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這次是我失禮了。可是我不是綁你們來的哦,我從來沒有綁過你,對不對?我是請你和你爸爸媽媽來做客的。”何文軒說道。
“她不是我媽媽!”旭堯失控的大吼,“她是壞女人,不是我媽媽!”
這句話,驗正了何文軒的答案,也讓白言兮陷入了難堪之中。白言兮神經緊繃,她知道何文軒絕對是故意這么說的,這個男人也在羞辱她。
“旭堯,她不是壞女人,她是你媽媽!”何文軒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再看厲南川,見他面無表情,不由為白言兮不值。她曾經為厲南川做過多少他最清楚,現在卻遭到這樣的對待,她現在應該也知道,厲南川根本不值得托付終身。
“她不是我媽媽,你是壞人,她也是壞人,我才沒有壞人媽媽。”旭堯急的眼睛都紅了,激動的像是何文軒再多說一句,他就會沖過去。
“好了,旭堯,過來!”厲南川一把將旭堯摟到懷里來。
白言兮扭過了頭,再也無法去看旭堯。她告訴自己,不可以失控,就算旭堯再恨她,她也不可以失控。
車子一路開進了熱帶叢林,開在前面的迷彩大卡車,他們越往前走,白言兮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這里是一大片山頭,漫山遍野種的是紫色的魔鬼花,不少頭帶著黑頭巾的農婦還有孩子在其中穿梭。她發現自己連呼吸都停止了,不自覺的轉過頭看何文軒。
“怎么了?”何文軒看她臉色蒼白的看自己于是笑道,“這里的居民很多都以種魔鬼花為生,我們會由購他們的魔鬼花果,按當年的果實的質量的好壞來定價。前面是工廠,當地不少居民對提取魔鬼花果里面的東西,技術都很熟練,一會兒你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參觀。”
為什么何文軒可以說的這么云淡風清,他不知道這些東西提取出來對人的危害有多大嗎?她再去看厲南川,厲南川的表情也平靜的不像話,他一早就知道何文軒在這里做什么,一點也不意外,還是說他也是這里的老板之一。
她的手腳都在發冷,這兩個人都是她從前最熟知的,可現在看著這兩個人陌生的像剛認識。很快他們進了一個山寨,這種只會在電影里看到的有重兵把手的山寨,她能看到哨臺,上面是抱著槍枝穿著迷彩裝的哨兵。他們的車子開進去時,馬上有人來開門,緊接著就有兩排人跟進來。
車子停下來,車門被打開。何文軒對厲南川說:“厲少,我們到了,請下車。”
厲南川抱著旭堯下車,詹姆斯同樣穿著綠色的軍裝,戴著帽子在前面等。這樣的詹姆斯褪去的是妖孽斯文,從他身上看到的是野性和陰狠。看到厲南川下車,他迎上來:“厲先生,終于把你盼來了,一路順利嗎?”
“如果你們能用文明一點的方式請我來,我想應該會更順利。”厲南川放下旭堯,和詹姆斯握了握手。
“難道這一路招待的讓厲先生不舒服?”詹姆斯眉光往厲南川身旁兩排人一掃,那些人馬上臉色一正,大氣不敢出一聲。
厲南川只笑不語,這個詹姆斯的確會裝模做樣!
“白小姐,我們又見面了!”詹姆斯對她一笑,手也伸過去,“歡迎你的到來。”
“詹姆斯先生請客的方式真特別。”白言兮沒有伸手,她的目光落在他身后,并沒有看到晏殊,他說晏殊是他的人,那么晏殊會在哪兒里?
