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薩克沙漠……”星闌喃喃道,仰起頭望著風拿的信紙,喜極而泣,垂下頭低聲嗚咽著。
風有些動容的望著小南瓜,成為新嫁娘的第一天,赫連澤就因為沙蠱的毒素未完全清除而陷入沉睡,換做是誰,剛才是,總是無助而害怕的。
想到這里,他將信紙放在床頭柜上,單膝跪地把自己的肩膀移了過去,說道:“小南瓜,你要是想哭,本少爺屈尊把肩膀借給你,不過只能一小會。”
星闌抬起眼皮看著風,哭泣的臉上忍不住笑了出來,道:“我沒事的,我現在就準備去沙漠,風,你閱歷廣,幫我準備一些在沙漠上用到的物品。”
“何家是醫藥世家,他們的店鋪中都會有世間難尋的珍貴藥材,其中不乏有沙漠中的植物和動物,要不你去看看,我的身份現在見不得光,他們是不會輕易相信的。”風尋思了一下其中的利害對她說道。
“好,我這就去。”星闌擦掉了眼淚說著,正要離開房間卻被迎面跑來的星承撞了一個滿懷。
“姐姐,這里有東西!”星承手里提著一個小袋子緊張兮兮的說道。
星闌見此,忙將袋子接了過來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在袋子的最底層還放著一封嶄新的信紙。
“赫連澤,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星闌已經陷入了永遠的沉睡,直至身體衰敗死亡,而你體內的沙蠱也會因為鳴沙珠藥效的流失而消散。
所以,你現在務必前往塔薩克沙漠,尋找到隱藏在沙漠之中的黑色沙漠,在那里有一只鹓鶵,他會幫助你,解除體內的沙蠱。
在此之后,你一定要將星闌的尸體放在子桐山讓她離去。切記,你不得靠近子桐山禁忌線分毫。”星闌默讀完了信封內的內容,怔愣在原地,很顯然,云女預言的話語在此刻恰恰相反。
“姐姐,還有一封。”星承從小袋子的最底層取出黑色的底布,下面放著一封信紙,星闌見機再一次打開。
“星闌,若是你活著,就表明赫連澤是用了自己的生命來延續你的陽壽,他私自動用體內的力量,導致沙蠱的蔓延速度加快了兩個月。
我的徒兒叫竺落,我會在預定的時間提前讓她抵達臨江封國,協助你。
想要解除沙蠱,就必須要親自帶著赫連澤去拜訪鹓鶵位尊,你與赫連澤不同,鹓鶵是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幫助你,須得要承受等價的交換。
包裹內的黃色符咒貼在赫連澤的胸口,讓他暫時有行動能力,沙漠漫長,生存不易,我無法更進一步協助你。
切記,黑色沙漠只能允許你與赫連澤二人進入,其余擅闖之人,會被鹓鶵位尊神力灰飛煙滅。珍重。”
“原來云女準備了兩全法,既然這樣,我就得請求何夫人,她是太上王的遠房妹妹,應該會幫助我抵達塔薩克沙漠的入口。”
星闌緊緊地握著信紙,這兩封信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樣,她不能放棄一切可以幫助她的機會。
“什么,澤兒的沙蠱發作了?”何家大院的客廳,何夫人聽是賢王妃到來,忙迎了出去,卻在路上聽到了這樣的噩耗。
興許何夫人還未能真正從子陵變成石雕的痛苦中走出來,如今聽到這個消息,不免失聲道。
星闌點點頭,一邊扶著何夫人往客廳走,一邊緩聲說道:“何夫人,我這一次來就是想請您幫我忙。”何夫人聞聲停下腳步,轉過身握住星闌的手說道:“不必去前廳了,你有難我一定幫,快說吧。”
星闌垂下眼眸,隱匿眸中的破敗之氣,說道:“我需要去塔薩克沙漠一趟,不知您可不可以幫助我,讓我進入西蛉國的境內。”
塔薩克沙漠的入口就在西蛉國境內的西部,至于北部常年都會被古怪焚風占據,焚風一起,萬物皆可化灰。
何夫人看到星闌說話很有底氣,應該是找到了治療沙蠱的辦法,她點點頭道:“我這就派人幫你去沙漠口。
不過孩子,你一定能夠要記住,不能離開藥隊半步,在路上一定要尊重藥隊隊長魚叔,他常年在沙漠周圍,閱歷深厚,不得耍小孩子的脾氣,明白嗎?”
