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白言兮只覺得他話中有話,跟著追問。
何文軒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便離開了。
她沒法子,到浴室看到水管接上來的簡陋的花灑,像阿依娜說的,她是不是應該感激何文軒的體貼,特別給她接水上來做了一個這樣的噴頭。她將木制的浴室,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可以走光的地方之后才開始沖澡,沖完澡開始換衣服。她發現自己對這種泰國的筒裙一點法子都沒有,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穿。
“白小姐,需不需要要我幫忙?”阿依娜不知何時進來,在外面好心的對她說道。
白言兮臉一紅,估計人也猜到她可能不會穿,于是阿依娜在外面等著。她開了門,很不好意思的對阿伊娜笑了笑。
“白小姐,穿筒裝裙不能穿這種衣服。”阿依娜目光坦然,拿了無肩帶的白色衣服過來,“讓我來給你穿吧!”
看人家這么坦蕩,白言兮索性也放下矜持,這種衣服她也不會穿,便背過身讓阿依娜給自己穿。她這件衣服是深紅色的,裹胸露出半邊細滑白嫩的香肩。她的上身、裹緊,配上長到腳踝的長裙,再配戴上藍色寶石的耳飾項鏈。鏡中的她宛若從泰國宮殿里走出來的公主,端莊高雅。
“白小姐,你的身材真好,真漂亮。”阿依娜看著鏡中的她,贊嘆道。
“你可以叫我言兮,阿依娜。”她看著鏡子的自己也覺得有些陌生,臉色微微的潮紅。
“這怎么可以!”阿依娜一臉羨慕的看著她,“白小姐,可以用餐了,請你跟我來。”
她也不勉強,跟著阿依娜下樓,穿上這里準備她的鞋子,一路跟阿依娜往前走。這一區目所能見的都是非常嚴密的防守和巡邏,那些人個個高大強壯,面色冷漠,即使她們兩個女人這么經過,也不曾有人往這邊看一眼。
他們走到了另一棟樓,她跟著阿依娜進去時,前面幾個男人都已經在等了。當她站在偌大的大廳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一襲裹裙將她的身材完全無遺的勾勒出來,盈盈一握的腰身,齊耳的短發,亮眼的手飾,她一站在這個房間,所有的焦點很容易集中在她身上。
何文軒和詹姆斯眼眸中滿滿的是毫不掩飾的驚艷,只有厲南川臉都黑了,臉色非常之難看。旭堯只看了她一眼,便厭惡的移開眼睛。
“白言兮小姐,就只等你了,請過來走。”詹姆斯走過來,手伸到她手邊很紳士的要扶她過去。
白言兮看了他一眼,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挨著他和厲南川坐下。
“這次做準備的都是中餐,我知道厲少和言兮都未必吃得慣泰國菜,這里的廚子是地道的中國廚子。”何文軒說完,起身給厲南川斟酒,“厲總,來,我敬你一杯,為了我們過去的交情和將來的生意合作。”
厲南川看著透明的還散發著醇香的酒液笑道:“何老板,我好像還沒有答應你的合作。”
“我知道厲少遲早會答應我的,我們和行尚之前合作的那么好,沒理由現在要中斷,你說對嗎?厲少!”何文軒對他舉起了杯笑道。
“這可不一定。”厲南川小抿了一口酒,和白言兮視線相對,他眼神一黯說道,“何老板,詹姆斯,白言兮現在是我的貼身保鏢,我想她跟我住一起會比較妥當。”他特意強調貼身二字,目光灼灼的望著何文軒。
“哦?”何文軒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快,他看向白言兮,語氣親切的問她,“言兮,是這樣的嗎?”
“是這樣沒錯,我是厲總雇來的保鏢。”白言兮看了眼厲南川,看他正在給旭堯夾菜,讓他專心吃飯。他對她的答案似乎很有信心,“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他的安全。”
“以厲總你的身手,還需要保鏢保護你的安全?”何文軒雖然臉上還掛著笑意,可是笑容卻添了幾分冷意,他對白言兮的答案顯然不滿意。
“以防萬一,不是嗎?”厲南川笑了笑,“何老板,你會滿足我這個顧主小小的要求,是不是?”
“當然,只要厲總你覺得方便。”詹姆斯替何文軒回答道,“厲總,白小姐,為了我們這一次的相聚來干一杯。”
白言兮舉起了酒杯,臉上掛著勉強的笑意,和他們碰了碰。
“厲總,有沒有興趣去看看我們的工廠?我相信你看了我們的工廠和技術,會毫不猶豫的繼續和我們合作下去。”詹姆斯笑道。
“榮幸之至,不過我得先讓旭堯回房間睡了。他大病初愈,需要休息。”厲南川不自意的又看了她一眼,說道。
“這是當然。”詹姆斯又轉頭對她說道,“白言兮小姐,你也跟我們一起去看一看?”
