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兮按著疼痛的胸口,現在她和旭堯又到了何文軒手里,何文軒肯定是要拿她和旭堯是去換詹姆斯的,她還能有機會跟詹姆斯談話嗎?
她這么想著,躺在旁邊的旭堯也醒了,他的頭還微微的疼著,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一旁的白言兮問道:“我們被壞人抓住了嗎?”
“對不起,旭堯,是我連累了你!”白言兮很是愧疚,還是她警覺心不夠。
“我們都已經被抓過來了,你說對不起有什么用!”旭堯看她的臉色還是蒼白的像鬼,下意識的有些心虛,“你先躺著吧!我爸爸一定會想辦來救我們的。這些天,才不是爸爸的對手!”
白言兮笑了笑說:“無論如何旭堯,我一定會讓你平安的回到中國的。”
旭堯本想說一些刻薄的話,比如憑你能帶我離開這里,你自己都成這樣了,還需要要別人照顧呢!最終旭堯還是什么話都沒有說,他躺在她身旁。
白言兮看他不想再說話的樣子,也不再說話,還是挨著他躺下來,但是又沒有真的挨著。她還是不敢碰他的,她知道旭堯還是很討厭她。
旭堯也沒覺得害怕,在他看來爸爸能把人家那么大還有那么多人的山寨給滅了,這些人更是不在話下,他是肯定會救他們出去的。他也沒多討厭白言兮,雖然人家綁架的她,順便把他給綁來了。可是他還是記著她笨拙的爬著樹,不顧一切來救自己的樣子。她還用身體給他墊著,從小到大,沒有人這么對過他,為了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繼續恨她,卻又發現自己好像沒有那么恨她了!
安靜了很久,他說:“你曾經說過,你當初扔下我和爸爸是不得已的,到是什么原因?”
白言兮有幾分詫異,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是旭堯在跟她說話,她轉過身看旭堯還是背對著自己,她緩緩的說道:“因為當時的我,已經沒有選擇?”
“為什么?”旭堯緊接著問道。
白言兮幽幽的說道:“旭堯,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釋。以前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懷你的時候我的確想過要是沒有你該有多好。那個時候的我,一點也沒有要做媽媽的準備,我的確不是一個好媽媽。可是旭堯你信我,隨著你在我肚子里一天天的長大,我來越來越清楚的感覺到你的存在。你的我的肚子里的活動,有時候我甚至能聽到你的心跳聲。那個時候我終于意識到,我要做媽媽了,你是和我血肉相連的孩子。從媽媽生下你那一刻開始,我不曾有一刻想放棄你,更恨不得能時時守在你的身邊,陪伴你的成長。可是那個時候的我,太稚嫩,我不得不離開你。”
旭堯緩緩的轉過頭,若有所覺的看著她,他像是能懂她話中的意思,可還是有些糊涂。
白言兮看旭堯仍沒有反應,她也料到了旭堯一時理解不了。看他又轉過了身,她心中一片澀然,這么安靜的和他躺在一起,她已經很滿足了。這會兒她倒要謝謝何文軒,如果不是她,她怎么會有機會和旭堯這么在一起。
到了晚上,阿伊娜送了食物進來,不過是一些椰果還有煮的很稀的白粥。她和旭堯都吃了一些,她看旭堯眼眸間焦慮,大概是看這么久過去了,厲南川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
“旭堯,你不用擔心,你爸爸一定會來救你的。詹姆斯在你爸手里,他們抓了我們就是為了要換詹姆斯,現在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她安慰旭堯道。
“你很聰明。”何文軒這個時候進來,“晚飯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現在這個時候?”現在天怕了已經完全黑了,這種叢林里什么動物都會有,很多動物都是晚上出動,他偏偏要晚上出發。
“很多事情,晚上更好辦。”何文軒看了旭堯一眼,“吃完了就出來吧,我想信厲小少爺很想見他父親了。”
旭堯和白言兮互視一眼,她牽著旭堯的手跟著何文軒出去。他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個個臉上化了叢林偽裝,身上也都纏著樹枝。她馬上懂了,現在厲南川帶了軍隊過來,人多勢眾顯然占優勢。白天跟他們換人質,很可能會逃不掉。現在是晚上,這些人又都是常期在叢林里生活,在這里晚上跟白天沒什么區別,反而更有利于他們隱藏和做戰。
另一邊的厲南川一下午等的有些心焦了,軍方根本找不到何文軒藏身地。也就是說他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何文軒給他們消息換人。
他黑著臉去見詹姆斯,詹姆斯的手處理的不好,現在傷口已經開始噩化,這邊正給處理傷口,挑出了子彈,剛包扎好傷口。這位重量級的人物,當然是派了重兵把手,另外一只手用手銬鎖在床邊。等醫生護士出去之后,他就進來了,站在他的床邊緩緩的坐下來。他的手捏住他的臉,用力的摩搓著,他冷笑道:“我還以為你要是晏殊,臉上可以擦出一張臉皮來。”
詹姆斯的臉色有些蒼白,身體還有幾分虛弱,他也笑了:“厲少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種相當先進的技術叫整容。”
“如果是整容,你的臉捏就應該碎,看看,哪里有一點動過手術的樣子。詹姆斯,你為了保命真是不手段。”厲南川掐住了他的下巴,下了極重的力氣,他的手再往下幾寸就能捏斷他的喉管。
“厲少不愿意相信,我也沒有辦法。”詹姆斯仍面帶微笑,即使被他捏著下巴說話又疼又難受,他仍不失風度。“我想,讓你厲大總裁這么氣急敗壞的試探我,肯定發生了不小的事情,厲厲不妨直說。”
厲南川笑:“沒錯,何文軒把白言兮和我兒子綁走了,詹姆斯,我問你,你們是不是還有別的隱身地方,你最好從實招來。”
詹姆斯極得意的笑了,像是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他道:“厲少是緊張你兒子還是緊張白言兮,你是擔心白言兮和何文軒重拾舊情,兩個人干柴烈火,做什么什么嗎?”
“白言兮是生是死,我一點也不在乎。”厲南川冷然的回應,“我在乎的是我兒子,詹姆斯,你的賤命在不在我也不在乎,但是你們敢傷我兒子一根汗毛,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當然緊張白言兮。”詹姆斯極曖昧極自得的說道,“昨天晚上,明明我們給白言兮安排了房間,你硬是要她跟你住在一起,你怕的不就是她和何文軒有什么嗎?”
厲南川的臉色一青一白,他放開了詹姆斯:“你這么認為是你的事,你最好告訴我何文軒在哪兒,否則這次我不會手下容情。”
詹姆斯仍呵呵的笑著:“原來厲家人除了自私狠毒無情,還喜歡自欺欺人。厲南川,你騙的了別人,騙不了你自己,你根本就在乎白言兮。當年你栽在她手里,八年的今天,你同樣會栽在她手里。”
厲南川任他笑著,他不需要跟他就這個問題辯解什么,他冰黑著臉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展羽辰走了過來:“從他嘴里是問不出來的,我們已經在找了,不過馬上要天黑了,只能是等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