“這一路厲總和言兮也辛苦了,不如你們先回房間休息,我們準備了晚餐,等你們梳洗完就可以用餐了。”何文軒在他們身后說道。
“阿依娜,你帶白小姐去休息,厲先生,你們跟我來。”詹姆斯很紳士的沖厲南川擺出請的姿勢,臉上始終堆著笑容。
而白言兮則在是另外一個方向,這里住的都是木制的房子,當白言兮跟著往里走,進了一棟木制房子二樓。阿依娜穿著泰國的女筒裙,色彩艷麗,身材婀娜,她臉上堆滿了笑容,卻用很標準的中文說道:“白小姐,你暫時住在這里,這里有你換洗的衣服,我住在你隔壁的房間,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白言兮看到木這里放著的是白色的裙子,她笑了笑:“謝謝你,暫時不需要。”
“好的,那我出去了!”阿依娜雙手合十,對她微微一笑。
“等一下,阿依娜,你是中國人嗎?”白言兮轉頭問她道。
“不是,我是泰國人,在這里工作而已。”阿依娜始終保持著溫柔的笑容,“旁邊有浴室,何先生說你可能不習慣我們這里的淋浴方式,特意接了水管下來,可以沖淋的。”
“你認識何先生多久了?”白言兮又問道。
“很久了,我來這里工作時何先生就在這里,他和詹姆斯先生是我的老板。”阿依娜有問必答。
“那你知道這里有沒有一位白先生?”她提起心神問道
“白先生?”阿依娜很疑惑,“這里只有白小姐你姓白,其他的我不知道。白小姐,我先出去了。”
她點點頭,她撐起了竹窗,便能看到滿山遍野種的都是魔鬼花,紫色的、血紅色的異常的美麗。可誰知道,那么美麗的花朵含著的是劇毒,給人類帶來的是可怕的災難!為什么詹姆斯和何文軒要費這么多心思把厲南川請到這里來,是想強逼厲南川跟他們合作嗎?難道厲南川之前不同意眼他們合作?
厲南川應該一早就知道他們是做什么的?如果一開始不同意跟他們合作的話,那么他就不可能跟詹姆斯合作?更重要的是,他們為什么還要讓她也跟過來?她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卻沒理出一點頭緒?
“怎么樣?這里還滿意嗎?”何文軒突然站在門口,笑著問道。
她轉頭,看何文軒走進來,她指著遠處漫山遍野的魔鬼花問道:“那些,全是你種的?”
何文軒搖頭:“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那些都是村民種的,前面那個村子叫阿青村,那里的農民以種魔鬼花為生。我們只是回收他們種的果實罷了,你要是有興趣,明天我可以帶你去那邊走走。”
“原來泰國對種魔鬼花已經變成合法的么?”白言兮挑眉反問。
何文軒失笑:“白言兮,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一點也沒變。什么狀況都沒有搞清楚,卻有一骨子的沖勁!”
“何文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白言兮走到他面前,“你這么做是犯罪,而且不是一般的罪,你為什么要這樣?”
“你知道我今天能站在這里,付出過多少代價嗎?早在很早以前,我就一頭栽了進來,除了往前走,我沒有任何退路。”何文軒走到了窗前,指著遠處那邊山野,“這些東西有什么不好,很多人因為它們得到了快樂,而那些村民也有了工作,衣食無憂,這不是很好嗎?”
她冷笑:“每個人要走什么路都是自己選的,何文軒,你比我更清楚那些東西背后的罪惡和災難,你的良知去了哪里?”
“你呢,你后悔嗎?”何文軒被她如此質問并不生氣,反而淡淡的問道,“當年你為了厲南川救厲南川險些沒命,你一次又一次為了他不顧一切,甚至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可是現在,他不僅不感激你,還讓你的兒子憎恨你,白言兮,你后悔當年為他做的嗎?”
“我不后悔!”她回答的毫不猶豫,字句鏗鏘有力,“就算再來一次,我依然會那么做。厲南川不相信我是他的事,旭堯不認我我也不怪他,我的確不曾做過一個媽媽。反而是你們,不折手段,做了那么多壞事,半夜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被噩夢驚醒過呢?”
何文軒哈哈大笑,這就是白言兮,無論命運給她多少災難,她都能處之泰然,用常人無法想像的勇氣去面對。無論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后的現在,她身上的耀眼的光芒永遠無法讓人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晏殊是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她關心的還是這個,只想再見晏殊一面,如果他真的跟何文軒同流合污,她一定要把他拉出來。
“誰告訴你,他跟我們在一起?”何文軒的眼神閃了一下,問道。
“詹姆斯,他說他認識晏殊,他說晏殊跟你們一起工作。你能不能安排,讓我跟他見一面。”
“詹姆斯?”何文軒眉一挑,露出一抹復雜笑容,“你為什么要見他?說不定他不想見你。”
“你不問他,又怎么會知道?”她對他的答案不滿,“他肯定知道我來了,你跟他說我想見他,讓他一定要跟我見一面。”
“你也知道他知道你在這里,既然他不肯出來見你,自然是他不想見你。”何文軒對這個問題沒有耐心了,“你先好好休息,這是給你準備的衣服,一會兒晚餐就要開始了。”
“何文軒,你為什么不讓晏殊見我?”白言兮見他要走,急切的攔在他身前逼問他。
何文軒笑道:“如果晏殊要見你,沒有任何人攔得住他。他不見你,就算你走到他面前,他也會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