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艷麗的紅光,讓赫連澤有一剎那間恍惚,仿佛,似曾相識一般。
他放下了剛剛抬起的右腿,循著余光轉過身,便看到一條長長的妖獸隊朝慕家駛去。
而在隊伍的正中間,是用一個巨大牢籠圈就著的放大版芙蓉鳥。
芙蓉鳥應該是被慕巖陀用草藥給短時間迷暈,耷拉著腦袋隨著車隊的前行,并在囚籠里一晃一晃的。
很顯然,中央廣場的人都未見過如此巨大的芙蓉鳥,紛紛駐足觀談,唏噓不已。
露懷見赫連兄一直瞅著那芙蓉鳥,再加上自己也很是好奇,便拉著他的胳膊說道:“走,咱們去看看。”
赫連澤也不反對,愣是被露懷拉著往前走去。
眼看著與那紅鳥愈來愈近,心中的不明感覺也愈加的加重。
小傻今天也是開了眼界,抬頭仰望著這只大紅鳥,哇哦了一聲,最后直接忘記了說話。
在玉佩中修煉的風,也是同樣感覺到了赫連澤的異常,他打開六識,透過朦朧氤氳的結界,也注意到了囚籠中的芙蓉鳥。
“這道氣息好生熟悉。”他自言道。
不過,卻說不上來熟悉在何處。
站在人群中的赫連澤,修長的身段讓他在人群中占盡了優勢,可以將前方的妖獸隊一覽無余。
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鬧聲踱過他的耳畔,卻未能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
“哇哦,這只鳥賣相看起來不錯,殺了的話,肉質八九不離十肥美可口,千萬別讓中央客棧的老廚子看到,要不然又是一道珍饈,萬金難買。”
露懷有些垂涎的說道,言語中帶著絲絲埋怨。
小傻疑惑的看著大傻,一本正經的說道:“能不能別學我說話,大傻?”
“哎呀,行了行了,我不說就是了。”
露懷隨便應付了幾句,用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捂住小傻的嘴巴,省的礙著自己的大事。
“這只鳥,是從何而來?”
赫連澤的眉頭蹙成了兩個疙瘩,大手捂在自己的心口窩上,那里的九方遺心早已在自己距離芙蓉鳥最近的時候,瘋狂的跳動。
這種感覺,就像是看到闌兒一樣,難道說,這只鳥和闌兒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一旁拿著玫瑰花束的小女孩被父親抱在懷里,她聽到旁邊漂亮大哥哥的問題,也很是樂意的歪著頭。
將玫瑰花束遞到赫連澤的胸前,說道:“大哥哥,請你收下這束代表著我祝福的花朵,我就告訴你它的來歷。”
失神的赫連澤感覺到了胸前有什么刺撓著,他垂下眼眸看到一束紅色玫瑰花,還有身邊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
“你知道?”他疑惑的問道。
只見小女孩調皮的點了點頭,道:“是呀,不過前提是,大哥哥一定要接受這束帶著祝福的玫瑰。”
赫連澤聞聲,便接過玫瑰,禮貌的在上面輕嗅了一下,笑道:“謝謝,花很美麗。”
小女孩因為大哥哥的夸贊而笑彎了眼梢。
那嵌在圓鼓鼓臉頰上的小酒窩讓赫連澤又是一陣的失神,今天是怎么了,為何看到陌生的事物都會有似曾相識之感。
小女孩拍了拍肉乎乎的小手,指著前方遠去的芙蓉鳥說道:“這只鳥是慕家從祭古淵發現的,說是帶有強烈的火系靈力。你看,那個囚籠就是用水靈力鑄造而成。”
“還有呢?”赫連澤問道。
小女孩苦惱的抓了抓自己毛茸茸的小辮子,噘著小嘴兒搖搖頭道:“別的……我就不知道了。嘻嘻,其實我也是道聽途說。”
赫連澤鳳眸微瞇,耳邊傳來車輪遠去的聲音。
他再一次轉過頭,遙望著已經駛入慕家的妖獸隊,那只芙蓉鳥也在他的視線里,只留下了排纖長的尾巴。
望著芙蓉鳥被拉進去之后,赫連澤想要轉過身給小姑娘道謝,可是卻發現身邊竟然沒有她的身影。
心中莫名的一緊,他努力的伸長脖子,想在人群中找到那個穿著紅色紗裙的女孩。
卻發現,早已找尋不到。
“懷兄,你可看見剛才和我說話的孩子?”
“誰啊?”露懷張望了下四周疑惑的問道。
赫連澤有些著急,他說道:“就是給我送玫瑰花的小女孩啊,穿紅色紗裙的。”
“玫瑰花?”露懷這下是徹底的懵圈了,他瞅了瞅赫連澤空蕩蕩的臂彎。
嘴角有些抽搐的說道:“玫瑰花呢?你吃了?”
“玫瑰花就在我手……咦,怎么不見了?”
赫連澤本想將手里的花遞過去,后知后覺的他才反應過來,那束玫瑰花離奇的消失。
便在地上掃視了一番,就是沒有看到。
瞅著心不在焉,神志恍惚的赫連澤,露懷嘆了口氣。
伸出胳膊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道:“我說兄弟,你呢,也別太過失望,今天是送花神的,咱們凡夫俗子,怎能讓人家送花,開什么玩笑。”
“可是……”
“別可是了,走了走了。”
露懷見赫連澤執拗著這個可笑的問題不放,直接攬著他的肩膀朝對面玉煙樓走去。
早早穿著漂亮裙子的露葉,獨自一人站在中央廣場的一個長椅旁朝金石盟張望著,但就是沒有看到老哥的身影。
“這家伙,該不會是又睡懶覺了吧?”露葉苦瓜著臉埋怨道。
唉,男人啊,真是靠不住。
想想老爹,就知道老哥以后是什么德行,非得把人氣死了才甘心。
越想越氣,最后直接被氣的小臉兒圓鼓鼓的。
終于,在嘀咕聲中看到了前方走來的熟悉身影。
露懷也看到了打扮的美美的死妹兒,立刻露出了那鬼畜的本性,朝葉兒擺了擺手之后覺得不盡興,直接撒開腿跑了過去。
將妹妹抱在懷里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之后覺得頭暈暈乎乎,這才松開手,道:“你個死丫頭,有沒有好好學習?”
“那還用說,你妹妹我那是天賦極佳的人才,現在很是得糸兒姐姐的看重。”露葉傲嬌的說道。
“糸兒是誰?”露懷問道。
這丫頭嘴里時常洋灰拌沙子,說的話都得讓人琢磨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