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語一行人和客人擦身而過,聽到眾人的對話。
“那家的鹵菜可真好吃,讓我不由得懷念起孫家的手藝。”
“說到三大招牌,最好吃的就是鹽酥雞,跟那鹽水鴨是各有千秋。”
“我倒是覺得最好吃的是火燒醉鵝,那火辣的味道簡直神了,更別提桂花茶還那么好喝。”
等五人走出去一段路,楊新語這才說道,“白爺爺,你推薦我來這里,應該不只是因為這里的菜好吃,是不是?”
白云山沒有否認,摸了一把胡須道,“如你所見,這家客棧雖是客棧,掌柜兼廚子手藝不比酒樓差,以后若是東家打算重振緣來客棧,這家客棧就會是最大的競爭對手,我只是讓東家提前見識。”
楊新語說道,“白爺爺你想的沒錯,這第一家鋪子已是開業,是要為下一家鋪子做打算。”
“不過……”她忽然一個轉折,又道,“此事還要從頭考慮,不能急于一時,鋪子只是才開業,還要等到安穩之日。”
確實吳應的手藝,讓她恨不得挖角此人,可是既是他客棧繼承的是家姐遺產,定是不是輕易動搖之人。
此人若要為她所用,她還要用更好的條件交換,現在她沒有更好的條件,只能等到日后時機合適。
一行人走到馬車前,白云山牽起韁繩道,“東家憂慮的沒錯,這接下來是去何處?”
楊新語一個響指,很是響亮道,“這還用說?當然是先去買食材,你再把我們送回家。”
千里之外,綿山。
天還黑得看不見五指,卻見一道鬼魅的身影,趁著巡邏的士兵不注意,閃進了一間漆黑的竹屋。
這屋中住的正是蘇惜歸,他察覺到細微的腳步聲,睜開半寐的眸道,“你終于來了,暗影。”
暗影倒是有些驚訝,問道,“你還沒睡?”
“怕你來的時候我睡著了,便一直等你。”蘇惜歸不痛不癢的語氣,似乎一夜不睡,對他而說并沒有什么。
暗影深知他在憂慮什么,從懷里掏出一張折起來的紙道,“我已是觀察過兵工廠的內部結構,這是兵工廠內部的地圖。”
蘇惜歸從床頭掏出一顆夜明珠,暗淡的光亮照亮了圖紙。
他取來查看一番道,“不錯,你可還有什么要說?”
暗影確實還有其他的要稟報,“還有就是來時的路,我跟在大人之后,特意做了標記。只是這標記只有我認識,怕是一時難以繪出圖紙。”
蘇惜歸長吁了口氣,“無妨,只要你認得標記,他日可偷偷潛入,一樣能繪出圖紙。”
他等待許久,終于是聽來了一個好消息,若是暗影沒有做標記,他的一切努力,只怕是要付諸東流。
暗影雖說是借給蘇惜歸用,但他的主子還是七王爺,他不由得想道,“那明日……可要我跟隨隊伍?”
蘇惜歸沉思了一瞬,說道,“你還是在暗處待命,切記跟緊我,以防王陽耍什么手段。”
眼下他還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王陽不會在其中做手腳,趁此機會除去自己。
有暗影跟隨左右,若是遇到危險,他也能多一分勝算。
“知道了。”暗影再次如鬼魅消失,沒過多久聽到屋外有人敲門。
蘇惜歸把聲音壓了壓,帶著一絲慵懶道,“是誰?”
其實他光是聽聲音,已是聽出此人乃是昨天王陽派給他的士兵。
“是我,蘇大人,王大人讓我來喊你起床,說是時候該準備出發。”
“知道了,我馬上便起。”只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蘇惜歸穿上外衣,推門走了出去。
那士兵手里提著燈籠,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蘇大人,還請這邊請。”
昨日兩人相商,已是定了護送的路線,也是蘇惜歸提出趁夜出發,這樣能夠降低遇到土匪的可能。
所以他自是沒有怨言,兩步做一步,跟了上去道,“王大人可是整頓好了?”
那士兵答道,“回蘇大人的話,我們大人已經準備好了人馬,就等著蘇大人。”
確實如士兵所言,蘇惜歸被領到王陽面前,已是整齊站列三排士兵,細數一下人數,竟是有五十人。
王陽昨日說,只能給他一半的士兵,剩下一半要留守在此。
想來這兵工廠內,至少要有百余名士兵,竟是能與安臨關匹敵。
想必這群精兵乃是王陽花了不少心思培養,這才冷落了安臨關的士兵,導致如此懸殊的差距。
蘇惜歸若非見識到了兵工廠的實力,只會以為是王陽收受賄賂,這才沒能培養好士兵。
看來此人看上去無能,可里子卻是一個擅長偽裝野心勃勃的人。
“蘇大人,你可滿意?”王陽走到蘇惜歸右側,右手一揮道,“今日這群人任大人所用,只要大人一聲命令,下官這便能命令眾人出發。”
蘇惜歸余光掃了他一眼,神色平靜道,“也好,這里到琉璃怕是要花上半天,早一分一秒出發,便多一分勝算。”
等在他面前的不只是什么,若是常人可能會有一絲的不安,可他完全不會有這樣的情緒。
常年在戰場上廝殺的他,早就習慣了拿命去拼,這次雖沒這么嚴重,卻也是自己往狼窩里奔。
不成功便成仁,蘇惜歸筆直的望著前方,目光很是堅定。
與其什么都不做,就這樣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降低敵人的警惕。
“好,出發!”王陽猛地一個揚臂,一群士兵騎上馬背,發出整齊一致的吶喊。
“出發!”
蘇惜歸上了王陽專門準備的馬車,駕車的便是喊他的那個士兵。
來時的路給人感覺左轉右繞,可出去的路就通順很多。
一隊人馬出了暗道,只見天空泛起一絲白光。
此時隊伍的最后一個人,只感覺后腦勺一通,便暈了過去。
打暈他的人正是暗影,暗影把此人拖進林子里綁好,換上他的衣物跟了上去。
站在他前面的一個人,很是好奇道,“喂,你剛才去做什么,怎么一下子就不見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