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腳下好似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星闌摸了摸肚子,不好,偷出來的錢袋子丟了!
她臉色煞白,驚慌失措的回過頭趴在地上到處亂摸,但都未摸到。
不知為何,從離開客棧到現在,心中總覺得缺點什么東西,莫不是晚飯沒有吃飽?
寒月里的風吹得她華麗麗的打了個寒戰,留在體內的癲鳳狂龍丹藥效全數用盡。
“靠,我怎么跑到這個鬼地方了?”回過神的星闌吃驚的望著周圍,她不是在河柳寨嗎?
這是哪里?
難不成,是邪丸控制了自己?
胡亂的摸遍了全身,都未發現有顯出原形的征兆,這讓她頓時松了口氣。
“拖油瓶?”星闌的眉頭都能擰成麻花,她“嘶”了一下,揉著發疼的腦袋。
剛才,她好像看到了拖油瓶和風,還有矮子……
這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去了一家客棧,誤入了男廁……
不對,這不是幻覺,不是!
星闌瞬間站起身,雙目瞋鈴,之前的記憶全數涌進了腦袋,一幀不落的放映在她的腦海中。
手心,好似還有拖油瓶的余溫。
對,這不是夢,這般活靈活現,絕對不是夢,不是幻覺,她真的在一家客?吹搅送嫌推!
想到這里,她扭頭順著原路飛奔而去。
翌日侵晨,坐落在山間的客棧被一層云霧彌漫住,似是云層中的瓊樓玉宇,深褐色的木墻,端莊簡樸。
跑了一夜,星闌是身困體乏,她都不知道,服用了癲鳳狂龍丹之后,精神力竟然會大大增長。
好不容易趕到記憶中的客棧,卻在小二的口中得知,早在一刻鐘前,有三位客官坐馬車離開。
聽他的描述,正是拖油瓶和風!
星闌的力氣瞬間抽空,癱坐在椅子上。
“這真的不是夢……為什么……”她失魂落魄的喃喃著,好不容易與拖油瓶相見,為何又要分開?
小二見星闌神色不對,便問道:“姑娘,你是被他們落下了?昨天還看你們在一起用膳!
“赫連澤,你混蛋——!”精神崩潰的星闌撕心裂肺的怒吼道。
周圍用早膳的人紛紛朝這邊看來,不明所以。
嘶吼過后,星闌將椅子踢到一邊,破門而出,絕塵在悠長的山道遠方。
獨留一臉懵逼的小二,和一眾行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
腳底麻木,心臟狂跳,在官道上奔跑的星闌一口氣沒上來,暈在了路中央……
依稀之間,耳朵緊貼地面的星闌聽到前方駛來的馬車聲。
她努力的睜開眼睛,但視線卻像是蒙了霧一樣模糊。弧度的坡面上,她感覺到前方的馬車是一輛黃色的,不是拖油瓶……
“大人,有人暈倒在路中了!避嚪蚶兆№\繩,對馬車內的人說道。
“定是醉漢,來人,將她抬到路邊就好!避噧葌鱽砟腥死淠穆曇。
神志還在模糊邊緣敗徘徊的星闌想要站起身,但渾身的力氣全數消失,任由迎面兩個打手將自己像是扔麻袋一樣扔在草落中。
“該死!”星闌嘟囔著,好景不長,在冰冷潮濕的草叢中,她漸漸的沒了意識。
傍晚,她才漸漸清醒,全身上下很是暖和。
被子下壓著的指頭動了動,自己應該躺在土炕上,究竟是哪個好人家收留了自己?
星闌心頭一暖,緩緩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個女子坐在床邊正望著自己。
“你醒啦!迸幽隁q不大,二十歲剛出頭的模樣,簡單的回心髻顯得調皮可愛。
穿著淡黃色絲綢長裙,顯得窈窕妙曼。
星闌艱難的眨著眼睛,嘴唇被凍得皸裂,想說話,嘴皮就像是被撕裂一樣疼痛。
女子忙拿出用蜂蜜研制的唇膏,仔細的在星闌的嘴巴上涂抹,輕笑道:“你呀,先別說話,待會兒熱水來了,喝上幾口再說!
“謝謝。”星闌揚起一抹笑意,顧不得嘴唇的疼痛道謝道。
“二姑娘,紅棗水來啦!遍T外傳來一陣調皮的聲音,甜甜的嗓門像極了唱歌的百靈鳥。
只見一位小丫頭端著碗,邁著盈盈的步伐走到床邊,看了眼星闌,這才將碗遞給孟元。
熱水入肚,渾身舒暢。
星闌覺得自己可以說話之后,問道:“姑娘怎么稱呼?”
女孩笑道:“哦,我叫孟元,這是我的小丫頭孟麗!
孟麗見機也說道:“姑娘有所不知,你暈倒了路上,要不是我家二姑娘再三要求家主停下馬車,估計您現在還在荒郊野嶺受凍呢!”
“小麗!”孟元蹙起秀眉,示意小麗不要多說話,讓她出去。
孟麗委屈的嚼起嘴兒,端著空碗離開房間。
“謝謝你,孟元。”星闌笑著,“請問,貴府可是微觀機械世家孟家?”
“正是,想不到姑娘你竟然知道。你……怎么稱呼?”
原來是師父的親家,遠志兄的夫人便是出自孟家,估計眼前這位叫孟元的姑娘,應該是嫂子的妹妹。
“我叫星闌!
“星闌?可真好聽。”孟元甜甜一笑。
兩人一見如故,暢聊了半夜,直到月上三更,孟元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客房回去休息。
黑暗中,星闌不適的皺著小臉兒,右手撫上心頭,從醒來到現在,總覺得心中有一部分空缺了什么。
忽然,窗外飛進來一抹藍光,消失已久的湛盧劍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劇烈的搖晃著劍身,似是在發泄不滿。
當初主人將它狠心扔在路上,竟然不管不顧,作為天下神劍,小湛盧表示很生氣!
“既然來了,就睡我旁邊!
星闌摒去雜思,騰了個位置拍了拍褥子,湛盧劍這才收起自己的藍光,乖巧的躺在褥子上學人一樣休息。
翌日,孟元拉著星闌的手來到書房,終于等到孟家主的到來,忙迎了過去。
昨天本不該救這人的,奈何女兒再三要求,他才答應。
如今看到星闌站在面前,面部表情的冷漠問道:“恢復的如何?”
星闌忙抱拳作揖道:“多謝家主相救!
“不必,元兒來所為何事?”孟家主轉頭問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