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銘是次日天快亮的時候,才躡手躡腳的回到寧國侯府的。
穆清這一晚上睡得極不安穩,心里可能在害怕些什么,睡著的時候,緊緊攥著楚世銘的衣擺,楚世明幾次想抽出衣服來,可剛一動。穆清就皺起眉頭,不清醒的嘀咕些什么:“別走,別走,不要……”
看著穆清這樣不安的樣子,楚世銘哪里還舍得離開。只能伸出手去輕輕撫平她皺起的眉頭,給她壓壓被角,伏在她耳邊,用極度有磁性的聲音溫柔地說:“乖別怕,我在這。”
玲瓏一直在旁邊看著,看著尊貴的寧國侯世子爺,一晚上睜著眼,就這么守在自家小姐旁邊,神色溫柔的瞧著,是真的為自家小姐感到高興,這么想著,玲瓏就偷偷跑到一邊拭去了眼角的淚。
“世銘!”這是楚世銘剛進院子就聽到的聲音。
“祖母。”楚世銘討好地道。
“剛回來?從那丫頭那?”太夫人臉上沒什么表情,好像在和楚世銘嘮家常一般。
楚世銘瞧了半天,硬是瞧不出太夫人什么意思,只好如實地回答,小聲說:“是。”
“那丫頭可還好?”太夫人心里有點兒擔心,那丫頭白日著實讓人看著揪心。
“好。”楚世銘有點摸不著頭腦,太夫人這意思是沒生氣?
“您,您這?”楚世銘小心翼翼的問。
“我又不是什么不講理的老太太,雖然話是那么聽著,但既然我孫兒喜歡,我自然是要信的。”太夫人頓頓拐杖,嘟著嘴,一臉因為自家孫兒不相信自己而難過的樣子。
楚世銘這才被自家老太太逗笑,睜大眼睛快速向前一步,扯起太夫人的手,再確認一遍:“祖母真不介意?”
“我話還沒說完呢!”太夫人嫌棄的拍開楚世銘,拿起拐杖去戳他的腳,逼得楚世銘,趕忙往后退了幾步。
“我雖然是把那聘禮放那兒了,但是這事兒要是沒解決,這丫頭,還是不能進我寧國侯府的門。你爹娘不在了,怎么著我也得把這媳婦的關給你守好!”太夫人這時嚴肅起來,皎白的月光瀉下,她一身素白的袍子這也顯得那般神圣與莊嚴。
知道祖母的心意,楚世銘當然沒有說不的份。自然是千恩萬謝的拜謝了太夫人。
太夫人回院子去了,楚世銘仰著頭看天,朝著抱著劍,倚著墻邊看熱鬧的長安,顛了顛劍鞘,狠狠的罵了一句。
“長安,過來!”楚世銘吼道:“去打死那東西!”
這邊楚世銘同長安兩人迅速換了衣服,趁著晨光熹微的時候,前往尚書郎府里行兇去了。
那邊清心院里,穆清睡了一下午,外加一夜,這才悠悠轉醒。
瞧著外面的天色,穆清揉揉眼睛,方才懶懶的起身,給自己倒杯茶。
“怎么是涼的?”穆清皺著眉,嘀咕道,方才開口喊玲瓏:“玲瓏,玲瓏!”
穆清久喊也無人,心里奇怪,這到晚飯的時間了,玲瓏人呢,穆清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