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往常,穆清可能還會覺得兩個人幼稚的好玩,在旁邊看看熱鬧。
可是今夜,先是士兵發病,后來又被絡腮胡子扛著顛簸了那么久,穆清身體早已經筋疲力盡了。
加上方才見到將軍遺體,哭了一通,穆清精神上也疲憊的很,又被這樣一拉一扯。
穆清再好脾氣的人,都忍不住發火了。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我累了,需要休息了。”穆清大聲呵斥道,然后甩開兩人的手,就回了營帳。兩人見穆清發火,也是有點心虛。
穆清脾氣來得快,話禿嚕禿嚕地說完,楚世銘也沒聽清些什么,只是那聲音,他有些熟悉。還來不及多想,穆清轉身就走,楚世銘愣在原地。
穆清話一出口,就驚了一身冷汗,暗自罵著自己怎么這般大意,她知道自己的聲音很有辨識度,這下子,她只能暗暗期盼,方才楚世銘并沒有聽清她的話,腳步加快,穆清急急閃進大營。
穆清走后,歸離然也打算回去休息了,畢竟歸離然身體不好,如今也是吃不消了。
楚世銘卻不打算放過他:“醫仙整日都如此清閑嗎?”
歸離然權當沒聽到,繼續向前走,楚世銘看歸離然不理他,伸手就想將他攔下。
穆清回了帳子,第一時間吞了藥丸,方才緩緩吐了口氣,見歸離然并未跟上,就出了營帳,便看到了這一幕。穆清擔心歸離然身體,沒好氣的說道:“世子傷這是大好了精力旺得很,我們可是比不得。”
說完拉著歸離然就走。楚世銘見此,只覺得心口隱隱作痛,他沒發現,穆清的聲音變了。
穆清不知道,他們走后,楚世銘又在原地站了很久。
楚世銘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覺得難過,他不愿意承認自己這是吃歸離然的醋了,強迫般的告訴自己,定是傷口還沒好。
回到營帳的楚世銘,一夜無眠,拄著頭,坐在桌前,眼睛看著燭火,思緒卻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楚世銘才好不容易睡著了,可睡著沒多久,就被手下的探子吵醒了。沒休息好的楚世銘,眼下青黛一片,披著大衣,冷冷開口:“你最好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聽著楚世銘的話,那可憐的小兵抖了抖,只覺得這天更冷了。
楚世銘看著他,小兵囁嚅著,發青的嘴唇嘴唇一張一合:“世子爺,將軍的遺體有線索了。”
楚世銘站了起來,聲音更冷了:“你再說一遍!”
跪在地上的小兵,顫抖著將身子埋得更低了:“世子爺,將軍的遺體找到了。”抑制住心里的恐慌,小兵只能又重復了一遍。
不知過了多久,小兵終于大著膽子抬起頭來,哪里還又有世子爺的蹤影。諾大的營房空無一人,小兵這才癱軟在地上,世子爺太可怕了,他心里想。
楚世銘確定了不是自己聽錯了,外衣都不顧的穿好,集結了士兵就沖出了來營地。士兵們都知道,此去是為了搶奪將軍的遺體,一個個的拿出來十二萬分的精神,氣勢洶洶的就隨著楚世銘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