“嗯,我明白。”星闌信誓旦旦的點點頭,她是要去找鹓鶵的,至于魚叔那邊,想來風會幫助自己。
“對了,你去沙漠是要找什么藥材,說不準我們藥鋪里會有。”何夫人尋思了一下說道。
沙漠委實危險的很,盡量還是少去或者不要去的好。
星闌一時之間語塞,腦瓜迅速轉動著,終于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她道:“藥引子是一個活的沙漠動物,必須要讓阿澤第一時間服用,所以我才決定這樣做。”
“原來如此。”
何夫人明了,她點點頭對站在走廊上的侍衛說道:“你去把魚叔叫來,讓他準備一下,現在還是早晨,即刻出發塔薩克沙漠。”
“是。”侍衛抱拳行禮后小跑往后院而去。
不一會兒,那位魚叔便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瞅了瞅何夫人,又看了看星闌,說道:“是你要去沙漠的?”
“正是晚輩。”星闌抱拳道。
魚叔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每年的沙漠采藥,讓他有了一層和昆侖族媲美的黝黑皮膚,還有發卷發黃的頭發。身材矮小,但走起路來虎步生風。
“我不去!”魚叔果斷的拒絕道。
星闌聞聲,心下一沉,道:“為什么?”
“現在要立春,別說沙漠里面,就算是外面都是沙塵暴,會死人的!”
魚叔在二十多年的沙漠探索中,眼睜睜的看著當初和自己并肩作戰的兄弟們一個個因為沙漠中稀奇古怪的現象而死在自己的眼前,他的心,痛啊!
為此,他查閱了當地的典籍,加之自己的親身閱歷,漸漸的將塔薩克沙漠邊緣的異常現象,以及每個月,每個時辰大致會發生什么情況了熟于心,
在此之后極大程度上降低了兄弟們的傷亡。距今十六年中,每年都會在秋季出發,傷亡的數量目前沒有。
星闌動了動嘴唇,自己是有求于人,也不能硬拉著他去冒險,斟酌了一小會說道:“那魚叔,可不可以將西蛉國的通關文牒借給我。”
“你的意思是要一個人去沙漠?你以為這是去旅游?”魚叔瞪著眼珠子反問道,語氣中是暴躁,但他的心也是向著這位姑娘的,沙漠可不是鬧著玩的地方。
星闌被他的話語問住,眨了眨眼,咬著嘴唇道:“是后生唐突了,魚叔說的對,秋季才可以出發。晚輩告辭。”說著,恭敬的抱拳離去。
何夫人本想攔住星闌,卻被魚叔一雙凌厲的鷹眼瞪了回去,他道:“后生鬧著玩,你一個大人也鬧著玩,成何體統!”
“喂,你個老小子憑什么說我啊,訓起我來一個頂三兒,你有本事給我娶一房嫂子來再說!”
何夫人不甘心的扯著嗓子罵道,隨后緩聲道:“哥哥,澤兒也是你的侄子,他現在有難,你難道還要袖手旁觀?有你這樣當叔叔的嗎?”
魚叔被何夫人懟的沒了脾氣,他長長嘆了口氣,坐在走廊上的長板上。
說道:“我的好妹妹,不是我不答應,實在是現在這個季節沙漠太恐怖了,你哥我早已看淡生死,但也總不能讓這些年紀輕輕的孩子們遭遇危險,身首異處,對不對。”
何夫人看到了兄長的苦衷,也無助的坐在對面,兄妹兩人大眼瞪小眼。
“哥。”許久,何夫人蔫蔫的叫了一聲,有服軟的跡象。
“嗯?”魚叔哼了一聲,想看他的妹妹究竟要刷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