“王大人說得對,若是單槍匹馬,怕是難以對付這群土匪,我們得好好部署一番。不知王大人可愿幫本官?”
王陽巴不得他這么說,連聲說道,“愿意愿意,下官當然是愿意,只要大人一句話,下官便能借你一半兵工廠的兵力。”
蘇惜歸喜出望外,問道,“當真?”
“當然是真的,只不過……”王陽忽然一頓,搓了搓手指道,“不過大人可考慮過,如何處理這批臟銀?”
蘇惜歸是一身正氣,毫不猶豫道,“當然是上繳給朝廷,若是四王爺知道本官立下此功,定是會大加獎賞。”
可是這可是王陽的錢,他怎么能任由蘇惜歸上繳?
他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四王爺可是皇室,怎會缺那一點臟銀?下官看大人就是上繳,這四王爺也不見得高興。”
蘇惜歸若有所思,問道,“那依王大人只見,應該如何處理這批臟銀?”
王陽對天抱拳,一副忠心耿耿道,“我看比起上繳臟銀,剿了這土匪寨子更是大功一件,這筆錢大人完全能自己留著。”
蘇惜歸被他說得心中一動,遲疑開口道,“這……若是給戚將軍知道,本官不知是私藏臟銀,還犯了欺君的大罪。”
王陽瞇起雙眼,聲音輕飄飄道,“這天底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
這番話宛如是惡魔的囈語,頗為讓人心動,不過蘇惜歸豈是常人?
他目光忽而一冷,瞪了王陽一眼道,“王大人當真這么好心?”
王陽被瞪得支支吾吾道,“這個……我與蘇大人也有過合作。蘇大人應該很清楚,我不做賠本的買賣,借給你人手會有失敗的風險,當然我也得有好處。”
這次局面宛如來了個對調,蘇惜歸豎起三根手指道,“不管你要幾成,我最多只能給你這點。”
可這筆錢本就是王陽之物,他如何甘心錢進了別人腰包?
他一臉不悅道,“不行,我要七成,要不然我沒法與大人合作。”
“你……”蘇惜歸張了張口,最后還是把話咽進肚。
換做是平時,蘇惜歸定是不會讓自己吃虧,可這次他若不吃虧,這戲要如何往下演?
眼下別說是王陽被騙,連他自己都信了,只見他一臉愉快道,“好,七成便七成。相信安臨關的兵力,加上王大人給的一半兵力,定是能把這土匪打得落花流水。”
王陽這次就打算讓蘇惜歸打頭陣,他連是問道,“事不宜遲,大人準備何時行動?”
蘇惜歸想了想道,“這……確實如王大人所說,需要從長計議。這安臨關的士兵,不是每個人都能帶去打架。”
“下官已是派人前去查證,不如等下官派出去的人回來,下官再與大人商議?”這點王陽舉雙手贊成,這里的兵力豈能與兵工廠相比,那可是他的畢生心血。
蘇惜歸主動出擊,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他看向窗外,以只有他聽見的聲音道,“好,那就再等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