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點也不讓人意外!焙挝能帞Q掉了煙蒂,“白言兮,你不是問我,為什么對董事長那么忠心嗎?”
白言兮心一跳,她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翟老太太和何文軒奇怪的對話,她突然害怕知道何文軒的答案。可是她的身體莫名的一動沒有動,睜著眼睛看他。
“翟老太太喜歡贊助孤兒,行尚集團對公益事業(yè)向來不遺余力,我記得我六歲的時候就知道有一個厲太太給孤兒院捐了很多錢,我們大概有十幾個孩子同時受到她的捐助,我十幾歲那年被她收在身邊工作。她不僅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恩人。我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我要一輩子在她身邊,為他賣命一輩子。”何文軒緩緩的說道,“直到我二十歲那年,我在書房聽完她吩咐工作,她跟我說:‘文軒,我累了,你扶我回房吧!’就那一句話,我葬送了我的一生!
白言兮聽了一時腿軟,她是想過這種可能的,可真的從他嘴里說出來,她是那么的受震撼。她手心發(fā)抖,她覺得自己要走了,必須得走了。在她心目中,何文軒是一個很強大的存在,可此時他把自己骯臟丑陋的那一面生生的撕開在她面前,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她終于明白厲南川為什么說他骯臟又惡心,難道一開始他就知道何文軒和翟老太太的關(guān)系了嗎?她不敢去想像,厲家有太多太多的丑陋,每一件秘密攤出來,都能挑戰(zhàn)她的道德和思維的底線。
“我知道厲南川看不起我,厲南希也看不起我,其實連我自己也看不起我自己。”何文軒忍不住又拿出一根煙來點上,“可是那又怎么樣,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在厲家也好,在公司也好,所有的人都是為了利益踩著別人上位,肉弱強食,千古不變的道理。大概只有你白言兮,還真的是個異類。你明明已經(jīng)自顧不暇了,還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往深坑里推,一開始我是困惑,后來好像又有些明白。白言兮,你不屬于這里,這里太臟了,你是唯一一塊潔凈的土壤,你應(yīng)該離開!
“你為什么不離開?”她怔怔的走上前問他,“以你的能力,去哪里都可以活的很好不是嗎?你為什么不離開呢?”
“我已經(jīng)離不開了,我的身體臟了,我的靈魂也臟了,這里的根扎進了我的血肉里,除非我死,否則我永遠不可能離開。”何文軒說著,凄然一笑!鞍籽再猓阍趺磿詾槟隳芨鷧柲洗ò最^到老,不可能的,永遠不可能!
“事在人為。”他們已經(jīng)在努力了,她相信他們可以做到。
“你真的那么愛他?”他問道。
“不僅僅是這樣!彼葒@息,轉(zhuǎn)而又笑了,“他是這世上第一個說照顧我,保護我,還把我放在他人生規(guī)劃里的男人。不曾有人這么對過我,從來不曾。雖然我還是會忐忑,不知道我跟他能走到多遠,可是我想去努力,因為他也在跟我一起努力!
何文軒定定的看她,他一步步走近她:“白言兮,你還太天真,跟厲家人談情,只會讓你粉身碎骨!
白言兮抬頭看何文軒的臉,她看他的臉覺得有些模糊,像是在哪兒看過這張臉。緊接著是陌生的男人氣息,可是又有著那么一抹熟悉。
那夜的前奏就是這樣的!她害怕,嘴里無意識叫著:“不要,不要,厲南川,救我,救我!”
可是最終,她失去了意識!
等她睜開眼時,她驚的坐起來,抓住被單:“何文軒,你對我做了什么?”
何文軒正抽著煙,他淡淡的回頭笑道:“身體是你自己的,你會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嗎?”
她無法想像那種可能,她和何文軒發(fā)生了什么?不會的,這怎么可能呢?她不敢去相信,也不要去相信,她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的,這么可怕的事情不會發(fā)生在她身上。
“他們應(yīng)該馬上到了!”何文軒突然說道。
正說完,門就開了,厲南川先沖了進來,他顯然呆滯了幾秒,臉色發(fā)黑的再轉(zhuǎn)頭看何文軒,他沖過去就是給何文軒一拳:“你這只骯臟下流的賤狗,狗奴才,敢碰我的女人,我殺了你!眳柲洗ú灰娜^打在何文軒身上,一拳又一拳如雨打點下去,幸好何文軒并不還手,只是閃開了幾次攻擊?墒菂柲洗ㄒ呀(jīng)完全發(fā)了狂,他的拳很狠,抄起一旁的煙灰缸就往他身上砸,那架勢就是要殺死他。
“還不先把少爺拉!”跟進來的翟老太太下了命令,“還不給我把衣服穿上,真丟人。”
這一切是設(shè)計好的,她竟乖乖的跳進了他們設(shè)計好的圈套。她一句話沒說,抱著床單,撿了地上散落的衣服進了浴室。她狠狠的洗著身體,在鏡子里她能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密密麻麻一道道紅痕。何文軒真的趁機欺負了她?她混亂了,這里是干凈的,是干凈的,她對自己說。應(yīng)該是沒有的,是沒有的!
可即使這么對自己說,她的眼淚還是一滴滴的掉下來,她知道她完了,徹底的完了!厲南希說過,她太天真,何文軒也說過,她太天真。她是真的太天真!
她將自己的身體蹉的全身發(fā)紅,恨不能蹉掉一層皮!當她穿好衣服出來時,外面已經(jīng)安靜了。何文軒歪在落地窗前,掛了很重的彩,頭上還有血跡。厲南川被人按在沙發(fā)上,他的眼睛通紅,當看到她出來時,他眼眸里迸發(fā)的是前所未有的強烈恨意。
“好了,走吧,一切回去再說!钡岳咸是一臉凝重的表情,此時的老太太,已經(jīng)是正義的化身,真正的厲家大家長。
“為什么!”厲南川失控的沖上去抓起她的手腕,“為什么你要這么對我?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白言兮,你憑什么這么對我?”
“我沒有,厲南川,你相信我,我沒有!彼恢滥苷f什么,說這是他們的詭計嗎?她說出來,他會相信嗎?
“你沒有什么?你沒有跟何文軒那個賤~人嗎?”厲南川血紅的眼睛逼出一滴淚來,“還是你想說何文軒欺負了你,我看見了,白言兮,有人親眼見你進的酒店。是你自愿進來的,你跟這個賤狗在這里幽會。”
她搖頭,用力的搖頭:“你說過相信我的,厲南川,你說過你會相信我的,我、我沒有!彼约阂不靵y一片嗎?她能完全肯定沒有嗎?她不知道,只是做完那件事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可是,可是,她也要崩潰了。
“我親眼所見,白言兮,你要怎么信你!彼テ鹚氖滞,當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這一刻,厲南川失控了,那淚水也盈滿了眼眶,“都這樣了,你還能說沒有嗎?”
她還是搖頭,除了搖頭她說不出什么,翟云香在這里,她不可能當著她的面指控,她只求厲南川能給她解釋的機會。