“我是厲總的保鏢,他在哪兒,我當然也就在哪兒。”她很公式化的回答道。
“白言兮小姐不僅人長的漂亮,說話也很有意思,怪不得會這么討人喜歡。”詹姆斯說完,看了何文軒一眼。
這一行人吃吃喝喝,白言兮吃的不多,說的也不多。吃完飯,她跟厲南川回他和旭堯住的房間,一進去厲南川先哄旭堯一起睡下。旭堯還是很不安:“爸爸,那些人要做什么?”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們說話都怪怪的,他是小孩子不能亂說話,可是心里隱隱的很不安。
“旭堯,大人的事情你還不懂,乖,你先睡覺。你的身體剛好,需要休息。”厲南川輕拍著旭堯的,細聲的哄著兒子。
“他們都是壞人,會不會害你?”一會兒爸爸還要跟那些人走,想想他都會覺得可怕。
“旭堯,你相不相信爸爸。”厲南川索性抱著兒子,讓他靠在自己懷里。
“我當然最相信爸爸。”旭堯喏喏的說道。
“你只要相信爸爸就好,爸爸一定會平安的把你帶回家。”厲南川說完,親了親旭堯的額頭。
“那你會把那壞女人帶回去嗎?”旭堯已經有些困了,抓著父親的衣服下擺問道。
“你希望我帶她回去嗎?”他心神一震,語氣無比輕柔的問道。
“還是把她帶回去吧!雖然她是壞女人,可是那些人好像更壞,她一個人在這里會被別人欺負的。”旭堯眼眸中露出了一絲的掙扎,還是這么說。
“旭堯,你還是在乎她的,對不對?”厲南川這么問時,發現自己并不排斥旭堯會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才不在乎她,她不要我,拋棄我,我不要她。”旭堯馬上搖頭,邊說著,眼睛微微的泛紅,眼睛里浮現出來的是濃濃的受傷。
厲南川看著兒子這樣,心里也不好受,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嘴里已經這么說:“旭堯,或許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旭堯一聽父親這么說,不由坐起來看他:“她不是故意的,可是祖奶奶說她拿了你的錢拋棄我們走的,是她自己狠心不要我們的,難道祖奶奶騙我嗎?”
厲南川語塞了,他發現旭堯竟是在期待他的答案的,而這個答案對旭堯來是那么的重要。他摸摸旭堯的頭說道:“旭堯,大人的事情很多時候不能用對或者錯來判斷,她當年離開我們是事實,但是并不能說明她是故意不要你,有些事情很得雜,需要靠你自己去分辨。”
旭堯一臉的困惑,父親說的太復雜了。他還是失望了,他是期待著爸爸能給他一個不一樣的答案的。證明那個女人不是一個壞女人,可是爸爸的答案太深奧,他不懂。
“那她是壞女人嗎?”旭堯接著問道。
厲南川笑了:“爸爸說的不算,旭堯,你可以自己去找答案。”他讓旭堯躺好睡下,“好了,閉上眼睛快睡,明天開始你可以自己去找答案,去判斷那個女人她是不是一個壞女人,她可不可以做你的媽媽?”
旭堯還是不明白,但是他累了,他不時的睜開眼睛看父親還在,強撐了一會兒之后,終于還是沉沉的睡了。
厲南川從房間出來時,白言兮坐在外面的竹椅上,眼睛微紅。看他出來,她馬上站了起來。
“謝謝你在旭堯面前幫我說好話。”剛才他們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她對厲南川有太多的不解,一時他讓她恨之入骨,一時他又讓她疑惑不解。就像剛才,聽到他跟旭堯說的那些話,她不感動騙人的,以她和他現在的關系,能讓他在旭堯面前說這樣的話,是多么的不容易。
厲南川冷然著臉說道:“不要自做多情,我會跟旭堯那么說,是因為我不希望旭堯心中有太多的恨,跟你沒關系。”
混蛋,你就不能說一句好話嗎?白言兮心里又對他恨的牙癢癢的。看他要出去,她不由抓住他的衣袖:“你真的要跟他們合作嗎?”
厲南川轉頭,看著這張美麗的臉,窈窕的身段,她的眼眸里滿滿是他的身影,寫滿了焦急。他回答道:“這是我生意上的事情,不需要跟你交待。”
“你應該知道,他們做的事情是犯法的,惡毒粉末是重罪,更不用說他們還自己種植加工。”白言兮不死心的抓著他的衣袖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