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趙婆子環(huán)顧了四周一眼,說道,“我說丫頭,你這屋子太破,活動前可一定要把屋子修葺一遍。要不然冬天可招不到工匠。”
楊新語想過提前修葺屋子過冬,但不知道,冬天竟是找不到工匠,立馬問道,“趙嬸子,那你看我找誰修葺屋子好?”
賀子君年紀小,自小被賀周氏壓榨,鮮少和村里人來往,認識的也就是老宅周邊的人。
山里村有近四十戶人家,其他的人就是聽說過,壓根不熟。
再有像朱大夫那樣古怪的人,賀子君就更不熟。
所以這事上他也幫不上什么,只能豎起耳朵聽。
趙婆子到底年紀大,一口氣就報上了兩個人名,“柳家村一個瓦匠手藝不錯,還有我們村徐大牛是個木匠。”
聞言,賀子君重重放下筷子道,“誰都可以,就徐大牛不成!”
很快他察覺到自己的失禮,臉色通紅道,“徐大牛他……他人品不行。”
“怎么人品不行了?”楊新語一臉的好奇。
俗話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王氏擺擺頭,嘆了口氣,“徐大牛有個毒蝎心腸的媳婦叫胡氏,她整天欺負徐家長子徐冷之,不把他當人。”
她說的時候,楊新語視線掃過賀子君倔強的臉龐,明白了他為何生氣。
“胡氏剝削徐冷之,卻把好的都給了自己兩個男娃,徐大牛明知道胡氏所作所為,冷眼旁觀,任胡氏欺負徐冷之。”
也就是說,惡毒后娘欺負沒娘疼的孩子?這樣的故事聽上去很俗套,現(xiàn)實中太多這樣的例子。
“阿弟,你認識徐冷之?”楊新語問道。
賀子君兩只拳頭,偷偷放在了桌子肚里,悶悶道,“嗯,他以前幫過我。”
楊新語把手伸下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笑道,“那好,我不去找徐大牛,嬸子你再想想,可還有其他人?”
“我認識的就這兩個人,不過你可以找顧老頭子,他認識的人多。”趙嬸子又給她提了一個建議。
說到顧里長,楊新語可記得清清楚楚,早上她去顧家是為了買地。
本來都好好的,硬是給賀周氏都搞砸了,重要的是還把賀子君傷到了。
這次說什么,楊新語都不打算放過了賀周氏。
賀周氏今天弄傷了賀子君,就得為她所做的付出代價。
她不是喜歡錢嗎?這近一兩藥錢就由她來賠,一份銀錢都不許少!
把趙家一家三口送走,楊新語拎了籃子就去顧里長家,這次她沒帶上賀子君,要他在家好好休養(yǎng)。
至于這一趟,也不只是請顧里長幫忙治賀周氏,她還想把買田,還有修葺屋子一并給問了。
楊新語敲響顧家大門,顧里長一看到她人,就知道她要說什么。
“丫頭,我聽鄰里說了,周婆子弄傷了你阿弟,你可是要找他算賬?”
不是他喜歡打聽賀家家長里短,實在是周婆子把事鬧得太大,整個山里村都傳遍了。
自然少不了傳到他這個里長耳朵里。
楊新語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我是想找她算賬,不過我找顧里長,還有其他的要緊事。”
顧里長一聽她又喊起自己里長,心里還覺得少了什么,便道,“楊丫頭,這次怎么不喊我爺爺?”
“我……上次是我鬧了笑話,顧里長你就別笑話我了。”楊新語臉唰的一下子都紅了,她也不知道,這算是原主的優(yōu)點,還是缺點。
她就知道,她壓根不想給人看到她臉紅的樣子。
顧里長一本正經(jīng)道,“誰笑話你了?書逸一年半載只回來三四次,我聽你喊我爺爺就挺順耳。”
楊新語看得出顧里長一番話發(fā)自肺腑,遲疑道,“可是,我怕壞了顧大哥名聲。”
顧里長眉頭一蹙,滿臉的不在乎,“那混小子整天不回山里村看我,我管他名聲做什么,聽我老頭子的話,就喊我爺爺。”
顧景舟到底是一里之長,人前她一口一個爺爺,只怕是會引起村里人議論。
再說,以后賀周氏再找她麻煩,趙里長幫她說話,豈不是要被人說成以公徇私?
楊新語一來不想壞了顧里長的名望,二來也不想對付賀周氏時,賀周氏以此為要挾,便道,“那這樣好了,人前我還是照樣喊你一聲顧里長,沒其他人的時候,我就喊你顧爺爺。”
顧里長一聽是笑得是滿臉褶子,“就喜歡你這丫頭,腦子轉(zhuǎn)的快得很,走,顧爺爺帶你去找周婆子算賬!”
“顧爺爺,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還有要緊事找你?”楊新語趕緊出聲,生怕顧里長就這樣沖出門。
顧里長猛地一拍頭,笑道,“瞧瞧我老頭子,剛說的話就忘,你快說是什么要緊事?”
經(jīng)過幾次相處,楊新語也算是看出來了,顧里長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主,討好他沒準他能把你,但若是駁了他的面子,那日后都別想他給好臉色。
賀周氏就是這樣一個典型例子。
楊新語既是求人,便放軟了聲音,“顧爺爺,其實我有兩個請求。”
顧里長覺得她的聲音,就像是一片棉花,聽著更是舒服,當即道,“你盡管說,只要我能幫得上的地方,一定會幫你。”
楊新語便一老一實交代,“一個是我想買地,就是我家周邊的那一片荒地。”
顧里長很是吃驚的樣子,“那荒地得有十畝,土質(zhì)又不好,你買它做什么?”
楊新語笑了笑,說道,“我想把荒地土質(zhì)改良一下,用來果樹,還有家里常吃的一些果蔬。”
顧里長記得楊新語去縣城賣的玩意,就是叫做果醬,想必種樹是為了做生意。
既然她本人說,能把荒地土質(zhì)改良,他也沒什么好說,便道,“那還一個請求呢?”
楊新語一字一句道,“還有一個就是我想把我那小破屋,好好修葺一下好過冬,可是我不認識什么工匠,就想請顧爺爺幫我張羅。”
顧里長笑著搖了搖頭,只覺得這丫頭實在是生分,“我以為都是什么事兒呢!買地本就是在我這買,算不上我?guī)湍悖劣谡埲藥湍阈掭萜莆荩膊皇鞘裁措y事兒,盡管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