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恥辱的捂住腫起的臉頰，氣不打一處來道，“柳香香，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柳氏捂唇偷笑，一股幸災樂禍的語氣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嗎？怎么好好的臉就腫了呢？”
這時候馬氏從屋里走出來，說道，“我聽說是去了那野種家，難不成是給胖妞打的？瞧瞧大侄女，好好的臉蛋都毀了。”
柳氏和馬氏一唱一和道，“生了閨女花了那么多銀錢有什么用，連胖妞都斗不過。”
這一下子戳到了孫氏的痛處，她惱羞成怒道，“我給閨女花錢怎么了，那是我有錢。不像你就是窮酸命。”
柳氏最驕傲就是一張臉，可對自己的出身卻不滿意。
這一下也是戳到了她的痛處，她氣得跳腳道，“我怎么窮算了，我家文書年紀輕輕就是童生，你不像你家青山，還沒考過童生試，生的娃也不中用。”
可不是嗎？賀青山身為賀家老大，年紀有三十還沒考過童生試。
賀景今年十四歲，也沒考過童生試。
而賀文書是家中老四，年紀才二十，他十二歲就過了童生試。
這傷疤揭的夠狠，孫氏條件反射道，“你們還不是一個也斗不過胖妞？上次是誰給胖妞欺負，當娘的都不敢揍回去，拿我當炮使？”
孫氏說起來還有些氣憤，虧她信了馬氏的鬼話，白白給柳氏占了便宜。
不過她是絲毫不后悔，買來那一群壯漢砸了楊新語的東西。
柳氏臉色一紅，支支吾吾道，“誰拿你當炮使了？”
“還不就是你？”
“怎么是我了？”
兩個人吵的正是兇殘，賀周氏一步跨進老宅，大聲嚷嚷道，“吵什么吵，要吵都滾出去吵，永遠別回來了！”
賀周氏還一肚子的火呢！
她好不容易召集那么多去看熱鬧，結果孫氏大敗而歸。
看到孫氏臉上的巴掌印，她只感覺嫌棄，丁點沒有心疼的意思。
孫氏也看出了賀周氏的嫌棄，不過她可不會有半點示弱的意思。
她一把拉住賀蘭，一臉傲氣道，“今天這事誰要再敢提起，我就不給家里一分錢。”
雖然臉丟盡了，她至少還有錢，還能收買賀周氏這樣的人。
賀周氏神色一下子緊繃，不太自然道，“彩蝶你別激動，來我們進去休息。”
她語氣里討好的意味，一下子就拉高了孫氏的身價。
這時候要是柳氏再說孫氏的不是，只會給賀周氏灰頭土臉罵一頓。
柳氏還是有點自覺，冷哼一聲扭頭就走了。
馬氏不知何時，也不見了蹤影，只有林氏呆呆站在門外。
賀周氏眼見孫氏把賀蘭拉進屋，罵道，“你在這望什么呆？讓你回一趟娘家，你呆了半個月才回來是不是？”
林氏的身材很是嬌小，被這一吼猛地一顫道：“娘，碗都洗好了。”
賀周氏眼一瞪，兇巴巴道，“洗好了咋了？家里就這點活是不是？家里沒柴火了，還不去給我砍柴？”
林氏硬是往柴房望了眼，期期艾艾道，“可是我看還有不少柴火，夠燒三四天。”
賀周氏氣得拿起棍子，往地上一摔道，“你這是要跟我唱反調是不是？我說沒了就是沒了，你還不帶著賠錢貨去干活？”
“奶求求你不要兇娘，我們這就去。”林氏身后，不知何時多出了個丫頭。
丫頭揪了揪林氏的衣袖，干瘦的小臉蠟黃，看上去不過四五歲，都不及林氏的腰部。
賀周氏問道，“還有個賠錢貨，人呢？”
賀冬至往林氏身后躲了躲，小聲嘀咕道，“姐跟子軒哥哥出去玩了。”
她也想跟過去玩，可是姐跟她說，子軒不想跟她玩。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子軒哥哥就討厭她，而不討厭姐。
賀連山重男輕女，導致賀周氏也有了這樣的想法。
她一聽是陪小孫子玩，眉開眼笑道，“養你們兩個賠錢貨，還算有點用處！”
賀冬至把頭往后縮了縮，神色一暗。
她其實并不喜歡賀子軒，只是如果說是陪子軒哥哥玩，奶就不會那么討厭她。
娘也是一樣，她多想討娘和奶歡心。
與此同時，孫氏在屋里給賀蘭敷臉去腫。
還沒用上金瘡藥，賀蘭就疼得嗷嗷直叫：“娘你輕一點，好疼。”
可孫氏明知如此，下手也沒輕上幾分：“知道疼就好，今天仇給我記住了，等哪天你飛黃騰達，一定要給娘報仇，知不知道？”
賀蘭咬緊牙關，眼里充滿了仇恨：“總有一天，一定要弄死她。”
孫氏滿意的說道，“就是要這股傲氣，你絕不能丟孫家人。”
“可是寧小姐那邊斷了，要如何才能結識更厲害的大人物。”賀蘭說道。
經過這次教訓，孫氏和賀蘭都不敢再去小瞧楊新語。
不過賀蘭是更加痛恨楊新語，寧小姐那邊她到底是回不去，還得另謀主家。
孫氏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道，“這樣好了，我送你宋縣學刺繡，聽說那里的繡閣更大，去的都是安臨郡里的大人物。”
賀蘭一聽就猶豫了：“可是郡里得花更多的銀錢，每天路費也要不少。”
孫氏放下熱毛巾，眼睛異常明顯道，“那就不住在米鋪，你去宋縣找一家當丫鬟。”
“什么，當……當丫鬟？”丫鬟這樣的字眼，讓賀蘭眼睛瞪得老大。
她差點懷疑聽錯了，孫氏可是她親娘，怎么說出這樣的話？
孫家是不如寧家那樣的，那也是大戶人家。
怎么能給人做奴，那可就是奴籍了。
孫氏見賀蘭臉上腫消的差不多，欣賞起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閨女。
賀蘭是那種標準的瓜子臉，長相七分隨孫氏，三分隨賀青山，很是秀氣。
孫氏很有自信，若是賀蘭找到一戶好人家當丫鬟，定是能把那家少爺給迷住了。
所以她滿不在乎道，“當丫鬟怎么了？沒準就給哪家少爺看上了，成了少夫人。”
賀蘭還覺得臉疼，可孫氏的話讓她忍不住幻想。
楊新語一個寡婦，長得那般丑都能勾引這么多男人，她怎么就不行？
賀蘭猛地站起身，說道，“娘你說的對，明天我就動身去宋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